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個月後。
季時雨正在翻潘越陽的明史,在翻頁的瞬間她的眼光定在了那出現的那一頁上。
「潘越陽!你快放下手中一切沒有性命重要的工作給我!」
「我已經在你身後了。」
回答的聲音自她腦後傳來……
「你!——」
她一轉頭,潘越陽低頭先是印上一個吻。
「什麼事。」他問。
「咳……」誰能告訴她這人這招到底是從哪學來的。「你看這是什麼。」
她拿過那本書,那頁本該是一排排小字寫著開國皇帝二三事,但現在那里變成了一幅立體的畫面。
雕刻有精細紋路的紫檀書架上擺放著一本本詩詞和她不知是什麼的讀物,一張同樣為紫檀木的書桌上一塵不染,一支毛筆還那樣架在那,桌上有未完成的文章,它們一直在等待著主人的歸來。
「毫無疑問,是我的書房。」潘越陽說。
「哦,你的生活條件不錯嘛……」季時雨看著那立體圖像點頭。
不對……,問題不是這個……
「潘越陽,你的那種不正常的冷靜影響到我了……」她吸了口氣。「這是不是說明我們能你那邊了啊?!」
「應該吧,我就是在那里到這來的。」潘越陽點頭。
「那還等什麼,一會兒消失了怎麼辦?!」季時雨將那書放到他手上開始原地轉圈。「這必需趕快收拾東西,應該帶些什麼呢……,衣服,不對,那用不上……,得給公婆帶些什麼禮物吧……」
怎麼辦,怎麼辦,她可沒想到這真是說走就能走的,他家是不是和時空之神有過什麼交情啊……
「喂潘越陽,你別在那站著啊,快幫我想想!」她得找個當地人問問。
正說著,只見潘越陽溜鳥一樣拿著那本書走去窗前,向外看了看。
往書里扔了什麼,然後將它合上順窗戶向外一扔……
「啊,啊……」
季時雨想了想,終于想明白了,原來他把那書扔了啊!
「啊!!——」
她丟掉手上的那些準備帶的東西,洗發精,牙刷,內衣什麼的……,沖了。
向下望去,下面什麼也沒有,一輛運送廢品的車子在遠方向她鳴了鳴笛,告訴了她那書的去向。
「潘越陽你腦子壞掉了啊?!」她抓起潘越陽的衣領。「誰也不知道那入口會在什麼時間,出現在哪,你丟了那書,可能就再也回不去了啊!」
「沒有必要了。」潘越陽拍拍她的肩,讓她冷靜下來。
「啊?什麼意思?」看潘越陽那張沒事樣的臉,季時雨一肚子怒氣頓時泄了一半。
「我想過了,我們沒必要,就是這樣。」
潘越陽說著,斷續拿起他的菜譜研究。
「沒必要……,你在說什麼啊,那樣的話你就再也見不到你的家人了啊,你不是答應他們要把我帶的嗎,他們一定一直在等著你的!」
潘越陽看她︰
「了你也見不到季伯父和季伯母了,這不是一樣嗎。」
這一說,季時雨倒是沒了詞。
「可那是不同的……」她說。「我已經和他們打好招呼了,所以我沒關系的……」
潘越陽嘆了口氣,這不會是把他當做沒家的孩兒了吧。
「我想過了。」他說。「你有很好的朋友,有很好的父母,我覺得你在這里生活是最自由的。」
那邊會有很多她想不到的束縛,也不能穿泳裝,除了他的家人,還有很多外人,還有生意,他們不能無視別人的眼光自由的想干什麼就干什麼,這樣的地方她去了真的會幸福嗎,那樣的話季伯母又為什麼要回來呢,這些他也是最近才能冷靜下來去想的。
對一個所謂的‘寵’究竟是什麼。
「但是你……」
季時雨還想說什麼,被他打斷了︰
「我剛剛放進去一封信,里面寫著我們目前的生活,也寫著我的決定,他們會看到的。」
「信?你的意思,難道說你早就準備好了那樣的信?」季時雨想起他剛往那書中扔的東西原來是信。
潘越陽點了下頭
「這是我深思熟慮後的決定,就像季伯父說的那樣,兩個人在一起地點並不重要,不管是我還是你,其實都是一樣的,想來只是我一直拘泥于這樣的事,現在又善自為你做了決定。」
既然同樣是在一起,他要選一個更讓人感到自由的地方,權衡之後這就是結果,兩個人的事情本就沒有誰犧牲的比較多這樣的說法,有的只是哪條路對雙方的未來更有好處。
只有這樣,他才能感到他們是在一起的,沒有時間與空間的阻隔。
「你這麼說,會讓我覺得很為難……」季時雨慢吞吞的走到他跟前,頭頂在他胸前。「怎麼辦,我好像又重新愛上你了……」
「你……」潘越陽移開自己的胸膛,季時雨的大頭險些撞在地上。「不要說那麼肉麻的話!」
「啊?」看他那倉皇逃竄到廚房的背景,季時雨笑了。「我肉麻?那你剛才那些愛的表白算什麼啊?!」
……
「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