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敏薇已經對著江敏婷步步退讓,不過顯然江敏婷並這麼想,在敏薇將近半個月都避開她的挑釁之後,江敏婷終于忍無可忍的找上了敏薇,只可惜敏薇並沒有任何一絲與江敏婷斗嘴的想法,因為她只打算看戲就好。
宅子沉悶的空氣終于在六月最後幾天被打破,姚氏本來已經穩定的胎突然一下流掉了,而原因則與之前動了胎氣時一樣,誤食了容易流產的藥物,只是這次暫時還只有姚氏這邊出了問題,江勤翰自工部回來就听到了姚氏流產的消息,立即就去了姚氏的院子。
江勤翰剛走進房間,一股濃郁的血腥味撲鼻而來,姚氏虛弱無力的哭聲伴隨這濃郁的血腥味傳到江勤翰的耳中,江勤翰听到這個哭聲,只覺得整個人都充滿了對姚氏的憐惜,對自己那未曾得見天日的孩子的憐惜,江勤翰急忙幾步走到了床邊,叫了一聲‘沁蘭’。
W@姚氏的哭聲似乎停了一下,伏在孫媽媽肩上的頭緩緩抬了起來看向江勤翰,下一秒整個人撲向江勤翰,聲音哀婉的哭著道︰「翰哥我們我們的孩子孩子」姚氏的話斷斷續續,邊說邊嗚嗚咽咽的哭著,江勤翰接住姚氏的身子,將她的放在床上,伸手握著姚氏的手,摩挲了一陣之後才恨聲說道︰「你放心,我即使將這宅子都翻過來,也要找到害你流產的藥,若是讓我知道是誰做的。我要讓她以命抵命。」
姚氏听到這里,哭聲更大了幾分,蒼白的臉色映襯著墨色的雙眸。說不出的驚心,而此刻那雙眸之中帶著的點點傷痛與委屈更是讓江勤翰心頭的怒火一下燒得更加厲害,江勤翰按捺下滿心的怒火先將姚氏哄睡了之後,才踏著大步出了房間,江勤翰的腳步剛離開房間,姚氏就睜開了雙眼,臉上沒有了任何傷心的痕跡。只有壓抑不住的狂喜之色。
「媽媽,你也出去幫幫老爺。」姚氏的聲音十分小,加上現在房間外面的院子里正是一團亂。所以姚氏那帶著寒氣的話語只有孫媽媽听見了,孫媽媽整個人一個激靈,行禮之後匆匆出了房間,房間里面沒有了人。姚氏就那樣躺著。眼中閃爍著令人害怕的光芒。
江勤翰雖然滿腔怒火,但是因為對這些事並不了解,孫媽媽出房間的時候,看見的正是院子中被江勤翰指使著到處亂翻找的丫鬟們,孫媽媽見狀立刻快走了兩步,對著江勤翰行禮道︰「老爺。」
江勤翰听到聲音回頭,見到是孫媽媽,臉上的怒火消了兩分。開口問道︰「孫媽媽你在里面看著沁蘭就好,只管讓沁蘭放心。我一定會給她一個交代的。」聲音也不像剛才對著丫鬟們那樣的暴躁易怒,恐怕這也是因為愛屋及烏,孫媽媽作為姚氏的女乃媽所以才會有這麼的待遇才是。
「老奴見已經睡著了,才想著出來看看,等醒了問起來,老奴也能想點法子讓放寬心。」就像孫媽媽之前說過的一樣,江勤翰雖然樣樣不行,但是卻對姚氏一心一意,所以孫媽媽對這個姑爺並沒有不滿,自然對著他的時候也是畢恭畢敬的。
江勤翰听了孫媽媽的話,似乎躊躇了一下,才點了點頭,然後轉頭繼續指使著院子里的一眾丫鬟們要仔細查找,孫媽媽在一邊似乎看了一會才有些猶豫的開口說道︰「老奴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江勤翰自然將孫媽媽臉上的猶豫看了個一清二楚,江勤翰似乎也覺得自己實在不善于應對著內院的事,而孫媽媽畢竟是沁蘭的女乃媽,不管怎麼說知道的都比自己多一些,想到這里,江勤翰才點頭對著孫媽媽說道︰「媽媽但說無妨,無論如何,我今天定要給沁蘭一個交代。」
