霸王硬上車 第十三章

作者 ︰ 于悅

汪昱無奈的隱身在咖啡店外的一根柱子後面。

昨天跟童小若起了口角以後,他很帥氣的奪門而出,但是一出門就後悔了,可是礙于男人的面子,他當然不可能回去,于是硬著頭皮往外走去。

當他盤算著可以去哪里時,以前常去的夜店當然也浮現他的腦海,可是意外的發現他已經提不起興趣了,縱使他說服自己里頭有許多辣妹和美酒,一樣吸引不了他的腳步,他寧可待在童小若家中,看著電影,喝著她泡的咖啡,那樣的享受更勝于夜店的糜爛。

習慣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所以即使他已經……算了,那件事先擺在一旁。

所以只能去莊煌勝家,莊煌勝沒有多問,只是讓他窩了一晚,不過他開始嫌棄好友的家。以前他認為莊煌勝家富有設計感和時尚感,是無可挑剔的,但是昨天看來就是缺乏了溫馨,沒錯,他發現自己娘兒們似的在意起家的感覺。

于是今早莊煌勝問他要不要繼續留下來,即使他對自己的歸處沒有定論,還是二話不說的拒絕了,在莊煌勝訝異的眼神中,他離開了他家,磨蹭了好一段時間,直到童小若的上班時間過了,才回到她家,主要是不想跟她照面,因為不知道又會爆發什麼沖突。

沒想到一走進屋里,他便看見餐桌上一樣有一份早餐,一如往常,就象是他們沒有爭吵,就象是他沒有一夜未歸,也就是她這樣的一個小舉動讓他想繼續留下來。可是,該怎麼不失面子又可以留下來?這件事還真難。

想起自己昨天在盛怒之下說了許多難听的話,再怎麼自責也沒有用,即使童小若不讓他繼續待下,他還是想跟她說清楚,他說的話只是一時氣話,于是他就出現在她工作的咖啡店外……嗯,偷窺。

即使在來的路上已經替自己打氣,不過再多的打氣還是不夠,要當面說出抱歉對他來講是極為少數的經驗,所以他只能在這里徘徊不定。

在這里窺視她工作也已經近半個小時了,她工作的樣子彷佛變了個人,平常老是面無表情的她此時臉上掛滿了笑意,與客人交談時也一副耐心傾听的樣子,跟他認識的她大相逕庭。

之前他還納悶,堂堂一個國立大學商學院的畢業生為什麼要到咖啡店工作?並非他歧視咖啡店的工作,只是以他的價值觀,相信她會有更好的選擇,不過今天看了以後,也許她已經找到對她來說最好的工作,其實她是喜歡接觸大眾的吧?要不然怎麼會那麼有興趣做這份工作?

注意到她看向外頭,他的心髒狂跳,趕緊隱藏自己的身子。

過了幾分鐘,他小心的探頭,看到她已經來到店門口,正蹲低身體和一個大約五歲的男孩子對話。

他嫌惡的撇撇嘴,小孩子可說是世界上最難搞定的人種,眼前這一個就是最好的證明,看看那孩子此刻滿臉淚水和鼻涕,還張大嘴巴號咷大哭,真虧童小若敢去接近他。

他雙手環胸,在一旁觀察這一大一小,發現童小若對小孩子還真有一套,不一會兒就讓小男孩止住哭聲,嘰嘰呱呱的跟她聊起天來,然後童小若跑回店里,拿了些吃的東西又跑出來,兩個人一同分享,氣氛融洽得活像是一對母子。看他們兩個人一樣幼稚的動作,還有一樣燦爛的笑容,讓他不知不覺的笑了出來。

