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雲靜初側著身子蜷縮起來,感覺自己置身于當日的刑場,眼睜睜的看著沈家的人一個接著一個被殺掉,周圍血紅一邊,慢慢地將她圍繞,忽然,她的雙腿消失了,眼前也變的一片漆黑,這種感覺不禁讓雲靜初整個身體緊繃了起來。
「不要,不要——」雲靜初滿眼淚痕,全身頓時緊縮成一團,哆嗦著,顫抖著,忽然用力握住被單,猶如陷入了無邊無際的恐懼里。
「賤人,不許你這樣說嫣兒,好,朕就不信你不招,來人,斬斷這賤人的雙腿,將她打入天牢!」
「沈娘娘,你不要怪別人,要怪只能怪你佔了不該佔的位置,你就早日離去,也免受苦楚!」
「沈家一族狼子野心,企圖謀反,犯下弒君之罪,判處滿門抄斬,時辰已到,行刑!」
隨著夢中的畫面不∼停的閃過,耳邊也劃過那些刻骨銘心的語句,雲靜初依然沉浸在噩夢中,痛苦的緊閉著雙眼,歇斯底里的喊叫道︰「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男人猶如雕像般,眉心緊蹙,看著冰冷的汗滴瞬間出現在她光潔的額頭上,他屹立在原來許久,一點沒有離開的意思。
而雲靜初也已經被噩夢驚醒,猛地睜開雙眸,似乎看見一個身影,立刻又閉了起來,假裝入睡,心中卻早已經忍不住猜測了起來。
他是誰?雖然她沒有看清那張臉,但是那種侵略的目光讓她很難忽視,一開始,她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可是被注視的感覺太明顯了,像是在審視他的所有物般,毫無保留的審視。
那種感覺讓她不安,心中不斷的在猜測,這是何人?竟如此明目張膽半夜三更進入惠寧宮?
就在雲靜初猜疑的時候,房中突然飄入一抹淡淡得清香,微醺地入人鼻口,讓她不由自主的昏沉……
昏昏沉沉中,視線變得模模糊糊,看不清來者的樣貌,卻能看見那一雙幽深的黑眸一瞬也不瞬的看著她,深逮冷刻而霸道,眼中傳來的侵略感讓她呼吸一窒。
這個男人她好像見過,但是卻一時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
她仿佛感覺到有人靠近,親密的貼著她的耳際,隱約傳來低沉的嗓音說道︰「你不要忘記你進宮的目的。」
話一落,雲靜初已經整個昏倒,徹底失去知覺——
***
次日一早,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雕花窗欞照在妝台的銅鏡以及厚實綿軟的地毯上,映射出柔和的光暈,十分溫煦宜人。
雲靜初猛然的驚醒,想到昨夜的事情,清麗的小臉緊繃著,第一反應就是監視自己的身體。
昨晚那個男人是誰?他究竟對自己做了什麼?
在檢查完自己的衣服還整齊之後,雲淨初才輕松的呼出一口氣,一顆焦慮的心總算安定了下來。
「還好,衣服還是完好無缺穿在身上,身體也沒有感覺不適,應該沒有發生什麼。」雲淨初心中暗暗說道,便又開始思索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