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芸芸的話說完之後,房間有一瞬間的安靜,接著就听見張詩雨笑著說道︰「芸芸說的對,我也是這麼想的。」張詩雨這樣說完之後,就再次轉向敏薇說道︰「薇兒,你這個繡鞋是怎麼做的,下次我也做一雙。」有了梅如雪的例子在前,眾人都有些想要自己做一雙同樣的繡鞋出來。
敏薇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道︰「這繡鞋雖然是我想出來的,但是我也只是將自己想到的畫出來,剩下的都是交給了鋪子里的掌櫃做的。」如果不是人太多,敏薇也不介意將這個繡鞋的做法說出來,但是如今人太多了,說出來反而會將自己好不容易想出來的法子給泄露出去。
「是這樣嗎?那還真是可惜了。」敏薇的話說完,就听到一位不認識的帶著有點可惜的聲音說道,雖然都想要知道這個東西是怎麼做的,但是既然敏薇說不知道,也就不好一直追問下—無—錯—小說去。
「薇兒這雙繡鞋我十分喜歡,多謝了。」眾人心里都有些失望,畢竟同為女生,對于這種與眾不同的新奇東西都有著相同的追求,此時卻只有梅如雪的腳上這唯一的一雙,眾人心里此刻都想著以後能不能也擁有這樣一雙繡鞋,所以最後只好由梅如雪來打破局面對著敏薇道謝道。
有了梅如雪的話,眾人也都回過神來,紛紛笑著岔開了話題,等眾人又說了一會話。就有丫鬟來稟告眾人午膳已經擺好了,因為梅如雪請的人並不多,所以宴就在擺在了她的院子里。敏薇听到梅如雪請眾人移步的時候,還是有些好奇,不由得輕輕拉了一下張詩雨小聲問道︰「張,怎麼沒看到杜?」
記得梅如雪跟杜晴的關系似乎很好,怎麼都這個時候還沒有看見杜晴的身影出現,似乎有些太奇怪了,誰知道敏薇的問題剛問完。張詩雨輕輕扯了一下敏薇的袖子之後也小聲的說道︰「我一會再跟你解釋,現在先去用午膳再說。」敏薇點點頭,然後跟著張詩雨後面往外走。
雖然說宴就擺在了梅如雪的院子。但是眾人走還是花了一些時間,等到了地方之後,眾人大多都是相熟的人坐在了一起,張詩雨也拉著敏薇走向了某處。兩人剛坐下。敏薇就听見一個很小的聲音自身邊傳來︰「詩雨,之前就一直沒機會跟你說上話,近來可好?」
敏薇轉頭看去,是一名個子有些嬌小的女生,見到敏薇看向她,臉上就有些紅了起來,即使如此依舊帶著一絲羞怯的笑對著敏薇點了點頭,然後說道︰「薇兒。」只是才打完招呼之後臉上的紅暈更深了一些。敏薇一瞬間覺得這位的臉已經可以跟隻果比紅了。
「心潤,我就是因為知道你想跟我。所以特意過來的啊。」張詩雨听了這位的話就一手拉起她的手,笑著說道,緊接著就另一只手拉起敏薇的手說道︰「薇兒,這位心潤是陸家的長女,不過再過不久她就是秦家的長媳了,所以你也可以叫她大表嫂哦,心潤,這就是姝兒的四,江敏薇。」
敏薇听了張詩雨的話,過了一會才反應過來,眼前這位陸心潤就是秦書晨的未婚妻,也就是說張詩雨的未來妯娌,只是這位陸家也未免太過內向了點,剛才不過跟自己對視了一眼就整個臉都紅了,秦書晨看起來似乎十分穩重成熟,怎麼看都跟眼前這位陸性格南轅北轍。
