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靈風一听這話,總算是放了些心,如果這火雲寨真是個惡名昭著的土匪窩,人人听了變色,這事情還真是麻煩了。別說沒人願意帶路,說不定問了之後,有那多心的,以為她和土匪窩有什麼勾搭,直接報了官呢。
「既然如此,就太謝謝啦。」楚靈風笑道︰「掌櫃的也不用帶我到火雲寨里,只要能看著寨子就行,主要是我有急事,而這天太黑了,人生地不熟的,除了老板,我還真不好找別人。」
客棧開的好的,那都是好客又仗義的主,楚靈風又給的起銀子,連老板哈哈一笑︰「這有什麼,薛太客氣了。倒是看不出來,薛一副文文弱弱的樣子,卻是女中豪杰。」
這種半夜三更騎著快馬趕路的事情,不是哪個女子都能做出來的。又是個不認識的地方,別說女子,就算是男人,那也要斟酌一番。
面對老板的恭維,楚靈風只是一笑,沒有說什麼。
連老板看出楚靈風著急,也不耽誤工夫,轉身進去交代了幾聲,便出來了,還帶了身強力壯的伙計,畢竟是半夜的時候,他們也不能真的像楚靈風說的那樣,將她丟在山里。
楚靈風他們在客棧里住著也算是有半個月了,老板雖然不知道他們的具體身份,但是知道,絕對吧缺錢。而有錢的人,又能保護好自己的錢,一直那麼有錢,手上多少也會有點權。至少,能夠和有權的人說的上話,因此老板也不敢起什麼壞心。
三匹快馬。往城外疾馳而去。幸虧楚靈風經過了這一路的風霜雪雨,也算是趕過路了,因此並沒有被拉下。當然,其實連老板也並不擅長騎馬,所以倒也不好說誰放慢速度遷就誰。
燕雲山就在涇川附近,一路又都是大道,不到半個時辰。楚靈風便看見了巍峨的山脈,在昏暗的夜色中,只能看見無邊的黑暗。連綿的黑暗。
又走了大約一刻鐘,楚靈風跟著兩人到了一條小路口上,連老板停住了馬,道︰「這就是火雲寨去的路了。往上走五百米。就有火雲寨的崗哨,薛您放心,火雲寨雖然是個山寨,但是規矩很嚴,是不會傷害過往行人的,您是去找人的,想來是認識其中的人,那就更安全了。您進去後。只要跟崗哨說一聲,他們就會處理的。」
楚靈風點了點頭。看著黑暗的深林,絲毫也沒有怯意︰「多謝連老板,送到這里就可以了,我有急事,不多說了,等,自有重謝。」
今晚上,幸虧有這個客棧老板,要不然,那可就麻煩了。也不知道找上門的到底是誰,也不知道容若和小梅現在到底如何了。
楚靈風別了連老板後,便催馬進了山,她這倒不是硬著頭皮咬著牙,而是對黑暗的山路真的並不太懼怕,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此時此刻,總不是壞事。
往前走了幾百米的樣子,楚靈風卻還是沒看見什麼人,想著火雲寨畢竟是個山寨,不是城門,估計也不可能弄個崗哨大模大樣的守著,說不定都躲在暗處。
楚靈風緩緩的停了下來,看了看四周的山林樹木,揚聲道︰「有火雲寨的在附近麼,我是你們于寨主的一位故人,有事前來求助,煩請通報一聲。」
楚靈風清脆的聲音在寂靜的山林里,傳的很遠,話音落下後,沒過多長時間,一陣西索的聲音,從林子里走出幾個男人來。
說起來,這還是楚靈風第一次見到山匪呢,不過看起來倒並不多凶悍,和常人沒有什麼分別,只是都穿著一身勁裝,手里提著兵器。
那幾人見來的只是單身的一個女子,便也沒有什麼警戒心,上下打量了一下楚靈風︰「,你說你是我們寨主的故友?」
「是的。」楚靈風早有準備,下了馬,從身上模出個玉墜遞︰「勞煩小把這個拿給你們寨主看,他便明白了。」
那玉墜也算是個信物,是當年于少安給林悠的,說明若是林悠有事,自己不能親自親來的話,只要叫人拿著這個,便一定幫忙。
幾個男人互相看了看,實在是不覺得楚靈風一個婦人這麼晚了會來無故尋他們開心,當下接了玉佩,叫人先一步送去山寨,又道︰「若有急事,請先隨我們來。」
楚靈風說有急事,他們也是看出來了,若不是有急事,何至于一個女子半夜三更的來找,雖然楚靈風一點懼色也無,但好歹這是個土匪窩啊。
楚靈風此時自然是心急如焚的,那幾個男人不說,她也想先一步去,免得這邊等消息,又浪費一些時間。
好在通傳的人去的飛快,楚靈風還沒到地方,剛上了半山,便看一片火光,是有人拎著燈籠下來了。
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隊人,估模著有十幾個的樣子,為首的一個男人身形高大,目光冷厲中帶著絲邪魅,楚靈風想了想,差不多就是林悠形容的火雲寨主于少安了。
兩隊人半路遇上,都停了下來,在于少安和楚靈風的互相打量中,剛才報信的男人道︰「寨主,就是這位找你。」
于少安手中,拿著的正是剛才楚靈風送的信物,他似乎也沒想到這半夜來找自己的,是一位看起來挺富貴婉約的一個婦人,不由的挑了挑眉道︰「是你來找我?你是林老先生的什麼人?」
「林悠是我師父。」楚靈風急得很,沒心思和誰繞圈子︰「師父說,他和寨主有些交情,若是在涇川的地界上遇到了什麼困難,盡可以來找于寨主,不用客氣。」
于少安不由的笑了一聲︰「確實是林老先生的口氣,不錯,不用客氣,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做,盡管開口,我願意效勞。」
林悠的徒弟,說話做事也像是他的風格,楚靈風這一句話當年于少安說過的話搬出來,叫他除非是不要臉了,不然也說不出一個不字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