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軒拿起綠頭牌翻來翻去,最後全部扔到了地上,「不要不要,都不要。」
公公早就知道是這個情況,彎腰將綠頭牌撿起來,又緩緩退了出去。
司徒軒躺在榻上,閉上眼楮沉沉的睡去。
……
翌日,青青還在小憩,便听見小雪走進來,「貴妃娘娘,李妃和香妃在外求見。」
青青睜開眼楮,道︰「讓她們進來吧。」
她依舊一身白,縞素已經取下,只是,她進宮的第一日便讓人印象深刻。柳氏皇貴妃,進宮之日,竟是帶著縞素,而皇上,竟然沒有責怪。
當然了,皇上是傻子,這些事也未必明白。
李妃和香妃皆是寶藍色宮裝,側鳳朱釵垂至耳垂,五尾鳳,華美而高貴。
「臣妾見過皇貴妃。」
青青一走出來,兩人便欠身請安。
只是當看見青青一身白衣,切頭上毫無頭飾時,兩人愣住了。
「這是驚訝什麼?」對這兩個人,青青說不出是,還是不。
不算深交,也沒什麼交情。
李妃回神,道︰「在此回宮,替感到高興,只是……這一身,怕是有些妥當。」
青青挑眉,哦了一聲,問道︰「如何不妥當了?」
李妃道︰「如今已貴為皇貴妃,一言一行皆在她人眼中。」
「說的是。」青青莞爾,說道︰「正好本宮有一事想請教,不知願不願意替本宮解惑。」
李妃笑道︰「請講。」
「那一日,柳青嫣告訴本宮,說看到了一些事情,不知可當真?」
李妃眸光微微一變,雖說這事她看見了,可是柳青青現在這麼淡定的問自己,她自問,無法做的這麼平靜。
當她知道柳青青被封為貴妃時,心里,多少有些幸災樂禍的。她在宮中的事情早已是公開的秘密,可如今被封為貴妃,真不知道皇上是怎麼想的。
傻子果然就是個傻子,做的事情真讓人無法理解。
香妃對青青說道︰「青,能再看到你,香兒很開心。」
青青笑了笑,道︰「嗯,本宮也是。」
香妃眸光一黯,青根本就沒有把她當做自己人。
李妃開口道︰「,並不是存心要……羞辱,只是那一晚……的確看到了那人是誰……」
「誰?」青青眸子微眯。
李妃心中一驚,卻還是說了出來,「也認識那人,不,應該說非常熟悉。」
「哦?」青青淡淡道︰「只管說,本宮這些事宮中早已不是秘密,本宮不怕舊事重提,但卻不喜有人拿這事背後做手腳。」
李妃自然听出她話里的意思,道︰「那人便是在柳府時的丑兒。」
青青想到了任何人,卻唯獨沒有想過丑兒……他……怎麼會是他!
李妃看著她眼中的詫異,心道︰還以為你很淡定呢,原來不過是故作堅強罷了。無聲的笑了笑,她又說道︰「,怎麼了?」
青青臉色蒼白,起身道︰「本宮身子有些不適,改日在與一續。」
李妃和香妃欠身了行了個禮,便退了下去。
青青感覺自己幾乎快要站不穩了,夏末見狀趕緊將她扶住,「……丑兒……太可恨了。」
「哈哈哈!」青青突然掙月兌夏末的手,往門外奔去。
「,你要去哪里,快回來!」夏末擔心青青有事,便追了出去。
青青覺得自己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傻子,被司雪衣算計,現在又被……他算計。
「滾開!」有人撞到了她,青青怒聲道︰「給本宮滾開。」
「現在你便是如此行事的嗎?」。
青青抬頭,是司雪衣。
「你來做什麼?」現在看到他,青青只覺心中壓抑的難受。
為什麼,為什麼,她做不到視而不見听而不聞!
