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中忽然帶傷痛,「若是心意相背,就算是給她人間至尊的地位,無盡的財富,也是白費心意。若是用強迫去改變心意,不僅不會給她幸福開心,反而會對方心生恨怨,不是麼?」
最後的幾個字,葉青說得極重,听在玉斛的耳中嗡嗡作響,他的面色已然變得蒼白。
那人同情地看他片刻,「你和玉奢對盼盼的情意,都是那樣的深重,但是,盼盼對你,卻絕談不上男女之情。愛一個便會視對方勝過自己性命,為她的幸福,唯有放手。心為幸福考量,怎忍心痛苦生,恨生。」
他著慢慢走出門去,「自己好好想想,我這次來,是想請求你給青兒物色一門好親事,讓她從此以後幸福美滿。」
那語聲漸去漸遠,消逝在無邊無盡的黑暗。
玉斛呆坐在原地,一顆心仿佛碎成千片萬片,痛得無以復加<,又仿佛被壓成很小的個,掙扎著無法呼吸。
那人講給他的道理,他直都明白的,他只是不願去深想,只是僥幸著盼盼也有偶然有被他感動的日。
現在想來,那只是感動,但那不過是感動,並不是感情。原來,他一直沉浸在自己的縹緲幻想里,所蒙騙的,不過是自己罷。
夜更深,窗紗上似乎沾染夜露,在月光下閃閃的發亮。
那亮光都落進他的眼里,他的眼楮里也象是落露水,晶瑩閃亮。
一夜無眠,遙望星空,回憶起的一點一滴,杯中酒已盡,眼底淚未停。
第二天一早,玉斛慢慢走在後花園里一條林間小徑上。小徑兩旁遍植著素白的重瓣朱槿,碩大的花朵餃首纏頸,交織成帶花廊,而他腳下的條小徑,則直延伸到繁花深處去。
轉個彎,他的眼前出現條淺淺的小溪,在小溪旁,是幾間深碧色的竹屋。在白色的花海當中,益發顯得那竹屋青翠得幾乎要滴出水來。
此刻,那竹屋的主人,一名黑衣的子正坐在廊下閉目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