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宇達遲疑了下,很不認同的開口,「該不會又冒出一個不相干的人?」
「什麼不相干的人?」
「姊,上次你不是說你老板喜歡你?」害得他趕緊打電話給未來的姊夫,怕老姊被別人追走,當然,還有加上一些謊言,例如︰老姊想接受之類的。
「那件事情早就結束了。」她現在對老板的態度很堅決,就是老板跟員工的關系,幸好老板也漸漸打消念頭。
「還有其他人?」
「弟,你不要管那麼多啦,只要回答我的問題就好。」不知道該怎麼圓之前說的謊話,童小若草草的打發老弟。
「你對他觀感不錯,他也喜歡你,有什麼道理不接受?」童宇達就事論事的說。
「可是……」
「該不會對方是有婦之夫吧?而且,老姊,你別忘了,你還有姊夫,不要做出傻事。」雖然沒有看過姊夫,不過跟姊夫通過幾次電話,他發現姊夫應該是不錯的人。
「沒有你想的那些事情,不要瞎操心。」
「那你什麼時候要跟姊夫結婚?」
「我不想結婚。」童小若老實的說。
「為什麼?」
「宇達,你不怕又有家人離開你嗎?」
「這是什麼問題?你會離開我嗎?」
「當然不會,只是爸媽不就毫無預警的離開了我們?」付出情感後又被剝離,真的很痛苦。
「姊,你該不會因為爸媽突然離開我們,就不想結婚?」
她沒有回答,不過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
「姊,你的擔心也太可笑了吧?世界上無法預測的事情太多了,如果害怕這些未知的事,那我們就不用生活了。」
「我知道,可是我也拿自己沒辦法。」想要好好跟汪昱在一起,卻又害怕會有不好的結局,所以才躊躇不決。
「姊,我的想法跟你不一樣,爸媽的事情對我最大的影響就是我不想後悔,對于所愛的人一定要及時跟他們說愛,就算相處的時間不再,至少我沒有後悔。」
掛斷電話後,童小若坐在沙發上,雙手抱膝,回想著弟弟說過的話。
原來一直害怕的人只有她,宇達早就走出父母去世的陰影。真的很羨慕宇達可以用正面的想法來面對人生,她卻悲觀的看待所有感情。
「怎麼了?」
童小若愣愣的抬頭,看見他剛洗完澡一臉舒爽的樣子,情緒還不能抽離。
「你哭起來真難看。」話雖然這麼說,不過汪昱還是坐到她的身邊,輕輕的幫她擦拭眼淚。
「要你管。」她倔強的說。
「我也不想管你,不過誰教我喜歡你?!」他一臉無可奈何,寵溺的說︰「話說回來,你偶爾露出可憐兮兮的樣子也挺不錯的,活像是被拋棄的小狽,完全可以引起我澎湃的熱情。」
她破涕為笑。「變態。」
看到她露出笑臉,他捏了捏她的臉頰。「剛才跟宇達講電話嗎?」
「你听到了?」她訥訥的反問。
「嗯。」
「所以?」她緊張的等待他的反應。
「我可以大膽的假設,其實你是喜歡我的吧?」他專注的看著她,臉上沒有嘲弄,只有少見的認真。
她深吸一口氣,老實的承認了,「嗯,我比你喜歡我更早喜歡你。」
「不接受我的原因是因為害怕我會離開?」
她點點頭。「我不能再承受一次了。」爸媽的事情就幾乎讓她崩潰,如果再有一次的話,她不知道自己會怎麼樣。
「那你覺得我可以承受嗎?」
「什麼?」她不解的看著他。
「即使我沒有受過傷害,但是我也害怕你不接受我,只要付出了感情,任何人都會有可能受到傷害,沒有人是無所謂的。」
「你的意思是說,你也會害怕?」
「傻瓜!」他溫柔的撫模她的頭發。「不要看我一副無敵鐵金剛的樣子,只要是人,都會感到害怕。」
「可是你的條件這麼好……」她小聲的說。
「哪里好?不過就是皮相比較佳罷了。而且你知道我的脾氣大得不得了,也只有你能忍受我。」這點他可是有自知之明。「條件好不好,要在喜歡的人眼中才成立,路邊的阿花覺得我的條件好,那關我屁事?況且你的條件又哪里不好了?最近不是還挺熱門的嗎?」說著,他又開始吃味。
「可是如果有一天你離開了,我該怎麼辦?」
「你怎麼不說,如果有一天你離開了我,那我怎麼辦?」一想到有這個可能性,他的心情就好不到哪里。「你擔心的事,我也會擔心,如果我因為擔心這個未發生的事情而放棄你,我一定會後悔的。」
「後悔?」她皺眉。
