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秋日晨有些尷尬,卻還是撓了撓頭,硬著頭皮說了下去,「想來,你們那位尊主大人,定然很關心你……」說著,他忍不住看了一眼唐悠然,卻見她眉目微顰,他想了想,加了一句,「你們。」
心念一動,唐悠然忍不住喃喃著重復那一句,「關心……」
是啊,她怎麼可能感覺不到呢,冷傾城似乎,真的很關心她,被人關心的感覺,真好。
只覺一股暖流緩緩注入了心田,唐悠然情不自禁的,面向蔚藍的天空,淺淺的笑了開來。
這傾城一笑,宛若盛開在梨樹上一簇簇冰清的梨花,清麗芬芳,溫婉動人,讓一旁看著的秋日晨和秋日暮,都不由有些痴了。
她很少會露出這樣的笑容,純粹、干淨,不帶有任何負面的感情,也不需要偽裝,而是因想到另一個人,發自內心的會心一笑。
就連青蛟也不得不承認,她笑起來,真的很好看啊。
這一刻,很靜逸,直到不怎麼愛說話的秋日暮突然啟口,「倘若當真很危險,你可以不用去,這畢竟是我們自己的事情,你不必跟著一起去冒險。」
他的聲音冷冷清清的,不似馮雲豪那般邪肆的冷,也不似冷傾城初識的那種由內而外自然而然散發的深入骨髓的冷,更不似唐悠然帶著倔強執著的冷。
他的冷好似是天生的,那種看透一切的冷淡,因為看透,所以他對什麼事情都無法產生強烈的興趣,自然也不會有多余的情緒顯露出來,所以,他只能是冷。
唐悠然微感詫異,抬眸看向他時,卻正巧撞進了一雙深邃的眼眸。
今日的秋日暮不再是一身白衣,反而換上了一身黑色的短袖勁裝,這讓他整個人都看起來格外干練,一雙丹鳳眼沉靜幽深,古井無波,讓人能感覺到一種極度神秘的氣息。
反觀秋日晨,今日倒是換上了一身月白的長袍,袖口和領口都繡有銀色流動的花紋,舉手投足間,讓他本就俊秀的外貌,更添了幾分儒雅。
其實這兩長得極為相似,都是一雙丹鳳眼,長眉入鬢,看起來極為妖孽。或許也和他們只相差一歲有關,若是叫不熟悉他們的人出來辨認一番,定會覺得他們兩人是雙生子。
須臾,唐悠然移開目光,緩慢而又堅定的說道︰「我唐悠然向來注重承諾,答應過旁人的事情自然要辦到,所以,既然答應過要幫你們一起拿內丹,我就絕不會食言,你們放心好了,我一定會幫你們拿到內丹。」
聞言,秋日暮眼底閃過一抹亮光,忍不住多看了幾眼這個身材有些嬌小,體內卻不知暗藏了多少能量的絕美女子。
青蛟倒是恨鐵不成鋼的暗暗咬牙,「該死,這麼逞強做什麼?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唐悠然懶得理會他,徑直朝前大踏步走去。
秋日晨正準備跟上,秋日暮突然拉住了他的衣袖,看著唐悠然的背影,他低聲道︰「那件事還是要提前跟她說一聲,不然到時候遇上了,會更加麻煩。」
秋日晨自然知道他說的是什麼,隨即點頭,「嗯,我知道,我自有分寸。」
說著,兩人急走幾步,快速跟上了漸行漸遠的唐悠然。
幾人繼續圍著中心地帶試探著向前模索,秋日晨一直隨在唐悠然身側,正打算找機會說些什麼,卻在這時,一聲長嘯,劃破天際。
那是一種類似野獸的叫聲,淒厲異常,且就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
唐悠然暗道一聲︰不好!莫不是他們已經侵犯到了三頭獒的領地?
「快,我們先離開這里,暫時還不能硬拼。」幾乎不假思索的,她一邊皺眉說著,一邊快速向後退去。
秋家兩也心知不妙,連連點頭。可還不等他們有所動作,只覺一道黑影自頭頂上空壓迫而下,生生擋住了幾人的退路。
「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如雷吼一般的聲音轟轟響起,震的唐悠然等人都有些站立不穩,險些摔倒下去。
唐悠然心下一驚,尋聲看去,只見不遠處,正站著一頭兩人多高,頭似虎,身體又像獅子,那四肢還足以和大象的粗腿相比擬,簡直可以說是四不像的龐然大物。
這無疑是他們這一個多月來,踫到的最難纏的對手了,且對方竟然還會說話,這說明,它還具有人的意識,更是不好對付。
唐悠然穩住心神,厲聲喝問,「你又是誰?」
「哼,你們膽敢來此,竟然還不知道我是誰?簡直是不知死活。」那四不像很是不滿,碩大的鼻子不斷的噴著怒氣。
這時候,唐悠然手腕上的青蛟突然大喊一聲,「啊——我想起來了。」
「都這個時候你還一驚一乍的,想起什麼直接說不成?」
秋日晨忍不住朝他翻了個白眼,看起來格外輕松的樣子。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里其實已經緊張的要命,更是在全神貫注的戒備著,因為他心知肚明,面前這個家伙,當真不好對付,光是與他對談,他都覺得自己有些站不住腳了。
青蛟當即不滿了,哼了一聲,便將小腦袋扭向了一旁,「切,我還偏不說了。」
唐悠然頓時顰起眉來,這都什麼時候了,他居然還耍性子?
正準備呵斥一聲,秋日晨倒是又開口了,「你不說的話,那就我來說。」說著,他轉向唐悠然,如實道︰「悠然,其實這家伙就是負責守護三頭獒的聖獸,因為有它在,所以那麼多人其實連三頭獒真身見都沒見過,就已經葬送在他口下了。」
聞言,唐悠然的眉頭皺得更加緊湊了,她斜睨一眼身旁的秋家兩,涼涼啟口,「你們怎麼不早說?」
偏偏要等到遇上了再打馬後炮,這不是存心想讓她找死嗎?
秋日晨尷尬的模了模鼻子,「呃……剛剛我就想告訴你來著,沒想到這聖獸來的這麼快,像是早就盯上了我們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