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頭發亂蓬蓬的,眼眶深陷,胡須更是涂滿了下巴。整個人面若荒草,氣色頹靡。
似乎這一個星期,耗盡了他一生所有的希望。
木木走了,把斷發遞到他面前,輕輕而絕然地說︰「把它給舒洛。」
「還有嗎?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杰洛握緊秀發,手心一陣的柔綿刺骨。
「沒有了。」
木木別過頭,走進房內,又說︰「你走吧。我要休息了。」
杰洛看著她越來越清瘦的背影,不死心地又問︰「你要見我弟弟嗎?」。
「不了。」
幾秒鐘後,傳來木木清越的聲音,像寒刀割過水面,鋒利的割過,可是卻什麼痕跡也沒有留下……
杰洛的心突地狠狠一揪,眼淚就這樣猝不及防地沿著臉頰滾落下來,握緊秀發+.++的手,止不住地顫抖起來。
他紫灰色的瞳孔一片的淒迷,干裂的嘴角沒有一絲血色,只是隱忍著抖嗦︰「你去見他好嗎?去見他一面好嗎?……我……我……我求你了!」
三十秒……
五十秒……
一分三十秒……
五分三十七秒……
沒有生息,好像黑夜籠罩下的死水,一片的低迷暗啞……
而杰洛這朵暗啞的罌粟花,被擱淺在了海灘上……
他站在原地,等著,等著,等著……
等著木木的回話,就是一個字也好。
他就那樣站著,固執地站著,窗外的夕陽給他的背影涂上了一層金黃色。淺金的黃,像枯敗的一地殘花……
他只是一直想起醫生的那句話——
劍距心髒只差幾毫米,幾乎沒有希望!
劍距心髒只差幾毫米,幾乎沒有希望!
劍距心髒只差幾毫米,幾乎沒有希望!
他覺得自己被這一句話榨干了所有的力氣和話語。
可是,木木沒有再說話。
一個字也沒吐。
空氣,凝固。
一片低迷的死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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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有時候,我很恨木木。很討厭她……可是,如果不是極愛,也不會有極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