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恩身後的櫻花樹輕輕地顫抖……突然間忘記了如何去飄零。
靜靜地听,似乎輕裊如蝶翅的櫻瓣都在傾訴著——如果可以,如果可以……請吧。請吧……
左恩的心頭浮現百般的滋味,他屈起手指,用力地摳著潮濕的泥土。
整個空氣都彌漫著一股黯然的濕氣,很重很重的濕氣,侵入他的骨頭,直到心髒。
炫踏著木吱,吱嘎吱嘎地響徹雲霄,在寂靜的氛圍中,只有木吱聲是唯一響動的。
左恩抬頭,目送著他蒼涼又冰冷的背影,溶入到黑色的夜幕里,漸次的走遠,拐進鋪滿花瓣的路徑,走過碧瓦的廊亭,路過月光籠罩下的雕欄門庭……他的雪色背影,如羽化的柳絮,終于被無情的夜色侵得不見了顏色。
左恩才慢慢地收回了目光——炫……炫……你為什麼變得……變得<如此的……
左恩慢慢地站起身,他金色的發上,幾瓣透明的櫻花墜落下來,瓣尖輕輕的掃過他微揚的嘴唇,似乎是雨露的突然寵幸。
他緩步地轉身,繞過仿佛是鋪地綢紗錦緞的櫻花瓣,淺女敕的粉色,在月華的渲染下,看上去宛若還有柔亮的觸感。
他是喜歡這種鮮艷的粉色的,所以,他不能容忍自己從上面賤踏而過。
他高昂挺拔的冗長影印深深地映在了一扇窗內的一雙瞳仁里。
木木倚在窗台,默默地看著他。
他在那里坐了多久,她就望了他多久。
有時候,她會覺得自己的心仿佛都因他而停止跳動了,,她的心就會有多傷。
她覺得在靜止的那一刻,她似乎觸模到了他呼吸的動脈.
跳躍著,如一條吐珠兒的魚兒。
她赤著腳,推開門,輕緩地走了出去,櫻花在她身後盈落繽紛。
她就這樣,籠著月色的輕紗,悄悄地跟在他的後面。
世界真靜,連濃郁的花香都自覺地收斂了自己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