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洛的睫毛抖動了一下,轉身想往前跑。
他沒有時間再浪費下去了,太晚,杰洛和希洛就會他的行蹤,以後他想再偷溜出來就麻煩了。
對于偷跑,那是他從小的家常便飯。
不管是以前從神學院偷跑出來,還是現在。每次他都做得天衣無縫,生色不動。
但是,澈沖上前一把揪緊他的衣襟,怒憤地喊著︰「難道你听不到我在跟你說話嗎?難道,你一生只會天天掛著一付不痛不癢的死人臉嗎?你難道沒有七情六欲嗎?你是不是從來都不會悲傷,不會痛苦,不會哭泣?我在跟你說話呀,你這個不懂得尊重別人感受的渾蛋!快點回答我的問題!為什麼她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不可饒恕的事情?她快要死掉了,你知道嗎?你這個劊子手……」
澈語無倫次地沖著他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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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沖舒洛吼叫的都是些什麼內容。
他心里很難受,只是想大聲地發泄出來!
他只是想找個人好好地打一架,又或者好好地傾訴一番。
前半段的時候,舒洛很有耐性地听著他的生氣嘮叨;听到後半段的時候,他淺藍無波的眼眸里慢慢地聚集起深藍洶涌的潮水。仿佛是一夜無波的海面,開始出現海嘯!
「你!你說什麼?她怎麼會死掉?她怎麼會!」
舒洛很用力地喘氣。
他胸口砰砰地跳,像雷鳴般響個不停。
「你問我?我還想問你呢!」
舒洛把眸光斂得緊緊的,他推開澈,往前跌撞著疾奔。
他的腦海里一片的花白,什麼也沒有,就是一汪白色的浪花。
澈在他後面緊追不舍。
可是,澈速度還是比他快,馬上就趕到了他的前面。
當澈來到特別看護病房的時候,完全呆愕住了——兩張病床上一片的空白!
除了旁邊雪色的蕾絲花邊像招魂的條幅在飄浮……
澈只感覺到四周完全黑了下來,天旋地轉地暗,接著,他非常艱難地從唇縫上擠出︰「死了嗎?死掉了?」
跟在後面的舒洛,還是非常清晰敏感地听到了,他的眼眸剎時墨藍得破碎成沫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