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珠滴進了瓷碗中,所有人的視線都看向了瓷碗,姚氏更是緊緊抓著江勤翰的衣袖,敏薇見血已經滴進去了,也只是听天由命了,所以她只是看了一眼瓷碗就低頭看自己的左手。
大概過了一會,就听見寂靜的房間中,江勤翰一聲冷笑,然後聲音冷漠的說道︰「我早就說過這是野種,我根本不曾踫過莫氏。」敏薇听見這句話,不由在心底暗嘆了一聲,看來自己的運氣••••
房間的人都沒有說話,大概此刻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唯有莫氏,听見了這句話,猛地抬起頭來,滿眼不可置信的搖頭說道︰「你•••你說什麼?」敏薇看到莫氏的表情,心里一陣難受。
「哼,我說她就是你跟別人的野種。」江勤翰語氣十分輕蔑的對著莫氏吐出了這句話之後,就反手抓起了姚氏的手,笑得十分討好,而姚氏的臉上也帶著一絲隱隱的笑意,但隨即似乎意識到現在這個時候不是笑的時候,才小心的收起臉上的表情。
莫氏沒有理會姚氏與江勤翰,只是站起身來跌跌撞撞的走到了木桌前,死死的看著木桌上的瓷碗,敏薇隨著莫氏的視線,看見瓷碗中的兩滴血雖然緊緊挨著,但是一點融合的跡象也沒有,雖然已經听到了結果,但是看到卻是另一回事。
「哈哈•••,大哥,族長,這回我可以休妻了吧,我不止要休妻,還要把這個野種••••」「住口」江勤翰猶自在說著自己的打算,已經听見江勤謹有些激動的聲音,他將視線看向自己的族長二哥,卻眾人的視線都再次投向了瓷碗。
瓷碗中兩滴本來涇渭分明的血,似乎有些緩慢的一點點融合了起來,江勤翰看著瓷碗中那兩滴血一點點融合,直到終于完全融合,他的耳邊一直回蕩著蘭媽媽的話‘五老爺是老奴親手送到了五手中的’,他的臉色一下變得有些難看,原來竟然是真的。
江勤翰還在發呆,就感覺自己的手被狠狠的甩開,回過神來就身邊的姚氏已經哭著離開了,江勤翰急忙追了上去,一邊追一邊還不停說著‘沁蘭,你听我解釋’,房間的眾人將同情的目光轉向了莫氏,滴血認親雖然證明了她的清白,可是依然得不到江勤翰的敬重。
敏薇看著瓷碗中融合在一起的血滴,心里有些哭笑不得,短短的時間里,她似乎來了一場大起大落的過山車一般,好在她沒有心髒病,否則估計此刻她就該休克了,這樣一想,她也許要感謝老天爺暫時不想把她玩死。
江勤遠沉默了半天,不知道該說什麼,自己的,他就算有再多的抱怨不滿,也不會在這樣的時候發泄出來,最後他想了半天,只是對著莫氏說道︰「今天這一鬧,也算是為敏薇正名了,以後五弟不敢再亂說了,你也可以放心了。」
莫氏沒有說話,只是輕輕點了點頭,房間的眾人大概也覺得今天鬧這麼一出,實在是太過累人了,各自又對著莫氏說了許多勸慰的話,才將剛才的一切遮掩,與江勤謹討論起老的身後事宜,大概是想到莫氏今天的遭遇,眾人一致表示莫氏不需要太過操心喪事,好好休息就好了。
莫氏對于眾人的好意也是只是笑著答應了,既然各種準備工作都與莫氏沒有關系,自然她也沒有多呆,不過是客氣兩句就帶著敏薇還有蘭媽媽離開了正屋。
莫氏離開之後,江勤謹等人商量了著老的喪事,除了要請寺廟中的僧人來做法事之外,還有靈堂的準備,通知已經出嫁的老的三個女兒,棺木,還有接待來悼念的客人,安排酒水事宜,零零總總,眾人商量了大半個時辰,最終才議定內院事宜由秦氏主理,小陳氏與小齊氏協理。
而外面的接待則是三一起打理,至于江勤翰,則已經被眾人選擇性的忽視了,見識過他在家事上的不著調之後,眾人都或多或少的有些不滿,江勤謹作為族長,肯定要多注意著族中的事務,所以只能偶爾顧及老的喪事,江勤勉則被江勤遠等幾人委托多照看七房老太爺。
幾人已經將事情大概打理清楚了,又在房間等了小半個時辰,也沒見到江勤翰再次回到正屋,各自在心里嘀咕了幾句之後,才齊齊離開了江勤翰的宅子,各自回家去了。
江勤遠一直忍著氣回到了自己的宅子,剛剛進到正屋坐了下來就狠狠一巴掌拍在旁邊的楠木小方桌上,跟在身後的秦氏以及听到兩人回來的消息而趕的江敏行兄妹三人嚇了一跳。
「遠哥,你這是怎麼了?怎麼生這麼大的氣?」秦氏有些擔心的走到了江勤遠身邊,伸出手來輕撫著他的後背,雖然秦氏這樣問著,但是她心里多少還是懂得江勤遠生氣得理由,任是誰看見江勤翰那個樣子,都會有些生氣。
江勤遠抬頭滿月復怒氣的看向自己的妻子,才自己的兒女們還有滿屋子的下人都有些懼怕的看著他,他煩躁的揮了揮手,滿屋子的下人立刻低著頭退了出去,房間只剩下了江勤遠夫妻以及江敏行兄妹。
「我氣什麼你還不知道,我之前一直以為五弟只是有些不懂事,可是今天我才知道,我往日錯的多厲害。」江勤遠說話的聲音有些大,帶著一股怒氣沖沖,他作為七房的老大,也是江氏勤字輩的嫡長,對于今天在江勤翰的宅子里發生的事十分的氣憤。
「遠哥,五弟這樣不是一天兩天了,你又何苦氣壞了自己的身子,你也趕了這麼多天路了,不如今天先休息,五弟的事以後再說吧。」秦氏對于這些事雖然有氣,但是更多的是擔心自己的夫君,而且這些事實在不適合在兒女面前說道,所以她也就只好勸自己的夫君先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