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容若說的有道路,楚靈風沉默的點了點頭。萬里長風來了,可見狼堡的事情塵埃已定,無論結局如何都是已經結束了的事情。她再心急,再不安,再有什麼不能接受的結果,這結果,也已經是既定事實,不能改變,心焦,也是徒勞。
「我知道,我沒事。」楚靈風勉強笑了笑︰「親情不親厚,自然是件悲哀的事情。但是有時候,卻也未必是壞事。不關心則不痛,雖然說歷秋或者萬里長風無論誰出了事情,我也是不好受的,但這不好受,也是有限。」
難過是難過,但悲痛欲絕就談不上了。真要說起來,他們在楚靈風心里的份量,遠沒有薛明揚,沒有林悠,沒有容若重。
你付出多少,就會得到多少,無論親情愛情,皆是如此。薛明揚以心相待,自然得來真心。而歷秋和楚靈風雖有斬不斷的關系,但卻也就僅僅與此了。
ˋ
楚靈風雖然說的瀟灑,但這話中卻是酸澀,容若一直覺得自己口才不錯,可如今也不知道該如何勸慰才好。只是揉了揉她的頭發。
好在,無論如何,自己還是在的,永遠會在。
容若將楚靈風帶到了一個小院子門口,敲了四下門,吱呀一聲,門從里面打開了。
開門出來的,是個陌生男人,在看到容若後,點了下頭︰「容。」
「恩。」容若道︰「萬里休息了沒有?」
「已經休息了。」那人看了初靈風一眼︰「容請進來……容,寨子里……」
「寨子里一切妥當。」容若知道這人問的是什麼,。簡單道︰「你對于寨主,難道沒有信心。」
那人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直道當然有信心當然有信心。但是話雖然這麼說,臉上卻明顯是松了口氣的表情。
進了門,容若握了握楚靈風的手,道︰「你稍等一下。」
楚靈風點了點頭,站在原地,只見容若去敲了其中的一扇房門,不一會兒。屋里的燈亮了,門也開了,站在門里的。赫然正是萬里長風。
萬里長風顯然是起的倉促,外袍只是披在身上,開了門看見容若後意外了一下,忙道︰「你怎麼來了。靈風她……」
萬里長風話還沒說完。便看見了站在院子里的楚靈風,見楚靈風好端端的站著,一點兒事兒都沒有,先是松了口氣,隨即馬上知道不對。
這麼晚了,無論火雲寨是有事還是沒事,楚靈風也不應該出現在這里。而且看她那表情,顯然是知道了什麼。
萬里長風的第一個反應就是看向容若。但容若隨即搖了搖頭︰「答應你不說的,我一句也沒說。但我不說。靈風可以猜,你也知道的……我這個是師妹,可不傻。」
何止是不傻,簡直是人精。萬里長風嘆了口氣,知道容若說的不假,若非是聰明冷靜,也不可能將自己的母親逼得無路可走。要知道,歷秋身為祭祀,可不是一般的小家女,也不是內宅婦人,有的可不止是冬風長西風短的手段,不是一般人可以應付的了的。
楚靈風往前走了幾步,平靜的道︰「為什麼來了,卻不找我。有什麼事情是我應該知道,但是卻不知道的?」
面對楚靈風的冷靜和質問,萬里長風竟然有些不知如何應對的局促,好像自己真的是做了什麼虧心的事情一樣,竟然有些想要避開他的眼神。
容若輕搖了搖頭,按著楚靈風的肩將她往前推了推︰「行了,進去吧,親兄妹有什麼是說不開的,說清楚了,也就好了。」
「有些話,確實是要說清楚。」楚靈風點了點頭︰「師兄,那你休息吧,這夜也深了,今日你也辛苦。」
容若那傷,雖然不像表現出來的那麼嚴重,但卻也是真的受了內傷,從火雲寨一路又受了顛簸,這會兒,是真的要好好的休息休息。
容若點點頭應了,也不說多,叫人給自己準備個房間休息。
他雖然以楚靈風的兄長自居,但畢竟隔了一層,在楚靈風沒有吃虧的情況下,不好輕易插手她和萬里長風之間的關系。而楚靈風吃虧,他想想也覺得不太可能。
連歷秋那樣老謀深算,陰狠冷酷的人也不能在楚靈風面前佔到便宜,萬里長風又算是什麼。更別提萬里長風這人光明磊落,並不善權謀,而且對楚靈風又一直是心存內疚的。
容若轉身回了房間休息,楚靈風便跟著萬里長風進了屋子,眼角余光看見另一間房子的門開了條小縫,然後又關上了。估計是小梅住在里面,這丫頭也是個天真的孩子,楚靈風待她一向也好,這次背著她出來見萬里長風,雖然兄長的命令不可違背,但心里應該也挺不好意思的。
楚靈風自然是不怪小梅的,只是這會兒也沒有心思去安慰她,倒是進了房間後,看著萬里長風的臉色皺眉道︰「你受傷了?」
容若說,本來那些人是對付他們的,因為被萬里長風踫上替他們擋了災,所以也擋住了本來是他們受的損傷。
「無礙,不嚴重。」萬里長風擺了擺手,在桌邊坐下︰「你……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
「我還想問問,你為什麼要避著我。」楚靈風毫不客氣︰「狼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當時急急忙忙的趕我們走,難道你們竟沒有萬全的對策?怎麼看,歷祭祀也不像是個輕率任性的人吧,更何況還要顧著你。」
要是歷秋一個人,說不定能逞強撐住這口氣。但還有萬里長風呢,要是真的不能應對,有生命危險,她肯定不會拒絕楚靈風的相助。自己死了也就罷了,怎麼辦。
萬里長風沉默一下,低聲道︰「干娘她,已經過世了。」
他知道楚靈風對歷秋的恨,不甘心,不滿意,他初一听歷秋說起那些事情的時候,他也無法接受。可是現在人已經不在,所有的不滿,便都慢慢散去,剩下的,只是濃濃的無奈。(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