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王燕語跟自己說過司徒嫣的身世,所以她不曾害怕自己跟宇文睿真的是兄妹,于是便收回自己的手,按住自己手指的傷口,隨後說道︰「皇上,靜初和你絕對不會是兄妹!」原來他今天急忙帶著自己來,就為了這件事情。
只見那血珠在那白骨上落下,最後便直接滑落了下去,並未滲透進去。
一旁的徐公公看見,不禁大喜的喊道︰「皇上,您瞧,並未滲透,不過為了更加證實真相,還請皇上您滴一滴您的龍血也試試……」
太後看著那滑落的血滴,一雙眼眸盡是難以置信,這怎麼可能,雲靜初竟然不是他們的女兒?
宇文睿看了一眼太後,一雙黑眸深不見底,雖然沒有將心中驚喜表現出來,卻見他不經意流露出細微緊張的動作,迫不及待的將自己的手指咬破,立刻滴了一滴血在白骨上,只見鮮血瞬間滾落在<白骨上,但是卻並未在白骨上滾落下來,而是完全滲透,融合了進去……
「靜初!」宇文睿陡然轉過身子來抱住雲靜初,激動的將她抱了起來,欣喜若狂的說道︰「你看到了嗎?我們不是兄妹,真的不是兄妹,太好了……」
話落,他突然好像想到什麼,將她放了下來,一雙眼眸注視著那張清秀的小臉,繼續說道︰「不行,朕實在等不及了,管他什麼假遺詔,朕明早就要當著朝臣的面直接封你為後。」
雲靜初微微一驚,但還是不得不將臉埋在他的胸前,故作嬌羞的點了點頭,因為她心中早已經有了對策,只是事情比她預想中還要快。
宇文睿感受到懷中人兒的反應,原本激動的心情越發難以平復,直接無視太後那一張發青憤怒的臉龐,便拉著雲靜初朝著出口走去。
一路上,宇文睿始終牽著雲靜初的手走在回昭陽宮的路上,享受著大地變得銀裝素裹的美麗雪景。
「皇上,您剛剛這樣,太後恐怕會不高興。」兩人走在一條鵝卵石小徑上,手牽手,並肩而行。男人高大偉岸,一身霸氣,女子縴細玲瓏,一身素雅高貴,十分般配。
听雲靜初這麼一問,宇文睿眼眸一沉,輕輕放開她的手,「靜初,你不要擔心,只要明早早朝跟朕一起出現就好了。」
「可太後畢竟是你的母後。」雲靜初看著他陰沉下來的臉,以前世自己對宇文睿的了解,她知道太後在宇文睿心中的重要位置,所以便故作擔心,重新抓回他的大手,說道︰「不如我先……」
「朕說了不要擔心!」宇文睿陡然大聲了一些,牙關緊咬,犀利的眸中微微掙扎,「現在朕只想快點讓你成為朕的皇後,所以別再說這個了,朕送你回昭陽殿。」說著,宇文睿便拉著她的手,腳步也隨之倉促了起來。
她在後面跟的有些急促,但是心中卻平靜無比,感覺從未有過的平靜,這一次算是成功的挑撥了太後和宇文睿的關系,也不枉費她派人去給司徒傲天送信,暗示他為了保全司徒家所有人的周全,讓他編了這麼一個故事,而司徒傲天也十分配合,同時無意泄露給宇文睿和太後。
不過這一切都只是前奏,一切都還在後面……
慈寧宮。
雲靜初盈盈的走來給太後請安,此時的太後一臉鐵青,正覺得沒有發泄情緒的時候,看見雲靜初,心中的怒氣再次燃起,再也克制不住將氣撒在雲靜初的身上,「靜初,你真是越來越沒有規矩了,都這個時候了,你才來給哀家請安?」
雲靜初盈盈福著身子,輕聲說道︰「靜初感覺身體有些不適,所以才晚了些,還請太後責罰。」其實是宇文睿在昭陽殿逗留了許久,所以她才晚了。
听見雲靜初這麼說,太後的眼眸微閃,笑肉不笑的笑了下,居高臨下道︰「靜初,需不需要哀家為你請太醫為你把把脈?」
「有勞太後費心了,靜初現在已經沒有什麼事。」
「是嗎?」。太後俯視著她,也沒說要她起身,目光鋒利尖銳︰「明日一早,你真的要跟皇上去早朝。」
「太後,靜初……」
太後不听她說的話,眉梢一挑,大聲的下了命令,「哀家不許你去,知道了嗎?」。
「太後,其實靜初真的很為難。」雲靜初依舊福著身子,壓低腦袋說道。
「還是說現在有人為你撐腰……」太後站起身,拖著寬大的鳳擺從鳳座里走出來,微微傾身︰「你連哀家的話都不听了?」
「靜初沒有這個意思。」雲靜初直起身子,冷冷與她對視︰「只是……」卻眸一黯,繼續道,「無論是皇上還是太後,靜初真的只是一個平凡的小女子,並沒有這麼大的膽子忤逆你們。」