「沒錯,還沒跟你交往的時候,我就發現你是一個好女人,也很對我的胃口,讓我改變很多。更不用說如果真的在一起的話,快樂一定會加倍,我想跟你一起創造很多美好的回憶!不在一起,我一定會後悔。」
「可是……」
「你覺得我是個壞人嗎?」他馬上用問句打斷她的話。
「不是,不過……」
「你不喜歡我嗎?」
「也不是,可是……」
「哪有那麼多可是!」他將她的身子扳正。「我們現在的關系跟情侶有什麼兩樣?」
「我們不是情侶,只是室友。」雖然有點心虛,她還是努力的反駁。
「我喜歡你,你也對我有好感,我們有什麼理由不能成為情侶?我們現在只差沒有發生親密行為,如果你因此感到可惜的話,我當然也不會讓你失望。」他雙手互搓,露出急色鬼的樣子,彷佛隨時準備開動。
「你還真是三句不離情色。」她玩笑似的給他一巴掌。
「要不我問你,你覺得我們的關系繼續下去還能怎樣?」
「我不知道。」即使明白自己跟他的心意,她還是有些猶豫。
「其實你是知道的,你現在就是想說,如果我們沒有變成男女朋友,要是有一天我離開你,你就不會受傷那麼重。可是你忘了,只要付出感情,分開了都會覺得痛,有沒有情侶關系都是一樣的。」他抬起她的臉。「不然我問你,如果我真的如你所願的離開,你不會傷心嗎?」
「我……」看著他誠摯的雙眼,她沒有勇氣說謊話。「我會。」
「那不是都一樣?而且如果我們現在沒有在一起,以後你會後悔的絕對不只我們分開而已,還包含因為你的固執讓我們相處的時間少了很多。」
「真的?」
「當然。」他輕輕抓起她的手,愉快的發現她沒有反抗。「這世界無法預料的事情那麼多,如果我因此而害怕,那不就什麼事情都做不了?總是要有那麼一點勇氣來行動,你要相信你會得到幸福,當然,給你幸福的人一定會是我。」
她沒有回答,只是略顯遲疑的跟他對視。
腦中閃過很多畫面,從一開始遇上壞脾氣的他,到現在深情款款看著她的他,她看出他因她而做的改變。而且他雖然富含感情的注視著她,但明顯可以看出他內心的緊張。
原來他也會緊張……她淡淡的笑了。
「怎樣?」汪昱緊張的吞了口口水,心髒幾乎要跳出胸口。
笑是什麼意思?他無法解讀她的意思。
從小追女人追到大,還是第一次有這種經驗,讓他知道自己這次真的是栽了。
靜默好一陣子,直到他認為自己快要心髒病發,她終于給他最真誠的笑容。
「好。」
他屏住呼吸,再一次確定,「真的?」
「真的。」她晃了晃交握的雙手。
這個傻瓜!平常一副強人的樣子,卻又窩心得讓她不能抵擋。如果她勇敢的打開心結是因為有他的陪伴,她百分之百的願意。
「哈哈……太好了。」
「先生,請問,你的手擺在哪里?」童小若還是忍不住要破壞溫馨又充滿感情的氛圍。
「奇怪,它怎麼會自己跑到那里去?」汪昱訕訕的說,將放在她**上的右手收了回來,一臉無辜的望向她。「一定是太高興了,所以它也想跟著慶祝。」一概跟他無關。
早就肖想童小若的美好,一听到她的允許,當然就會想要更進一步,怎麼可以怪他呢?他不著痕跡的吸了吸即將滴落的口水。
「是這樣喔?那請問左手也想跟著慶祝嗎?」她惡狠狠的捏了正想侵襲她胸部的左手一把,滿意的听到他吃痛的叫聲。「我開始後悔答應跟你交往了。」
「不要這樣子啦!它們真的不是故意的,而且也不代表我的意志,它們也跟我保證,下次不會這樣了!」他小心的賠罪。
童小若撇開頭,故意不說話。
「原諒我啦!嗯?」他裝可愛的請求她。
「原諒你個頭啦!」一把抓下摟住她腰部的雙手,她確定這個男人已經無可救藥,推開他並送他一腳,怒氣沖沖的回房間。
汪昱嘆口氣,沒好氣的對著一雙手碎碎念,「你們這兩個沒路用的家伙,就那麼不能抵擋嗎?我不是老早就教你們要尊重女性嗎?把我的話都听到哪兒去了?要不然動作也快一點,直接攻下要塞,小若也就不會那麼生氣了。」
對,一定是這樣,小若肯定是責怪他的動作不快一點,東拖西拖的,什麼好事都干不了。
這次要快狠準,讓小若對他刮目相看。
他重整旗鼓,逼近童小若的房間,甜膩膩的喊道︰「小若親親,我來了,不要害羞了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