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室里,燈光明黃地打在木木的桃兒臉上。
左恩正拿著一條柔軟的毛巾,清洗著她臉上的酒水和額頭上的淤痕。
他動作很快,迅速地擰干毛巾上的水,把毛巾輕貼在她的臉上時,又輕柔得似乎在捧著一件珍器玉寶。
在她光潔的額頭上,一條血紅的淤痕,像閃電一般劈進他的眼楮!
刺痛的驚心,讓他不自覺地收緊拳頭。
他忍著一口氣,眸子深沉低垂到發怒的邊緣;「她把酒杯砸向你的頭時,為什麼不躲!」
木木的目光有些迷灕,她回憶了一會兒,說道︰「我躲過旁邊飛射而來的三個盤子,兩個銀湯匙的時候,剛轉過頭,就不幸中標了!」
忽地,她笑了一下,舉起V字型的手勢,底氣很足地補充︰「我爭取下次躲的速度再快些!請相信我。」
左恩不說話,卻更加用力地握緊她的手——縴柔無骨,卻又總是充滿力量。
「痛!」
她一時喊疼,額頭上被酒杯砸到的淤血,都沒有比手心更疼痛!
左恩緊張地撤開自己緊握的手,然後仔細認真地查看著她的兩只小手。
其中,她的左手心有一處深紅的刺印。
很深,很深的刺……猛地扎進他的心靈深處。
「你的手心怎麼這樣,這是怎麼一回事?」
「是針扎的。」
她垂下頭,心底里疼得讓她難受。
如果只是針扎的,這麼簡單就好了,針扎的還可以恢復。
可是,心底里那根針扎得太深了,深得她永生都不能原諒自己!
她傷害了,她最不願意去傷害的人!
天使是用來守護的,而不是用來傷害的,不是嗎?
可是,從頭到尾,她一直都在用行動傷害著他……
那根針,刺得太深了;以至于在女王的宴會上,她都無法集中精神。
她漏洞百出,她完全不能思考,一團凌亂的撕裂!
當依靠他已經成為她的一種自然習慣,獨立生存就成為了一種擺設,自己也無法救贖自己!
那個男人用所有的溫柔寵溺,將她馴服得體無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