童小若平常當然會笑,不過嘴角的弧度一向不大,沒想到她真心笑開懷的樣子還真可愛,套句以前他為了巴結女人常說的話,笑起來比天上的太陽都還燦爛。

如果他不幸有小孩的話,也希望他老婆能有像童小若一般的愛心……

去!想什麼天方夜譚,他根本不希望有孩子,更不用說童小若完全不是他喜歡的類型,一定是眼前的情形讓他昏了頭。他趕緊搖頭,想將腦中的念頭搖掉。

「叔叔。」

隨著軟軟的語音,汪昱感覺有東西附著到他的褲子上。

他低頭一看,當場黑了半張臉。「不要靠近我。」

這小家伙有必要將整個身體巴到他的腿上嗎?他最怕這種軟軟的東西,象是一摔就會破碎。

童小若抱起小男孩。「你怎麼會在這里?」

他昨天不是已經離開住處了?啊,對了,他的行李沒有拿走,應該是要回來拿行李的。但是他有鑰匙,可以自己回去拿……要不然他就是要來還她鑰匙。

「我路過……」他欲言又止。

「路過?」看見他趕忙點頭,她撇了撇嘴。「你以為我的智商有問題嗎?」

「其實我是來跟你說聲……」他極力忍住羞怯的心態。「對不起,我昨天……啊!」

他的話還沒說完,小男孩伸出手抓住他的衣領。

「快把這小子拿走。」他大聲嚷嚷。

「孩子怎麼可以用拿走這兩個字?他是個人,不是東西。」童小若大方的將小男孩塞進他的懷里。

「快把他抱走。」汪昱懷抱著咧嘴大笑的小男孩,手腳全都不听使喚。他也想大力的將小男孩塞還給她,但是又怕太大的力道會傷了小男孩。

「叔叔,你要不要吃?」小男孩笑問,並將手中的糖果遞到他的面前。

「我不吃,我不吃,你趕快下去。」他近乎崩潰的大喊。

童小若在一旁笑到彎腰,天不怕、地不怕的汪昱竟然會怕孩子!看他抱著孩子的樣子活像是懷抱著什麼恐怖的東西,整張臉變形,往常的帥樣消失無蹤。

他雖然口口聲聲說著要小男孩趕快離開他的懷抱,但是抱小男孩的力道卻出乎意料的溫柔。

象是看夠了玩笑,童小若大發慈悲的將小男孩從他的懷中抱離,讓小男孩自己站著。

小男孩似乎很喜歡他,馬上又眼巴巴的靠向汪昱。

汪昱趕緊揮動雙手,「走開。」

「叔叔,抱抱。」

「不要,叔叔不抱抱。」

童小若除了注意小男孩的安全外,就只是一直笑。看著汪昱被小男孩追著跑的樣子,還真是讓她開懷大笑。這男人也真可愛。

「小若,你們在干嘛?」楊宇凡出現在她的身旁。

「這個孩子跟家人走散了,幸好他記得電話號碼,我已經聯絡他母親前來接他了。」童小若解釋。

「那現在是什麼情形?」怎麼一個大男人被孩子追著走來走去?「他上次不是有來過我們店里?」

「嗯,他是我朋友。」

終于受夠了,汪昱轉身將小男孩抱起來,走到童小若的面前。「童小若,這孩子歸你管,拿去。」

「我來抱吧!」楊宇凡順手接過小男孩。

汪昱眯眼看著眼前的男人。「他又是誰?」

「他是我的老板。」童小若出聲警告。這男人可以再沒有禮貌一點。

「你好,我叫楊宇凡。」楊宇凡率先自我介紹。

「你好,我叫汪昱。」汪昱隨口介紹自己。

「你們是什麼關系?」楊宇凡好奇的問。

「我們沒什麼關系,如果硬要說的話,就是我住在她……」

童小若在汪昱說出更勁爆的話之前,趕緊上前摀住他的嘴,打哈哈的說︰「他住在我親戚家一陣子,所以我們就這樣認識了。」

汪昱抓開她的手,沒好氣的看向她。她就這麼害怕別人知道他們住在一起嗎?他們頂多只能算是房東和房客的關系,有必要隱藏到這種地步?難不成是不想讓眼前這個小白臉誤會?一想到這里,他整張臉垮了下來。

「是這樣喔!」楊宇凡了解的點點頭,親昵的揉了揉小男孩的細發,讓小男孩嘻嘻笑。「汪先生不喜歡孩子嗎?」

「不喜歡。」汪昱的態度越來越差,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小白臉問這個爛問題干嘛?誰規定每個人都得喜歡孩子?

「他一向這樣子,不用理他。」童小若眼看氣氛冷了下來,馬上出聲打圓場。

汪昱的臉色更差了。好歹他也跟她同住了好一陣子,她犯不著在別人的面前讓他漏氣,看到她對著她的老板露出微笑,他更加不爽。

他是不喜歡小孩,他是沒有愛心,沒錯,但是誰知道看起來道貌岸然的小白臉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隱私?他就知道,女人只看表面!

一男一女又懷抱著孩子,簡直就象是一家人,礙眼極了。

「我要回去了。」不想看他們和樂融融的樣子,汪昱轉身想離開。

童小若抓住他的手臂,「你要回去哪里?」

「你關心那麼多干嘛?」汪昱悶著聲音說︰「放心,我是要回『你親戚家』,這樣可以嗎?」不跟楊宇凡打聲招呼,他大步離開。

「他的脾氣似乎不太好。」楊宇凡若有所思的說。

即使不懂汪昱的行徑,童小若也不忘替他說話,「他可能心情不太好,基本上他是個還算不錯的人。」

「你們兩個挺熟的嘛!」

「還算可以。」無意將她與汪昱之間的事情告訴他人,童小若伸手接過小男孩。「老板,孩子的母親可能還要一陣子才能來,我們進去里頭等吧!」

「也好。」楊宇凡看著童小若一邊走向咖啡店,一邊逗弄著小男孩,他心中埋藏已久的打算似乎可以成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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