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間彌漫著一股危險的氣息,中間的蒙面人像是為首之人,在遮面黑巾後陰冷的一笑,聲音森冷無比︰「等你下了地府,自己去問閻王爺吧!」
只見他一個手勢,揮出黑色長槍,率先掃向東方翼,東方翼目光急掠間,已那槍頭在黑夜中閃閃發亮。
頓時,腳底一劃,在地面飄退數丈,可,腦後劍風嘶吼起來,兩人已繞到他背後發起偷襲,東方翼的臉色一沉,這些人的武功,比他意料中高強許多,看來,這暗地里的這個人真是要為了除掉他,下足了功夫。
不過,要對付他東方翼,也並不是這麼容易,剛剛他已經在出宮的時候,已經留下了暗號,相信他的人很快就會到。
想著,東方翼嘴角浮現一抹冷笑,收斂心神,與諸人交起手來,可這些人除了身手出眾之外,都帶著寶刀利器,如果他稍微大意,就難逃厄運,看來,在他的人來之前,他要伺機月兌困才可。
刀光劍影,大雪紛飛,轉眼以過百招。
忽然,東方翼凝集內力在左手,一掌打落了刀身,狠狠地落在了和蒙面人的胸口,只見那人悶哼一聲,刀月兌手而出,立刻口吐鮮血,卻搖晃著不肯倒下,反而狂吼一聲,用力抱緊東方翼的左臂,死不放手。
東方翼宸內力一推,竟然不能將其甩開,而此時此刻,其余幾人的兵刃齊齊朝著他的砍了下來,東方翼右手凝氣,將蒙面人揮退,但在就在這一刻,腰間一陣刺痛!
白色的錦袍染上了鮮血,對著劍地抽出,幾滴血飛濺半空,冷若冰雪的眸子,身手觸踫了傷口,看著手上鮮紅的血,大雪紛飛,他的身子越來越沉,眼里也幾乎看不清人影。
他在將一股內氣凝聚,染著鮮血的衣擺似乎也驟然飄起,蒙面人眼見他已負傷,便齊齊朝著他沖去,必將他置于死地。
可,下一秒,刀劍寸斷,血色飛濺,就如狂風席卷而過,那殷紅的血順風飛揚,滴落在地上,幾人尸體十分驚人。
東方翼如墨的發絲在風中狂舞,他長身而立,腰間的鮮血滴落在地上,他的臉慘白,透著重傷的氣息,唇瓣泛白,咳出一口淤血……
寒風忽起,卷著暴風雪,忽然,一團雪花如冷箭一般飛射向那些黑衣人,風帶著一絲詭異的氣息灌入,為首的黑衣人忽然感覺不對勁,立刻長劍出鞘,轉過身子。
其他的黑衣人也紛紛轉過身子,警惕的看著周圍,就在這個時候,根本不見任何的人影,也沒有任何的動靜,只見樹上的銀條開始快速落下,寒風呼嘯。
就在這個時候,隨著一道輕揚的笛聲,風漸漸地平靜下來,空氣中彌漫著一陣陣清香,如流水般清澈的聲音隨風而起,隨即,所有的馬兒和黑衣人都瞬間倒下,只有為首的黑衣人和東方翼沒事。
「你最好不要動,因為只需三步,你便會喪命于此。」
為首的黑衣人一听這話,立刻朝著聲音發出的位置仰頭看去,只見,粗大的樹枝上,竟然坐著一位青衣男子,面如冠玉,手指白皙,持著一直黑玉笛,居高臨下,嘴角勾著那無邪的笑容,一個躍身,從樹上跳了下來,青色的衣擺隨風而起,無塵且清澈。
東方翼看著那人手中的黑玉笛,臉色立刻大變,眼前這個人竟然就是自己一直尋找的寧氏一族的後人,他們善于將毒藥含在口中,用這黑玉笛的聲音將毒傳播在空氣中,從人的鼻腔直接進入大腦,而最重要的是,父皇曾經告訴過他,只要找到寧氏一族的人,便很有可能找到自己的妹妹,因為他們一定會守護著她。
為首的黑衣人眼中則是十分不屑,也不曾認出寧非寧的身份,而是長劍一揮,朝著寧非寧襲擊而去,「你以為我會被你嚇住?還是乖乖受死吧!」
寧非寧嘴角勾起無邪的笑容,依然不為所動,玩弄著手中的黑玉笛,抬眼,看著那直擊向自己的劍,就在正要踫到他的時候停住了,為首的黑衣人忽然倒在了地上,長劍月兌手而出,大手將自己臉上的黑布拉下,一張俊朗的臉頓時發黑,看上去絲毫沒有血色,瞬間死去。
當他的毒是假的嗎?這就是不听勸的後果!寧非寧嘴角微揚,便緩緩蹲下,伸手朝著那人的眼楮一抹,他便永遠的閉上了雙眼。
「主子!」這時,另外沖來幾位黑衣人,他們一直跟著主子留下的蹤跡,一路狂飆,最終還是來晚了,想著,所有的人都立刻跪下,齊聲說道︰「屬下無能,還請主子恕罪。」
「都起來吧!」東方翼搖了搖頭,現在他已經不想顧及他的傷,因為他真的很驚訝寧非寧的出現,抬起一雙丹鳳眼,看著寧非寧問道︰「你怎麼會來這里?」