「你要去哪里?」司雪衣見她神色有異,直覺不會有什麼好事情。
青青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毫不客氣的說道︰「我去哪里,與你何干!」
司雪衣一怔,「軒兒擅自封你為皇貴妃,如今你既已成為皇貴妃,就該知道宮里的規矩,你如此藐視宮里的規矩,是嫌自己的名聲不夠差嗎?」。
青青笑了起來,笑的放肆而刺耳,司雪衣微微皺眉看著她。
「名聲?」青青嘲弄的看著他,「你以為我現在還會在乎這個嗎?」。
司雪衣斂眸,道︰「跟本王走。」
「跟你走?」青青甩開司雪衣的手,「攝政王一向潔身自好,如今怎麼會與我這個聲名狼藉的人在一起?跟你走?去哪里?莫非攝政王當真喜歡上本宮了?」
司雪衣沒有理會她的胡言亂語,直接抓住她的手,就往偏處走。青青掙月兌了幾下,便也懶得在掙月兌,由著他抓住自己的手往前走去。
不遠處,一道明黃的身影如雕塑一般立在原地,看著這邊,面具下,毫無表情。
轉身,司徒軒將手中的白色珠花仍在地上。他知道她娘剛剛去了,也知道她不會戴任何的頭飾。
但他不想她那麼素,素淨的讓人心疼。他特意令人打造一支白色的茉莉花式的簪子,只是……她似乎根本不需要自己的這份心意。
青青被司徒軒帶到一處假山,周圍很安靜,也沒有什麼人來往。
「你帶我來這里做什麼?」青青看著司雪衣問道。
司雪衣卻沒有,只是看著她。她進宮之日,他就听說了她一身縞素進宮,群臣皆是一片議論,可惜軒兒從不上朝,這些事,便是成了他的不是。
面對群臣的指責,司雪衣不知道自己是生氣還是漠然,不管怎麼樣,他沒有想過處死她。
清君側,斬妖妃。
青青听完司雪衣的話,覺得像是個天大的笑話,莫名的,她就成了妖妃。
這幫大臣,難道真的知道妖妃的含義嗎?
妖妃,她哪一點妖了?
「那你的意思呢?」青青看著他,道︰「是想秘密處死我,還是選擇置之不理?」
「你究竟想做什麼?」司雪衣越來越覺得自己沒有了耐性,尤其是面對她。
青青莞爾一笑,「我什麼都不想做,只想過上好日子,就這麼簡單。」
「你若真這麼想,那你大可出宮。」司雪衣道︰「你若願意出宮,本王會給你用之不盡的銀兩。」
青青聞言,冷笑,道︰「攝政王太看得起我了,我以為我是一文不值的。」
「你……」司雪衣有些怒了,道︰「柳青青,軒兒……你不能害他。」
「為什麼不能害他?」青青笑了起來,卻又是那麼的蒼白無力,「他傷害我的時候,你為什麼不說!」
司雪衣一怔,眸光變得深邃,連聲音也變得冷冽起來︰「你知道了什麼?」
青青看著他的表情,更加證實了自己的想法,「攝政王是想殺人滅口嗎?」。
司雪衣眸子微眯,一絲危險的氣息陡然浮現,「說,你都知道了什麼!」
青青笑,「知道你所知道的事情。」
這樣的答案顯然不能讓司雪衣滿意,他從未動過殺機,只是這一刻他真的有想過殺了她,卻還是不忍。
「我一直很奇怪,在宮中,我失、身的事情可謂算是公開的秘密。可司徒軒卻仍一道聖旨將我召進了宮,還封我為皇貴妃。」青青冷眼看著司雪衣,道︰「一個男人,哪怕在深愛一個女人,也不可能做到毫不在乎此事,更何況他是皇帝。」
「軒兒他是傻子,又怎麼會懂這些。」司雪衣淡淡道。
青青漫不經心的說道︰「是嗎?若是以前我肯定會,可是現在你說什麼我都不會再。丑兒便是司徒軒,司徒軒便是丑兒……司雪衣你不要告訴我不是這樣的,我不傻,有些事連在一起很快就能想明白的。」
司雪衣沉默著,沒有回應她。
「那一日,丑兒拿走我的解藥,昏迷中我扯下他的面具,或許他沒有注意,可我卻注意到了,他臉上的疤痕根本就是假的。聯想以前他總是莫名的不見人影,而司徒軒也總是不在皇宮,我便隱約猜到些什麼,只是不太確定。之後,我回到柳府,當晚便去了御書房,我本只是懷疑,因為宮中與你最親近的只有司徒軒,而丑兒……我根本就沒有查到有這個人。隨後我去找你,對你說的那些話,想必,你全部都告訴了丑兒吧,而當我回到柳府,這個時候我娘死了,而柳府卻沒有丑兒的身影。那麼巧,聖旨就來了,而一個人的話更是明確告訴我,丑兒便是司徒軒,因為只有丑兒是司徒軒,他才不會介意我失、身,不會在意我的一切不堪,因為那個人就是他自己!」
司雪衣卻是一臉驚愕的看著青青,不確定的問道︰「你說什麼,那個人是……丑兒?」
青青撇了他一眼,風輕雲淡的說道︰「是丑兒,也是司徒軒。」
「不可能,這絕不可能。」司雪衣一直以為那個人是皇普怡,從未想過是軒兒,而軒兒也從未將此事告訴過自己。
「我也以為不可能。」青青道︰「但事實是,事情就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