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是季時雨決定死守一生的秘密。
但實際上,她連一天都沒能守住。原因是她的經濟人白佑人來‘探病’了。
透過門上的貓眼,此時季時雨腦袋一片混亂。
怎麼辦,裝病的事先放一邊,她家可是還有個‘大秘密’啊……
門鈴一直響著,依白佑人的作風,如果她不開門的話他大概會一直守在那里……
「什麼東西響。」
潘越陽自書的海洋中探出頭來,這噪音已經明顯干擾到了他。
看著這位一臉與世無爭的少爺,季時雨拳頭攥得緊緊的。
一把拉起潘越陽,推啊推的將這個禍根推向自己房間。
潘越陽則很驚奇于自己移動的路線,季時雨的房間,那一直是個嚴令他踏入的領域。
「你確定要我進去嗎,這違反規定。」
為求保險,他得問清楚。
「規定是我定的,現在的新規定是你只能呆在這里,而且在我說可以前絕對不準出來!」
季時雨運了口氣,回客廳把潘越陽的衣服和他的書一並抱起,通通扔進自己房里︰
「安靜看書,不要發出任何聲音,明白?」
潘越陽沒有理她,他正在環顧她的屋子。
季時雨也沒空再詳細說,關上房門便沖向了另一道門。
「喲!佑人,好久不見……」
白佑人推了推眼楮,看的是季時雨身後的屋子。
「我剛剛听到很大的響動。」
「對啊,我來開門時絆了一腳。」說著季時雨不忘揉揉腳踝,一臉痛苦。
「以後不要這麼慌張,我又不會走。」白佑人說著進了屋。
「哈哈……,我沒想到是你嘛。」季時雨一臉苦笑,就因為知道你不會走才慌的啊……
「抱歉,來前沒打電話。」白佑人在沙發上坐下。「你臉怎麼跟鬼一樣,身體還是不見好轉嗎。」
「是……,咳咳,是啊,還是有點不舒服,不過已經好多了,我覺得差不多可以工作了。」她臉像鬼,還不是讓他嚇的!
「是嗎,那我就放心了,現在不是病的時候,要病也要等有了自己專屬經濟人的時候再病。」
「是啊,我也知道以自己現在的情況不適于長期休假,一定給你帶來不少麻煩吧。」
「如果你被公司遺忘也算的話。」
不妙……,超不妙啊……,季時雨正在想對策,白佑人拿起自己作為探病禮物的桔子,給自己撥了一個。
「所以,我苦心幫你留住的幾個通告,如果你身體再不好的話也只能讓它們飛了。」
白佑人繼續說著,這對季時雨無疑是個好消息。
通告,她有通告了耶!
「我,我沒問題的!那,是什麼樣的工作?」
季時雨忘情地沖向沙發,如果白佑人再年長幾十歲,她大概會抱住他親一口。
就說嘛,小白不會就為對她說教而跑這一趟的。
「是什麼工作呢……」白佑人吃著桔子,倒也不著急,順手拿過旁邊的書看了眼。
《論明朝皇帝之功過二三事》
「是時裝雜志換封面了還是你的口味變了。」
「這……」這是剛剛忘記清理走的潘氏書籍……
「這?」白佑人看看封面上那張明皇的畫像,這是她熟人?
「這個……,是你說讓我們不要只注重外表的保養,也要注意塑造內涵的嘛!」說著一把搶過白佑人手中的書順手扔到一邊。「還是說說工作的事吧!」
內涵?這話他確實說過,白佑人注意到桌上還有些類似的書。不過這樣的‘內涵’要什麼時候才用得著啊?
習過武的人身體各個器官都比一般人靈敏,也就是說,季時雨和白佑人的談話潘越陽從頭參與到尾,而他現在有點生氣,正在認真思慮自己的立場。
雖然還沒過門,但季時雨是他潘家的人,雖然還沒過門,但季時雨是他潘越陽的,但是這個現在正在與他一牆之隔的地方和一個他不認識的男人聊得甚歡,還把他的書扔在一邊。
他的理性告訴他如果現在出去這個很有可能十天半月不理自己,但這個時候,誰還會去听理性在說什麼。
門開了,季時雨正依偎在那個男人身旁一臉燦爛,當視線對上,他清楚的看到季時雨眼角一滴新生的冷汗順著臉頰滑落。
「這位是……」白佑人扶了下眼鏡。
季時雨始終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如些在意這個男人的存在,她可以有萬千個理由編造潘越陽的身份,但此時自己的心中只閃過四個字——捉奸在床。
並且下意識月兌口而出的三個字是︰
「不認識。」
啊?白佑人皺眉。
嗯?潘越陽攥拳。
呀,季時雨擦汗。
「哈哈……,當然是開玩笑啦。他是我的這個……,那個……,是我爸那邊的……」季時雨咒罵著,但行為表現上卻是相反的張牙舞爪,好像隨時會因狂暴而缺氧。
似乎是相當復雜的關系……,白佑人有些後悔自己問了這個問題。
「她。」潘越陽則十分簡潔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而季時雨張開的嘴就那麼定在了那。
他,真的說出來了……,還是在白佑人面前……
季時雨此刻多麼希望自己能就這麼兩眼一黑不問世事,但最近她的抵抗力變強了,想暈的時候偏偏站得筆直無比。
黑下來的是白佑人的臉。
結婚,在這個業界里就相當于退隱,白佑人面對這個忽然冒出來的‘’,身為經濟人他實在無法做出祝福的表情。
「佑人你听我解釋……」季時雨想說不是那樣的,但面對潘越陽的那雙正盯著自己的眼,竟愣是不敢開這個口。
所以即使白佑人非常耐心的就在那等著,她半天也只有那句‘你听我解釋’,而再不做進一步解釋。
這種可怕的僵持似乎要一直這樣延續下去,季時雨受不了了,她覺得自己面對潘越陽是無法正常說話的,干脆把白佑人拉出去說。
但慌張中,她還未能踫到白佑人,就被自己親手扔的那本《明皇》絆到了。
幸虧白佑人和潘越陽都在離她不遠的位置,可是奇跡還是發生了。
白佑人確實想去扶她,但潘越陽對他的這一舉動顯然相當不滿,他並不願意讓這個眼鏡男去踫將成為他娘子的。
在這里,潘越陽判斷失誤了,他沒有比白佑人更快的沖扶季時雨,而是選擇了更快的沖打開白佑人欲拉季時雨的手。
這是男人的另一種浪漫,但季時雨不會懂的,所以即使身邊就有兩個人,她還是沒形象的趴在了地上。
似乎一切與‘歷史’沾邊的東西都是她的克星,季時雨越發如此堅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