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輝煌的別墅大廳里,水晶擁簇,人流湍急,酒水杯影,觴歌驪揚。
希洛挽著左恩的手臂,風情款款地步入紅色的地毯,兩對璧人,俊俏與美麗,天造地設的登對,艷羨旁人。
左恩,臉上的墨鏡,依舊黑得墨色冷然,必須得靠希洛,不然自己現在可能還被祖父拘禁在蘇格蘭的城堡囚牢里——還是一身的黑色裝束,精致的路易十三式的領結,透著一絲頹縻的心傷。
上衣口袋里的懷表,嘀噠的響,表鏈上的花紋,精致古樸。
祖父海盜般剽悍的脾氣,不會輕易放過他的——只能跟祖父玩迂回戰術了。
所以,萬般無奈,他只能先選擇妥協,對于這一樁婚事,暫時只能強忍下來,以待時機成熟。
最重要的是,他必須見到木木,即使他的到來,會引起強烈地震或龍卷風,都不再顧忌。
永世輪回,不管她在哪里,他都要想盡一切辦法把她搶走——只要她愛他!
只需問她一句——花痴,你願意跟我走嗎?
舒洛和杰洛,坐在貴賓休閑區,各自沉靜著想事情。
兩位同一模樣雕刻出來的俊朗少年,一直引來旁邊未婚的女賓頻頻拋媚眼。杰洛吐著煙圈,斜睨著會場說︰「弟弟,這次我們賭得是不是太大了?為什麼要答應那小子來日本?」
舒洛,盯著眼前的高腳玻璃杯,杯中的葡萄酒正閃著妖艷的光芒︰「這是希洛的意思,我想她自有用意,我們就不要猜測她的想法了。」
「我想,你還另有目的吧,弟弟……」杰洛說著,嘴角勾起一記優雅不羈的笑。舒洛,不語,拿起酒,灌了下去。
杰洛一把抓著他的手臂說︰「加油啊,不要輕意放棄!不要使自己後悔,更不要使自己的人生充滿著遺憾!」
宴會上,燈光聚集,探照燈璀璨。
炫挽著木木,從門口處走進來,純雪色的情侶禮服,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木木一身愛神風格的雪紡公主紗裙,腰際點綴著幾朵粉紅色的玫瑰花蕾,拽地的裙袂很飄逸,光潔欣長的脖頸,戴著一套藍蝶嵌鑽的寶石飾品,領口處裝飾著一圈輕柔的羽毛在紛飛……
炫也穿著同樣風格的禮服,軒長修竹的身姿,優雅地牽著她,踏過紅地毯,漸次走進大家的視線。
服飾有點像古皇家擊劍傳統服樣式.上衣綴滿蕾絲花紋,燈籠袖長袖.束腰,流蘇腰帶,褲子膝下緊收,穿過膝皮靴.衣領上的羽毛族徽還在飄揚……
左恩隨著木木的前進,眼眸漸次的收緊——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在芸芸眾生中,在時空的光怪陸離中,眾里尋她千百度,驀然回首,已是華燈初上——是夢吧,夢里曾經那樣的美好;只因她就在旁邊,所以美好。
左恩和木木在擁擠的過道上,倆倆相遇,目光饑渴,停留在彼此的臉上。
但左恩,必須得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因為他知道周圍全是祖父的眼線——他不會忘記自己被囚禁在蘇格蘭囚牢里的日子,那段反抗的日子如同阿修羅地獄般煎熬,但這一切的外傷,都比不上心底里的悲痛!
希洛貼近左恩,在他的臉頰上印了一吻,左恩垂下眼簾,輕咬著唇角,握緊拳頭。那個鮮活紅艷的唇印,在他白皙的臉上,異樣的醒目!
周圍有人助興,吹起了口哨聲。
繁囂的口哨聲在木木的耳際邊,瘋狂尖銳地盤旋著,喧嘩著。
希洛掐緊指甲,幽紫色的眼瞳藏著凜厲的光芒——為了花木木,左恩竟然真的答應了訂婚的事,而且僅是為了回來看她一面?
在蘇格蘭的腐濕陰暗的囚室里,這個在冷雨中被花藏的大少爺都不吭一聲,死都要回來!因為他說︰「以前的孤兒院其實和囚室差不多,但是這些疼比不上心底真正的痛!」
想起蘇格蘭的囚室,簡直就是人間的地獄,阿修羅場的血腥!
但即使讓左恩回來,也沒有那麼容易!
與其不見面的痛苦,不如踫面再做最後的了結!
木木瞬間蒼泠的神色,全落入炫的眼中封存。所以炫,用力地擁著她,給她力量,盡量保持著從容優雅的儀態,從左恩的面前穿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