而陸心潤在听了張詩雨的話之後,臉更紅了,伸手想要打張詩雨,嘴里更是有些結巴的說道︰「詩雨妹,你你怎麼能」應該是因為害羞,所以才會語無倫次,而與陸心潤相反,張詩雨卻是一臉調侃的笑容,完全看不出當初被江敏姝調侃得面紅耳赤的樣子來。
「薇兒,你你千萬不要跟她學,叫我就好了。」陸心潤臉上的紅暈還沒有消去,見說不過張詩雨,只好轉頭小聲而急切的對著敏薇說道,敏薇看了看這一對未來的妯娌組合,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覺得秦府真是一個十分神奇的地方,從秦老將軍到秦家兄弟,還有這對未來的妯娌。
「對啊,薇兒,你可不能學詩雨,她啊,也就只有姝兒才能治得住她。」敏薇還在想著該怎麼辦的時候,就有一個清冷的聲音插了進來,是胡芸芸,之前她並沒有與張詩雨一起,此時也不知道是從哪里冒出來的,冷不防就接過了陸心潤的話頭。
有了胡芸芸突然的打岔,眾人的話題也就轉開了,而因為胡芸芸突然的出現,陸心潤臉上的紅暈也消了下去,張詩雨又拉著敏薇見過這桌上的幾位,等到跟所有人都見過禮之後,張詩雨才拉著敏薇小聲說道︰「你之前不是問我杜晴怎麼沒來嗎?」。
敏薇听了這話,點了點頭,接著就听到張詩雨小聲說道︰「之前杜晴在梅家不是鬧出事了嗎?所以這次梅的宴會才沒有請杜晴來,不過杜晴本來行事就跟我們有所不同,你也不用擔心她再找你麻煩了,想必以後你們相遇的時候並不會太多才是。」
敏薇听了張詩雨的話之後有些意外,只是因為這樣的一件事,若真是這樣,那梅府的規矩確實有些嚴格啊,看來梅如雪成為皇後並不是偶然,或者說這梅府的一切都是為了讓梅如雪更加配得上皇後這個身份而做出的改變,如果真是這樣,那梅府的這個賭注下的可是十分大,相當于用全部心力在支持梅如雪,而這整個梅府就是梅如雪的堅強後盾。
張詩雨給敏薇解釋之後,見已經開宴。也不再多說,只是踫了踫出神的敏薇,然後就結束了話題。與胡芸芸她們說起話來,敏薇被張詩雨拉回思緒之後,不由自主的看向坐在主人位置上的梅如雪,不過也只是匆匆瞟了一眼之後就收回了目光。
不管敏薇心里怎麼想,宴會還是有條不紊的進行著,敏薇也因為這場宴會又認識了幾家,雖然以敏薇的外交能力來說。不可能跟所有人都做或者有所交情,但是只要與這些人保持某種平衡,那就算是一件很幸運的事。雖然這樣的方法十分溫吞,卻並不是無效。
至少在這個宴會上是有用的,因為敏薇接觸過這些之後,發現她們基本上都是行事很溫和或者說跟敏薇有相似想法的人。這樣一來。敏薇也就明白了張詩雨所說的杜晴跟她們不同的原因,個性鮮明的杜晴與這群人確實會合不來。
等到宴會散了之後,那些也大多都跟梅如雪告辭離開,張詩雨也拉上了胡芸芸和陸心潤告辭,本來還想順便帶走敏薇,誰知道敏薇卻有些不好意思的對著張詩雨說道︰「張,二姐有些東西讓我轉交給梅,所以我就不跟你們一起離開了。」
敏薇還記得之前陪梅如雪換鞋的時候。梅如雪說過的話,既然梅如雪特意跟自己說這樣的話。那肯定是有什麼事要說,不過不管敏薇怎麼想,都想不到自己跟梅如雪之間除了江敏姝之外,還有什麼事可以說,梅如雪也許是為了江敏姝走前特意拜托過她的事,敏薇每每想到這里都會奇怪,江敏姝與梅如雪在聖旨沒下之前,應該算是對手才是,她們之間的交情有好到這個程度嗎?
