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如水,悠遠而去。
木木在陪護室的第十天。
額上的線還沒有拆。
那位專門從韓國請來的著名整形師,說要半個月後才能拆線。
她來到這里的第三天,做了一切的檢查準備後,就動了手術。
醫生說手術很成功,基本可以恢復成原來的樣子。
此後,左恩和炫輪流陪護了四天。
第五天的時候,左恩有事就回英格蘭了。
第六天的時候,炫也有事回日本去了,走的時候很急,是在半夜三點走的。
有時候會覺得他倆都很忙,是真的很忙。
他倆的房間就在她的隔壁,有時候她睡下了,他們的房間的燈還亮著。
希澈哥哥倒是每天都來,有時候安妮也跑來和她一起玩。
她還得在這里呆上半個月,依傷勢的恢復程度,恢復好的話,才能出院。
實際上,她不喜歡醫院消毒水的味道。
這種漂白的味道,讓她的心空洞洞的,好像有什麼東西從她的身體里剝落而去,簌簌而逝……
隔壁有點吵鬧,好像轉來了一位人物吧。
這里是高級陪護室,不是普通人可以住的。
這里的設備齊全,都有獨立的小空間,精致潔淨而空曠。
因為要休息的原因,雪兒和亞瑟退出門外。
醫生說她身體比較虛,要多加調養,傷口才會愈合得快。
所以基本到夜里十點,她就要上床休養了。
隔壁的病房熱鬧退去了,現在很安靜了,又讓她有點兒不習慣。
她爬下床,站在窗台上俯瞰著後花園,東邊望去是一汪碧藍的大海。
很遠的大海……藍色起涌……浪花雪白……
她又想起了丹麥的海域了,那里的海,太藍了,藍得讓人哀傷。
她垂下眼簾,不願再去想了。
收回眼眸,後花園的花正開得艷麗,朵朵綻放,朵朵俏。
當她準備關窗休息的時候,剎時她愣住了。
隔壁有人……
那邊的窗戶正開著,微風吹拂著雪紗。
當輕紗變得縹飄渺的時候,她的眸子也變得朦朧起來。
有一個人正坐在輪椅上。
他還沒有休息,他峭瘦的側臉,使輪廓變得更加的深邃。
他正低頭看書,桌上擺著紙和筆,還有一些剪裁的衣料……
他很認真地涂畫著什麼,在布料上裁剪。
粉色的衣料,在他的手心變著花樣的旋轉。
突然間,可能因為用力過度的原因。
他捂住胸口,喘息著,唇色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