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明揚想了想,道︰「也罷,就依你們的。不過也請你們放心,這只是一個開始,來日方長,自然不會叫容吃虧。」
容若這人是個超級幫親不幫理的,開始的時候不認識薛明揚,對他說什麼都愛理不理。現在因為楚靈風的關系將他當成自己人,那自然也就毫不猶豫的一百個信任。
更別提在知道了楚靈風的這婚事是林悠贊許的之後,用他的話說,師父這人啊,說句大逆不道的,雖然一副冷冰冰的樣子,但黏上毛比猴還精呢,很難吃虧。楚靈風作為他最喜歡的徒弟沒有之一,成親這件大事,雖然明面上不能控制,但暗地里一定把過關,因此,他對薛明揚的人品能力長相等等方面有任何疑問。
但凡他若是有一點問題,林悠一定能讓他在成親之前得上絕對不能成親的各種疾病,甚至突然暴斃都不是沒有可能,不會由著—無—錯—小說楚靈風出嫁的。
容若能派來的賬房那一定是他身邊最信任的,對主子的眼光向來只有贊許,因此也覺得薛明揚完全不是這幾日在臨川听說那樣,懦弱無能病怏怏,至少,跟薛明盛比起來,怎麼看都是眼前這位薛家大少更有貴的感覺,而且,他想出來這一步打進臨川的辦法,至少到目前薛明盛還沒有什麼破解的法子。
開業大吉,兩下皆是歡喜,薛明揚親自送了賬房出去,站在門口還在想到底是回書房再待一會兒還是回家順路去五香齋給楚靈風買盒點心。就見家里的一個小廝氣喘吁吁的從遠處跑來。
小廝跑的直喘氣,到了薛明揚身前一個急剎,兩手杵著腿彎道︰「少爺少爺。不得了啦,您趕緊吧,那個又來了。」
「那個?」薛明揚這些天一心一意的在想著怎麼讓正多坊在臨川站穩腳跟,這麼去搶自己家的生意,腦子里根本連半點和有關的事情都沒想起過,一听小廝這麼說,瞬間便覺得有些發蒙。
「就是那個念瑤。念瑤啊。」小廝急道︰「二少爺送來的那個,但是留在小山居里沒走的,說是睡過頭了。這不,又給二少爺送了。」
薛明揚瞬間便覺得腦門一黑,薛明盛這還沒完沒了了呢,也不知道送一個只有臉沒有腦子的有什麼意義。難道從剛到小山居那天的事情還看不出來麼。念瑤雖然長得比楚靈風要溫婉些,但也僅僅如此了,其他方面完全沒有任何可比性。別說來一個,就算是來十個也不是對手。
何況薛明盛送來的人,自己無論如何也是踫都不會踫一下的,無論是為了給他添堵還是破壞夫妻感情,都完全行不通好嗎?
薛明揚站在原地郁悶了一下,卻並不急著回府。還是按原計劃去五香齋買了盒香甜的點心又去鹵肉店買了份超辣的鴨脖子,話說楚靈風的口味也是夠奇怪的。甜的咸的辣的一口換一個的吃,看著的人都覺得牙痛。
楚靈風這些日子過得也很充實,雖然說新宅子的大小無論和薛府和楚府都不能比,但是只有一家兩個正頭主子帶著十來個下人住,卻也足夠大。而且最重要的是,這里她可以做主,想怎麼布置就怎麼布置,想怎麼折騰就這麼折騰。比在自己娘家和在薛家的時候,愜意的不是一點兩點。
念瑤上門的時候,楚靈風正帶著幾個下人整理屋後的一片院子。因為知道他們在陽州至少要住個一年半載,她便決定不要浪費宅子里挺大的一個花園。花花草草都種起來,以前知道的有些難種的品種,這會兒也都能種起來了。
楚靈風雖然在外面擺起架子來很是端莊,但私下還是很隨和的,如今宅子里十來個丫頭小廝都是跟著薛明揚從小山居來的,算是熟人了,對她也很恭敬,因此她從不擺架子,指揮著他們松土施肥的時候,自己也跟著在旁邊撒種子什麼的,一路的說說笑笑。
雖然丫頭們都沒怎麼做過農活兒,但是手腳都利索,花園里不過小小的一塊地,也不需要太費什麼勁兒,大家拿著種花的小鏟子小鋤頭,干的熱火朝天。
楚靈風在一旁笑道︰「大家辛苦了,今晚上叫人去醉仙樓定兩桌好菜,大家來了陽州這麼長時間,還沒嘗過陽州的特色菜吧。」
因為怕不適應陽州的風味,所以薛明揚還從府里帶了個廚子,所以陽州特色風味的菜肴,雖然她已經出去吃了幾頓,但府里的下人還沒吃過呢。
楚靈風開了口晚上吃大餐,丫頭小廝們自然是高興,一陣歡呼。
正說笑著,外面跑進來個小廝,一臉糾結的道︰「大少女乃女乃。」
「怎麼了?」楚靈風站在一個大框子面前,用手抓著里面的葉子看,一邊隨意的道︰「少爺回來了麼,他要是帶了點心回來,拿讓大家一起吃。」
「不是。」小廝一臉的痛苦︰「是念瑤,二少爺派人把念瑤送來了。跟來的人說,她在府上日夜思念大少爺,憔悴了許多,看著實在可憐。而且,大家都知道她是大少爺的人,留她一個人在府上也不太好。」
「大家都知道她是大少爺的人?」楚靈風听的一笑︰「二少爺送來的一個丫頭,什麼時候成了大少爺的人?真以為自己是姨太太嗎?」。
「小姐,要不然,咱們在外面租個屋子給她住?」小甜眼楮一轉︰「反正這里是陽州又不是臨川,她也沒地方找人告狀去。免得天天在宅子里晃來晃去看著礙眼。」
楚靈風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沉默不語的思考了一會兒,搖了搖頭道︰「不用,把她帶進來。既然千里迢迢的來了,自然沒有不讓進門的道理。再說了,二少爺這麼貼心的送了她來,若不能物盡其用,怎麼對得起他。」
站了一圈的丫頭小廝听著楚靈風這話,都已經在默默的為念瑤撒了一把淚,好好地一個大活人,還是個大美人,被楚靈風安上物盡其用四個字,只覺得瞬間就悲哀了起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