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黑得深灕。
星星和月亮都躲在雲層後面了。
烏雲滾滾,仿佛是一塊巨大的幕布,漫天的灑下。
左恩屏住呼吸,走上前,他站到玻璃門外,深深地看著木木和炫。
有一瞬間,他感覺得似乎他倆的手指抖動了一下。
這一小小的抖動,微弱似水波輕涌,輕若蜻蜓點水。
他的眼眶驀地涌起細微的波浪,他更加用力地攥緊拳頭,好像那樣子,他的全身都灌滿了力量!
心電圖還在撲茲,撲茲的跳動著。
仿佛是冰層上的蠟燭,有時候左恩很懷疑到底是蠟燭脆弱些?還是人的生命脆弱些?
不知道,也沒辦法回答這個問題。
他只知道自己的心已經被吊在半空中,被鐵鞭狠狠地抽打著。
冷清清的*走廊上,響起了細微的聲音。
左恩回頭一看是媽媽了。
他抿著嘴,緊崩的神情忽有一絲的松懈。
當媽媽向著他的方向,攤開手臂的時候,他強忍的堅強終于崩塌了……像一座被柔情的溪水擊穿了的巍然高山!
他沖向媽媽,撲進她的懷里,抱著,尋找著一個最安全也是最溫暖的懷抱。
他微揚的嘴角,干裂而抽搐。
「左恩……」
流川媽媽拍了拍他寬闊的臂膀。
這個孩子,總是讓她既疼又愛,對于左恩,她似乎傾入了更多的關注和疼愛。
「媽媽,我不知道我現在還能做什麼?有誰能告訴我,我到底還能再去做些什麼!只要能讓他倆都恢復健康!」
在流川媽媽的後面,老管家正扶著公爵大人蹣跚地走來。
公爵大人緩慢地走到玻璃門外,隨後又跟主治醫生耳語了幾句。
他金色的瞳仁里映著左恩抽動的臂膀,他沉默了一會兒,又折身坐到椅子上。
時鐘的指針緩緩地走到了午夜十一點。
他花白的頭發映著燈光,似乎閃著一層冰雪。
「左恩,你先跟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