「老奴只是想著,大夫既然說是誤食了致人流產的藥物,那不如將這兩天廚房做過的吃食都查上一查,也許會有什麼發現也說不定。」孫媽媽似乎猶豫了半天之後,才將自己想到的話說了出來,不過這些話到底是孫媽媽剛想到的,還是早就在心里想了許多遍的,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孫媽媽說的對,來人,將廚娘給我帶過來。」江勤翰似乎覺得孫媽媽說得對,揮了揮手讓院子里還在四處找尋的丫鬟都停下來,又讓人去將廚娘帶來。
也許因為事關重大,所以廚娘來得很快,廚娘姓胡,長得五大三粗,的聲音也十分洪亮,但是外表開始粗獷,心思卻一點不粗狂,自姚氏出事之後,胡廚娘就戰戰兢兢,內院里出了這樣的事,最先一個倒霉的肯定就是做飯的,胡廚娘原本還想著老爺不懂這些事,說不定自己能逃過一劫,沒想到最後還是被押來了。
「老爺明見,奴婢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也不敢對下藥,老爺饒命饒命啊。」胡廚娘沒等江勤翰問話,見了江勤翰就一直不停磕頭求饒。
胡廚娘的這個舉動只是讓江勤翰覺得更加鬧心,他還什麼都沒問,這邊就已經開始求饒,若說真是廚娘做的還好,可是看廚娘這幅樣子,怎麼看都不像是有膽子做出這些事的人,不過說起來,往往看起來最不可能做出這些事的人,反而才更有可能是犯人。
江勤翰似乎在心里思來想去了半天,想得更多,反而更加不能肯定廚娘到底是不是下藥的人,更加也不能肯定藥是有人特意給姚氏下的還是無意中被姚氏吃下去的,江勤翰被廚娘的求饒聲弄得心煩意亂,不由得大聲喝斥道︰「夠了,我問你,這幾天可是你備的吃食?」
「是是奴婢可是奴婢沒有沒有在吃食里面放過不利于身孕的藥啊」胡廚娘依舊有些語無倫次,臉上的表情也更加懼怕了幾分。似乎怕江勤翰不問清楚就這樣將她處置了,所以回答了江勤翰的問話之後,她還是有些焦急的為自己辯解道。
「這幾天都做了些什麼。你可還記得?又吃了哪些,你現在都給我一五一十一點不漏的說出來。」江勤翰實在不願意與廚娘多說,只是將自己想要知道的事問了出來,然後讓人搬來椅子,坐在了院子里。
胡廚娘似乎低著頭想了半天,一邊想一邊將這幾天做過的吃食都一一說了出來,而被江勤翰特意留下的大夫听了這些菜單卻似乎沒有半點發現。直到胡廚娘將所有的東西都說過一遍,那位大夫都只是閉目沉思,胡廚娘說完之後有些不安的看著江勤翰與大夫。事已至此,她是福是禍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大人,根據這位廚娘的話來看,似乎這幾天並沒有任何可以致貴流產的藥物。而依老夫的推測。貴誤食的藥物應該藥性比之前大了許多,應該是剛吃下不久才是,不如大人再讓人仔細查看一下貴今天吃過的食物,也許會有所收獲。」大夫似乎想了許久之後,才看向江勤翰建議道。
江勤翰听了大夫的話也覺得是這個道理,于是轉頭看向孫媽媽問道︰「今天沁蘭都吃了些什麼?」孫媽媽似乎想了想才說道︰「今天吃的都是廚房送的東西,不過胃口不好,並沒有吃多少。午膳的時候,六讓人送來了一些糕點。說是特意送來給吃的,吃著覺得好,所以吃了好幾塊。」
大夫听了之後,連忙對著孫媽媽說道︰「那糕點還有沒有剩,可否讓在下看一下。」听了大夫的話之後,似乎所有人都將心思放到了那個糕點上,而孫媽媽怔了一下之後,立即飛快的點了點頭說道︰「還有一些,因為不知道愛不愛吃,所以送來的並不多,現在也只剩了幾塊。」