其實他剛剛將雲靜初送到皇宮的那個密道口,忽然就聞到那股艾草的味道,于是他便讓雲靜初先回宮,自己一路追蹤,最後了前朝特有的文字符號,就跟著符號來到了這里,現在看見這些帶著艾草味道的黑衣人的出現,他心中已經十分確定,眼前這個人就是他的另一個主子,前朝的太子東方翼。
「寧非寧參見主子。」寧非寧抱拳,恭敬的說道︰「屬下是因為主子留下的記號,便一路跟著。」
「那你知道我的妹妹在哪里嗎?」。東方翼確定他的身份之後,便不顧他的傷,立刻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事情。
寧非寧抬起頭,神情變得有些凝重,沉重的說道︰「這麼多年來,娘親一直帶著我在尋找著冰蓮吟和小主子的下落,冰蓮吟屬下已經找到,可是卻還未找到小主子。」
听著這話,東方翼眼中盡是失落,捂著自己的傷口緩緩地站了起來,沉聲吩咐道︰「那就繼續找,務必一定要找到她。」
「是,主子。」寧非寧抱拳說道,眼中卻劃過一道難色,現在知道東方翼是他的主子之後,其實他心中覺得十分為難,一邊是自己的主子,一邊是自己的恩人,接下來,他究竟要站在哪一邊?
東方翼收回思緒,雖然他也心急找妹妹,但還是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因為現在他必須要冷靜處理另外一件事情。
「李晉,立刻派人去將惠妃的一切調查清楚,尤其是她背後的人!我絕對不會放過他們!」
這話一出,為首的黑衣人眼中頓時震驚,要知道主子有多喜歡惠妃,他們都有目共睹,可是怎麼也想不到這一次,竟然是惠妃這樣設計主子,想著,李晉立刻領命說道︰「是,屬下立刻就去查。」
「現在皇宮中,無論是之前我們安插的人,還是誰,我都已經不知道誰可以相信,誰不可以相信,所以我暫時不會進宮,這宮里的事情,就由你去辦了。」
「屬下遵命。」李晉抱拳領命,隨後便一揮手,快速帶著他的人全部離開。
就在這些黑衣人離開之後,東方翼臉色蒼白的捂著傷口,這舊傷還未愈,又有新傷,瞬間再也承受不住,整個人倒在了地上。
寧非寧見狀,立刻將東方翼扶起,將他放在了一輛馬車上,隨後便立刻駕著馬車疾馳而去——
***
御書房里,宇文睿一身明黃色龍袍,盤領右衽,玉色腰帶,下墜九龍暖玉,頭戴帶十二旒黑色冕冠,高高地端坐在龍椅上,俊容浮現著絲絲冷意,修長的手指進捏著龍椅的扶手。
下首站著丞相方世景,另外還有一名男子,五品官袍,正氣稟然,看上去並不是京城的官員,兩人都看向高坐上的皇上,只見皇上周身寒氣逼人,臉色陰霾無比,瞪著龍案上的折子,這些都是這五品官呈上的罪名狀,都是嫻妃的爹爹白玉坤的這幾年來所犯下的罪。
「下處何人?」宇文睿瞧著那正氣稟然的男人,似乎有些眼熟,卻一時間想不起來。
「回皇上,下官冀州五品知府。」
「這些都是你查到的罪證?」
「是的,臣調查官銀被劫一案所收集的罪證。」蘇元宗連忙說道︰「早些時候,皇上運輸大批的銀兩去冀州救災,可是卻在中途官銀就被人劫持,經過調查,並抓獲了其中配送的官員,找回了官銀,但是後來卻發生一件很奇怪的事情,那名官員突然死在牢中,而被官銀再次被次被劫,不翼而飛……于是臣便開始一路調查到京城,最後為了找出證據,臣便假扮商人,接觸一些人,並從中查處一部分朝廷的命官和富商之間的勾結,從中收受賄賂,而在背後操控這一切的就是京城第一首富,也就是嫻妃娘娘的爹爹白玉昆。」
這話一落,宇文睿氣憤的敲擊了龍椅的扶手,臉色越來越沉,真沒有想到這個白玉昆竟然仗著自己是國丈,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想到這,他的臉色陰暗,潦黑的眸里竟是幽深一片,帶著一絲絲的寒氣。
「方丞相,接旨。」宇文睿看著方世景說道,那聲音鏗鏘有力。
一旁的方世景嘴角勾起不易察覺的笑痕,很快一臉凝重的立刻走到大廳的中央,恭敬的說道︰「臣在……」
「立刻查封了白府,凡白家的人九族之內的一個也不放過,皆抓獲大牢中,等候發落。」這聲音如同地獄傳來,帶著嗜血的氣息,方世景立刻領命。
正當方世景領命後的時候,門外就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徐公公,皇上在里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