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被梅麗兒暗中加以責罰和發難,每次都是木木在旁加以解圍。
所以,雪兒對木木,心存感激,服侍得更加的細致周到。
只是,梅麗兒,總是有事沒事地來找喳。
一切都變得好復雜,不再像以前那們自由自在了,木木像只金籠里的夜鶯,寡寡不歡。她迅速的消瘦下去,臉上那雙清澄明亮的秋瞳,越發的清憐逸動。
雪兒陪著她在雅園中賞梅,一遍又一遍的繞圈走動…像個行尸走肉,沒有目的的行走……梅樹虯枝鐵干,枝枝堅硬,嶙峋的枝干上,正開出萬千灼紅的烈艷花朵來;梅瓣,四處揮霍著殘香,聞著,有股讓人想哭的沖動。
獨恨梅花落,良辰竟不常。
花容今不見,可戀是花香。
他真的要放掉她了嗎?
他不是說永世輪回都不會放手嗎?
他現在過得好嗎?在英國一定是訂婚了吧。騙子!
木木眼中黯淡,遣走雪兒,獨自坐在梅花樹下,看著紅梅瓣在手心中顫抖。
炫,遣散所有的僕從,凝望著梅花樹下那一抹楚楚動人,縴縴細細的俏影,湖光水媚,不經風吹霜打的清憐……
她變得好瘦,清瘦得像字帖上的柳體楷字,鐵勾銀劃,頓挫鮮明——縴瘦,全是骨頭,但是一敲,錚錚全是金石之聲。
他走了,把她摟在懷里,幫她取暖。
「木木,?」。
炫抵著她的秀發,輕嗅著發香,喃喃低語。這幾天,他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
「我……」
木木,眼中蒙上一層水汽,盈盈若水波,泛起煙灕。
是的,炫應該是這個世界上最適合自己的人,可是最適合的,並不一定代表最愛。
「算了,別現在回答。多給自己一個選擇的機會。」
炫制止了她的回答,把她抱了起來,走進屋內——他害怕听到答案,就像小時候那樣,無聲的回答,有時候比有聲的回答,更讓他心安一些——他極其害怕听到真正的答案,感情的事,他輸不起。
安撫好她後,轉身離開,留給木木一個淡淡飄裊的背影,融化在月色中的梅花叢中,浸成墨色黯然。
炫輕撫著梅園里的殘花瓣,接起一片,餘下一聲輕嘆,一首熟捻的殘詩︰
當你走近
請你細听
那顫抖的葉
是我等待的熱情
而當你終於無視地走過
在你身後落了一地殘梅
愛人啊
那不是花瓣
那是我凋零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