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著她的時候仿佛擁有了整個世界。
世界如此美好,是因為最在乎的人就在身邊。
木木吸了下鼻翼,輕嗅著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檸檬香,清新得就像清晨里的第一滴露水。
她的心底其實有很多的不安和傷楚,早上剛坐飛機從日本的宗族出來,重新回到英格蘭上學。
宗族與韓方企業聯姻的事,讓她很苦惱,必須得想一個好辦法來掙月兌這個沉重的枷鎖。
昨晚,她和梅麗兒都沒有睡,兩人和服躺在□□,盯著窗外的皎月,在雲朵間穿行。
清冷的月色,如霜雪,泛著幽冷的寒光。
木木伸出手蓋住梅麗兒的手,卻她的手冰冷異常。
原本想說話,表姐卻先開了口︰「表妹,其實,你和流川哥哥並不合適,分開是最好的。」
木()木僵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臉色雖然平靜,內心卻翻騰如海。
「因為做為他的未婚妻,你從未盡到責任。」
平緩的話,卻仿佛是蘊藏好久的冰層,終于在陽光下,找了個突破口,暢快地流淌。
「在我看來,你並不適合做流川哥哥的妻子,因為你從未給予過他任何東西——包括關心、愛護與扶持。」
月光琉璃色,映照在床前的木地板上,猶如揮灑而下的細霜,透出清泠泠的暮寒。
銀光閃爍,如刀尖鋒利。
木木的心有一瞬間,忽爾窒息;不可否認的,表姐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全是真實的,且不可反駁。
「我一直很希望,很希望,很希望流川哥哥娶的妻子,是會以他為中心,圍著他轉,能為他付出一切的女子。女子之德必以夫為綱、為天、為地。而你顯然是相當不合格的。」
木木咬著唇瓣,不爭辯也不反駁。
雲間的皎月,慢慢地游走到窗欞,室內的月華便如流離失所的銀光之水,傾落一地冰涼……
銀霜彌漫,透心入骨。
梅麗兒反握住木木的手,目光凜冽堅定,鄭重其事地說︰「所以,不管是今生還是來世,都請你不要、不要、不要去靠近他。如果不小心相遇了,絕對要狠毒地拒絕他!即使是死,都不要去傷害他。因為我要讓他活得長久!這是我今生唯一的願望!」
一滴淚珠,瀲著天上的殘月,從梅麗兒的眼角悄無生息地滴落下來——「就算我會變成世上最可怕魔鬼,我都要讓他活下去,活到長命百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