「平凡?」太後輕輕一笑,施施然走到她後面,望著殿外︰「先不說你之前是司徒嫣,就說你現在是雲靜初,從你讓惠妃得寵,到讓她成為如今的皇貴妃,你又怎麼會平凡呢?」
「太後!?雲靜初心中冷冷一哼,但是表面依舊是驚嚇的模樣,急忙說道︰「靜初不敢。」
「起來吧,也彎著身子夠久了。」太後唇角滿意一勾,將寬大的袖子輕捋,竟伸出手來扶起來,態度忽然一百八十度大轉變,說道︰「你身子欠虛,不宜勞累,晚些哀家便讓人給你派個太醫調理身子……」
雲靜初將手遞了,便站直了身子,然後福了福身子說道︰「多謝太後。」
「嗯,你下去吧。」太後看了她一眼,一雙眼眸深不見底,便坐回高處的鳳椅上,「以後你就不必過來給哀家請安了,好好養身子便是。」
雲靜初看著太後那種神色,莫名的看出一絲殺意,壓下心中的思緒,便故作沒事的說道︰「靜初告退。」
話落,雲靜初便轉過身子,走出了慈寧宮的大殿。
看著雲靜初離開的背影,太後周身的暴戾被挑起,那眼眸好似殘狠的狼眸,嗜血殘忍,伸手示意讓莫雅上來,莫雅趕緊走到主子的身邊,听著主子的叮囑,急忙點了點頭,隨後便快速退下……
***
天空,剛翻起魚肚白,寒天雪地,還未見初陽的嶄露頭角,就已經見大臣們紛紛進入了皇宮,穿過三座白玉石拱橋,趕著早朝。
此時的皇宮內,侍衛越來越多,就算是巡邏的隊伍也比往常的多,不知道是因為最近的事情弄得人心惶惶,還是皇上在提防著什麼,總之,守衛十分森嚴。
昭陽殿內,雲靜初斜的倚靠著椅子,一襲枚紅色色衣裳,肩上有一條用上好的淡淡的枚紅色絲綢做成的披風,穿上與裙子絕配,裙上繡著白色的百合,層頭發盤成圓狀,插著幾根瓖著綠寶石的簪子下層將三千青絲散落在肩膀上,如星辰般燦爛的眼眸在眼波流轉之間光華顯盡,施以粉色的胭脂讓皮膚顯得白里透紅,唇上單單的抹上淺紅色的唇紅,顯得特別漂亮,這樣清清淺淺的裝束,樸素卻不失美觀,清新而又失大雅。
看著銅鏡里的自己,她的嘴角勾起了淺淺的笑容,這張臉雖然不是自己的,倒是越看越習慣了。
「郡主,皇上在外面步輦內等著您,說是與您一同出發。」杏兒看著打扮之後的雲靜初,不禁也驚嘆了一下,郡主雖然不曾有傾國傾城的容貌,但是這打扮之後,也是個美人,還給人一種清雅不失華貴的感覺。
宇文睿倒是很積極,也好,這樣昨日太後的威脅倒是可以推翻,想著,她便站了起來,「走吧,我們出去吧。」
說著,走出了昭陽宮,明黃的華麗步輦停在門外,杏兒攙扶著雲靜初踏進了步輦,這簾子一掀開,就看到宇文睿騰飛舞的黃袍襲身,犀利的眼楮上一雙劍眉勾勒著完美的線條,霸氣四射,慵懶地坐在一張虎皮毯子上,此時此刻,他正抬起潦黑的雲靜初看著自己,嘴角不禁微微揚起,心情感覺甚是好了起來。
此時此刻的轎子里卻一片沉靜,其實以前她也經常跟宇文睿同坐步輦,當時自己每次都會依偎在他的懷里,倍感幸福。
可是如今,她覺得這樣的獨處是一種折磨,于是便想找個角落的位置坐下就好。
怎知,就在她剛要坐下的時候,就被一只有力的手臂圈住她的腰,將她整個人帶入了他的懷里,坐在他的腿上。
雲靜初不自在的皺了皺眉,想開口說什麼,卻發現竟然用著雙臂將自己緊緊地抱住,鼻子觸踫到她雪白的脖子,雲靜初只感覺到他那粗厚的氣息在耳邊回蕩。
雲靜初沒有掙扎,竟然讓自己靜靜地坐在他的懷里,靠著他起伏急促的胸膛。
「靜初。」宇文睿輕喊著她的名字,忽然變得溫柔,「你會害怕嗎?」。
雲靜初淡淡的一笑,不以為然的說道︰「有皇上在,靜初不怕。」但其實她根本沒有任何害怕,因為前世她是皇後,這樣的場面已經經歷無數次,早已經司空見慣。
「不管如何,朕都會保護你的。」宇文睿將雲靜初緊緊地抱住,用著最肯定的語氣說出來,那雙潦黑的眸子一只看著懷中特別的淡定的人,卻不知,這樣的她,更是讓他的心里感覺到莫名的思緒,微微凝神,緩緩說道︰「這是朕給你的承諾。」
「那靜初謝過皇上了。」她不需要這樣的這樣的承諾,因為在她的心里,宇文睿的承諾是低廉的,根本不值得一文,想到這里,她的心里竟然會發出諷刺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