孫媽媽說完就進了房間,過了一會就端出了一個盤子,盤子里面的只有幾塊米白色的糕點,離得近了還能聞到一些清香,糕點端到了大夫面前,大夫的臉色就有些難看,拿起其中一塊糕點仔細聞了聞,又捏下了其中一小塊嘗了嘗,最後點了點頭對著江勤翰說道︰「在下之前說的致人流產的藥物就混雜在這糕點之中。」
大夫的話剛說完,眾人的臉色都變了,這糕點可是六送來的,六可是的親生女兒,這怎麼可能,這大夫是在開玩笑吧,大家雖然都這麼想,卻不敢說出來,唯有江勤翰一臉震驚的站了起來說道︰「這這怎麼可能,婷兒怎麼可能做這樣的事,大夫,你可查清楚了?」
「在下所言自然都是真的,大人若是信不過,大可以再請大夫來看就是。」大夫听了江勤翰的問話,臉上的表情一下變得有些氣憤,不由得冷著聲音對江勤翰說道。
「來人,給我去把叫來,我倒是要問問她為什麼要這麼做?」江勤翰听到大夫說的這樣斬釘截鐵,不由得怒火上升,再次怒吼著吩咐人去請江敏婷來,下人們都面面相覷,不知道該怎麼辦好,就听見孫媽媽急聲勸住江勤翰道︰「老爺,事情還不一定,還是等來了問清楚之後再說吧。」
也許是因為孫媽媽勸說的原因,也許江勤翰只是一時怒急才會喊出剛才的話,畢竟江敏婷不同于敏薇,甚至連江敏妍都比不上江敏婷在江勤翰心中的位置,所以江勤翰的怒火不過一瞬就消去了不少,此時的語氣也平靜了許多說道︰「來人,去請來,我要親自問她。」
見江勤翰的怒火已經平息了許多,凝冰才行禮之後離開了院子去請江敏婷,而在江敏婷來之前的時間,這邊卻也不能什麼都不做,江勤翰繼續對著大夫問道︰「大夫,出了這糕點,可還有別的什麼食物有問題?」顯然現在江勤翰雖然了大夫的話,卻還是不願姚氏的胎兒會掉是因為江敏婷送來的糕點的原因。
「其他的嗎?在下倒是沒有發現,目前看來,這糕點中加進去的墮胎藥材應該就是最大的原因了。」大夫听了江勤翰的問話之後,似乎低頭沉思了一會,最後才搖著頭說了這一番話,江勤翰听了大夫的話,臉上出現了一點失望的表情,難道真的是婷兒做的?此刻的江勤翰在腦海中也不停的問著自己。
好在凝冰的腳程夠快人也夠機靈,在院子里氣氛最沉悶的時候,帶著江敏婷匆匆進了院子,江勤翰見到江敏婷進來之後,積壓的怒火再次爆發出來,沖著江敏婷大聲喝斥道︰「怎麼來的這麼晚,還不將你今天都做的好事給我說清楚。」江勤翰的話讓剛進院子的江敏婷嚇了一個激靈,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不過江敏婷只是愣了一下之後就帶著一臉茫然對著江勤翰說道︰「爹爹怎麼了?是有誰惹爹爹生氣了,不管誰惹爹爹生氣,婷兒都可以幫你教訓他。」
听到江敏婷用一如既往撒嬌的語氣與自己,江勤翰似乎火氣更大了,怒聲斥道︰「我來問你,你今天是不是給你娘送了糕點。」江勤翰一點過渡沒有直接開口問江敏婷道。
「糕點?爹爹說什麼?什麼糕點?我何時讓人給娘親送過糕點?」江敏婷听了江勤翰的問話,有些迷茫的看著江勤翰,接著就有些疑惑的出聲問江勤翰道。
江敏婷的話剛說完,江勤翰就呆愣在原地,怒氣就那麼突兀的定格在了臉上,眼楮一轉不轉的盯著江敏婷,哆嗦著嘴唇指著江敏婷說道︰「你剛才說什麼?你再說一次?」
江敏婷雖然不懂江勤翰為什麼讓自己再說一次,但是依舊听話的開口說道︰「剛剛不是爹爹問我是不是給娘親送了糕點嗎?可是我真的沒送過啊,爹爹說的是什麼糕點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