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門閨秀 第十章

作者 ︰ 蕾絲光年

敏薇有些開心的伸手去夠,但是有一只手比她更快,莫氏已經拿走了玉鐲,接著放在了自己娘的手中,說道︰「這是娘帶了大半輩子的東西,怎麼能給薇兒呢?」敏薇有些郁悶的撅撅嘴。

誰知道莫氏的娘卻十分固執的將手中的玉鐲直接放在了敏薇的小手上,然後態度十分堅決的說道︰「這是我給我外孫女的,你別攔著。」敏薇手中突然多了一個帶著暖意的東西,一看是之前那個玉鐲,立刻開心的咯咯笑了起來。

莫氏見狀也不好再阻攔了,只是有些過意不去的看了看自己的嫂子,敏薇也注意到自己老媽的反應,也微微轉頭看向自己的舅母,莫氏的嫂子臉上的神色倒是還好,只是敏薇從她那小小的眼楮之中看到一些不滿,難怪莫氏之前不肯收了,想必是怕自己嫂子不開心吧。

只是敏薇看了看自家舅母身上那明晃晃的各種首飾,還有那色彩鮮艷華美異常的衣服,然後又看了看自家外婆素淨的衣服和頭上寥寥的首飾,直接抓緊了自己手中的玉鐲,然後轉身撲進了莫氏的懷里。

莫氏有些驚詫于自己女兒的舉動,但是見到敏薇的這樣的動作,也只好笑了笑,然後沒有說什麼,敏薇也听了半天私房話,一鑽進莫氏的懷中,竟然有了些睡意,不知不覺就在莫氏有些溫暖的懷中睡了。

敏薇不知道自己的外婆和舅母什麼時候走的,只是當她再次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就看見莫氏有些怔楞的看著自己發呆,見到敏薇醒了,睜著一雙黑亮的眼楮看著自己,她也笑著模了模敏薇的頭。

敏薇第一次近距離的看莫氏,接著她就莫氏其實長得還挺好看的,而且眼楮十分漂亮,如果不是被一臉愁苦蓋住,那雙眼楮明明就是一雙天生的笑眼,注視著你的時候,都帶著一些柔軟的笑意,只是敏薇見過莫氏的幾次,她都是臉帶愁意,所以才會讓人注意不到她的長相。

母女互視的場景被蘭媽媽的出現打斷,而莫氏臉上在蘭媽媽出現的時候已經帶上了一絲愁苦,而剛剛見過莫氏笑容第一次有些好奇她的,是什麼樣的打壓,讓一個變成這樣畏縮的人,而所有的一切,似乎只能等待自己長大的時候,依靠自己去。

做為小孩子的時光永遠過得很快,敏薇被老送回莫氏身邊已經將近半年,而這段時間,她見到老的時間十分有限,即使此刻她已經能跑能走了,但大部分的時候依然被人抱著,而莫氏除了必要的請安,從來不肯多踏足老哪里。

在敏薇即將在這個世界度過第二個新年的時候,她總算能完整的喊出幾個簡單的名字,只是當她為了自己今後的小小私心,第一個喊出的是祖母時,她明明看見莫氏的眼中閃過一絲黯然,這一絲黯然讓敏薇突然有些罪惡感。

不過僅僅只有一點罪惡感而已,敏薇此刻依然無法全心全意的將自己當成這個世界的人,也無法將一個年級與自己差不多而且還是十分軟弱的女子當成自己的老媽看待,無論她如何將自己代入這個角色,依然有些不自在,所以她才總是會不由自主的為著自己的私心打算。

新年的到來,意味著自己那個一年不見的親爹將會回來,而莫氏也在臘月的時候帶著敏薇搬到了另一個大院子,與現在這個院子只是一個角門的阻隔,敏薇此時才知道,原來這個大院子,這個與老院子差不多大小的院子,才是她們真正該住的地方。

當看見這個院子時,敏薇心里想說的話實在太多,最後卻只能都憋了,因為有些東西,不是現在幼小的她該懂得的,做小孩就該有小孩的樣子,能享受快樂的時候就該快樂。

敏薇只是一個勁高興的喊著要去看花花,邊喊還邊在心里不停惡寒,而敏薇如此幼稚而單純的話語,令得抱著她的莫氏以及跟在其後不遠的蘭媽媽都難得有些輕松的笑了起來。

敏薇在大院子待了大概半個月左右,就等來了風塵僕僕卻有些陌生的自己的親爹,而此時離著新年只差著幾天了,敏薇在臘月里一直保持著紅包的狀態,因為蘭媽媽與莫氏都堅持小孩子就該喜氣一點,所以臘月里敏薇再也沒有看見過紅色之外的衣服了。

不過就算敏薇打扮的再如何喜氣洋洋福氣滿滿,依然擋不住自己親爹看向自己的冷漠目光,對于這樣的目光,敏薇雖然不覺得難受,卻總有些不舒服,不過好在除了第一天與自己親爹見過一面之後,敏薇連著幾天都沒有見到他了,這讓敏薇選擇性的忘掉了這個人的存在。

直到新年的到來,敏薇在臘月三十的早上才被告知,江家所有嫡系,都要在這一天的晚上坐在一起吃年夜飯,敏薇忍住想要翻白眼的沖動心里暗道︰這個破習慣是誰定的,去年自己明明沒去的,但是顯然她沒有任何反抗的權利,就這樣她化身紅通通的紅包跟著莫氏以及到現在也不知道名字的親爹一起去了祖宅。

祖宅並不是老的院子,而是族長所在的宅子,敏薇到的時候,宅子里面已經聚集了滿滿一屋子的人,敏薇看見這些人的時候,有些頭疼了起來,而在她頭疼的同時,自己已經被一雙熟悉的手接了,正是老。

敏薇被老接的同時看了一眼莫氏,果然又見到她有些畏縮的退到了角落去了,敏薇還來不及感嘆,老已經將她抱到了人群中,逗她喊自己祖母,敏薇十分配合的喊了一聲祖母,接著就听見老十分開心的笑聲。

接下來的時候,不停被周圍的婦人逗著喊各種稱呼,她看著眼前閃著各色光芒的珠寶首飾,還有各種各樣的香氣不停的撲面而來,扯開嗓子干嚎起來,太可怕了,她只能借著假哭以求自保,老見她被嚇得眼中含淚,臉色有些發白,立刻將她抱離了人群。

于是敏薇第一次參加的家宴,以敏薇被人群嚇到而嚎哭不止告終,當然敏薇本人不覺得自己假哭有任何不對,她已經習慣了利用自己的幼齒來獲得各種福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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