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
左恩,轉了轉奇異的雙眸,里面波光跳躍,繁華絢爛……
牛女乃般白皙的臉龐上突現一片紅透霞緋,湊近看,乖乖,還是看不到毛細孔——流口水中……這孩子的皮膚到底是怎麼養滴哩。
木木踮起腳,輕輕扯了一下他的臉,把一本小冊子拿了出來……
左恩看了一下,一臉的冒大問號,顯然和自己預想的不一樣,有點兒忿忿不悅。
木木,忽閃著眼珠子,咧開嘴︰「看吧,要期末考了嘍,所以我特地寫了一些考試的習題給你……」
這可是她花了三個通宵給他準備的考試復習題綱啊,眼袋和黑眼圈,全像豆芽般迸了出來……555555……
結果,左恩,眼皮一抬,一把奪過,扔到了一邊。
嘴角一歪,雙手插進口袋里,十分不爽地,大踏步往前走。
「喂,喂,喂!左恩你這只豬,浪費我的心血啊,氣死我啦!」
望著左恩走遠的高大背影,木木無奈地翻了翻白眼,真是一只超自大的豬!
「木木,今天少爺心情好開心啊,從沒見他這麼乖過。」
洪伯高興地對著木木說。
「有嗎?」。
「有啊,你沒看見嗎?你沒,我們可是了,因為有你,少爺的性格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變得越來越喜歡笑了,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多了!而且剛才,少爺還一直臉紅呢,這是少爺第一次過生日哦。」
小福像個看熱鬧的八卦婆也湊。
「為什麼是他第一次過生日啊?」
木木好奇地問,眼楮像個探測儀忍不住又飄向左恩的方向。
「因為,其實……」小福吞吞吐吐地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解釋好。
「因為,什麼啊,洪伯。」木木更好奇了,這過生日很正常啊,普通人都是這樣過生日的啊。
「因為,因為少爺的生日就是父母的祭日啊。」
洪伯說完,搖了搖頭,小福也馬上閉嘴。
只留下木木,看著左恩的背影漸走漸遠,拉成一個孤寂的影印,浸成一種水色暗紋,攸地消失……
日本,東京。
一月,櫻花爛漫,小橋流水,竹筵雅舍。
紙柵門格,石嘰茶茗,屋內三人面對面,坐在軟榻上,四周彌漫著一股冷梅微香……
「炫,你已成年,所以,有一件事,要跟你商談一下。」
「是,父親大人,請講……」
「主要是關于你的婚事……」
炫的眉頭,輕輕的皺了起來。
「父親大人,您能讓我自己選擇嗎?」。
「炫,別無選擇,就是你唯一選擇!」
炫,沉默不語,因為克制著情緒,所以,嘴唇上呈現了淡淡的紫色。
「她可以說是末代清朝的格格,從小與你有婚約。只是,在小時候發生意外,突然失蹤。如果,她真的找不回來的話,她家族里的人會另選一位,代替她與你完婚……在過不久,她的家族會派人商談這件事,所以,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炫的雙眸蒙上一層黯然的塵霧,緊握的拳頭,泛著青白色。
「你暫時不要回學校了,好好準備一下。」
「不,我要!」
「炫!」
「父親,讓我好嗎……」
炫的聲音里透著渴求,無奈,沖動……
「好啦,讓我跟炫談談,你先去處理其它事,好嗎?」。
流川,用眼神示意,把炫的父親「流川謹」勸走了。
她,倒了一杯熱茶,放在炫的手上,眼波柔和,娓娓引導地說︰「炫,還記得小時候的事嗎?還記得你的小新娘嗎?」。
「媽媽,我從小真的就有婚約嗎?」。
炫的臉上一片迷惘,有點不能確信。
流川,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張照片,放在炫的手心里,照片上,兩位穿著雪白色衣裳的小孩子,正站在櫻花下,天真可愛,燦爛地笑著。「那時候你才五歲,而你的小新娘才三歲。她失蹤的那年,是你病得最嚴重的一年……」
炫的記憶里,僅有一個模糊的影子,有一個小小的身影,會調皮地睜著雙明晃晃大眼楮,忽閃忽閃地對著他笑……
「炫,還記得,我跟你講過‘夜空守望者’的故事嗎?炫,你要勇敢,要堅強,要堅信你會等到她與你重逢的那一天。」
夜空守望者嗎?也許守望的是一片惆悵而空寥的心寂。
「可是,媽媽,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在面對感情的問題上,炫開始有點不知所措。
「炫,感情是一件‘兩情相悅’的事,不能勉強,亦不能強迫。收好你這顆心,一定要好好保存,不要輕易付出真心,愛情是把雙刃的匕首,一定要考慮清楚,全面分析,懂得進與退,舍與得,才能不傷害自己和傷害別人。炫,你要懂得愛護自己的這顆心,因為它很寶貴,僅有一顆,所以,你要考慮好,把它奉獻給最愛的人,才能有意義,才不會錯過花期,提前枯萎……」
八重櫻,花瓣翩飛,紛紜如蝶翅,淺細的花香,在睡夢中縈繞……
夜晚,群星拱月,分外明朗。
炫開始做一個縹緲如塵風的夢,很輕,很柔,很遠的夢。
夢中,有一位可愛的小小的影子,有雙秋鏡霜月的眸子,老忽閃地對著他笑……露出沒有門牙的小嘴巴……狡黠而聰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