炫用手抵著發燒的額頭,真痛。
「左恩,你能不能為我放棄她。就當是十二歲那年,你欠我的。你還我。」
左恩愣在當場。他的心猛地一縮,痛得無法呼吸。痛得忘記了時間是怎麼流失的。
「好嗎?就算是十二歲那年,我替你死。我已經替你死過一次了,就算是你現在還我。」
炫抓緊他的手,眸子里薄光抖動如水︰「你知道的,你知道的……對于她,我輸不起!」
「炫……」
左恩唇角抿得緊緊的,心漸漸被黑暗的潮水覆蓋,悄無聲息地湮滅著通向光明的希望。
這種心傷,割的傷口,太深了,深得他都忘記要去怎麼表白自己的心聲。
頓時,他啞巴了。因為,他知道,如果此時他說出話來,一定會傷害彼此!
沒有余地的傷害!這道鴻溝不可跨越。
「你知道的……我什麼東西都可以輸給你,可是她不行。是真的……真的……不行!」
炫抱著他,喘息著。
喝的酒太多了,完全醉了。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炫的腦子卻是異常的清醒。
一時的清醒,讓他開口請求。
淚水,沿著他蒼惻如雪的臉劃了下來。
月光下,這淚痕刻著心傷的軌跡,淺淺的卻又是深深的軌跡。
「左恩,讓我把她帶走吧。我請求你,請求你成全我。請你,請你……放開她好嗎?」。
淚水浸透了左恩單薄的睡衣,胸前有著濕潤的溫度。
這溫度太傷人了,無形的傷人!
左恩低下頭,他靠著桌前慢慢地跌坐在地上。
至始至終,他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午夜四點……古老的時鐘,響徹在四周。
夜深了,最黑暗的時刻,莫過于炫給他的一記鐘響!
炫撲倒在地上,睡著了……
夜涼如水……點滴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