張詩雨听了敏薇的話,點了點頭說道︰「那你一會回去的路上些,我們就先去跟梅告辭了。」張詩雨說完,就拉著另外兩人離開了敏薇身邊,胡芸芸一邊離開一邊往敏薇的方向投來一個讓她安心的眼神,而陸心潤有些擔心的看著敏薇,只是因為性格本來就有些內向,所以還來不及多說就被拉走了。
敏薇耐著性子一定等到梅如雪送走了所有的人之後,梅如雪送完人回到院子之後,就對著敏薇有些歉意的說道︰「薇兒久等了。」
敏薇搖了搖頭表示並不介意,梅如雪似乎也不打算拖拖拉拉的,只是將身邊的丫鬟都遣了下去,然後才帶著淡淡笑意對著敏薇說道︰「不知薇兒可會下棋,不如我們對弈一局。」人說棋如人生,下棋的時候是最能將一個人心中的想法看透一二的時候。
敏薇滿頭黑線,下棋這個玩意,自從離開閨學之後,似乎就因為太過費腦子被自己拋到了九霄雲外,雖然到了京城之後出于某天會遇到這樣的事而練過兩手,但是臨陣磨槍的棋藝恐怕都不夠梅如雪當下酒菜的,不過即使這樣敏薇也只能硬著頭皮對梅如雪說道︰「梅,我的棋藝實在難登大雅之堂。」所以你還是放過不要跟我下棋了吧,敏薇在心里默默的將後半句話說完。
梅如雪听了之後笑著說道︰「沒事,如今也沒有別人,只有我們,就算你下的不好,也就只有我知道。」梅如雪邊說邊起身走到某處,對著敏薇做了個請的動作,敏薇也走了,走近才看到梅如雪的身邊是一個棋盤,敏薇心里十分為難,但是看梅如雪的意思是不打算放棄跟自己下棋的想法,敏薇也就走到了棋盤的另一邊,兩人這才各自坐了下來。
兩人一人執黑一人執白開始下了起來,才下了沒有多久,梅如雪心里就有了底,敏薇雖然剛開始下的子沒有錯,只是後面卻能看出來她的棋藝確實不好,才不過幾子而已,就已經丟盔棄甲,只是梅如雪也由因這盤棋看出了敏薇的一些脾氣,梅如雪心里有了一些了解之後,也就邊看著棋局邊開口對著敏薇說道︰「薇兒,听說你的大姐敏靜已經成親了。」
敏薇看著自己的黑子在棋盤上潰不成軍,正絞盡腦汁回想之前在閨學跟陶先生她們學的那些棋藝,心里想著有什麼辦法能把這慘不忍睹的局勢稍微變好一點,雖然都是要輸,但是輸得太難看跟輸得不算太難看的區別還有的,此時听了梅如雪的話,敏薇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只是點了點頭說道︰「梅說的是,大姐之前已經嫁給了黃州的胡家長子。」
「听說江氏族中的嫡系兄弟之間的感情十分深,薇兒應該也與敏靜感情十分好才是。」梅如雪看敏薇一心想著該怎麼落子,再次淡淡的開口對著敏薇說道,敏薇越是將心思放在棋局上,說出得話也就越接近她本來的心思,這個時候她說出的話也更加的能讓人一些。
敏薇點了點頭,然後才開口說道︰「其實大姐的棋藝是我們之中最好的,不過大姐跟我年紀實在差的有些多,而且在祖母過世之後才常年呆在族中,所以我與大姐的感情還算好。」因為梅如雪一再提到江敏靜,敏薇正在想著這局棋該怎麼辦,听到江敏靜的名字之後就自然想到了,江敏靜的棋藝是她們中最好的,如果江敏靜在,那自己根本就不用這樣發愁了。
「薇兒大概不知道,我與敏薇還有姝兒其實已經認識許多年了。」梅如雪此時倒是真的確定了江敏靜與江敏姝對敏薇的種種呵護之情也算是值得,敏薇雖然看似膽小實則謹慎,而且心思簡單,性子應該不壞,因為想到這些,所以梅如雪索性就將話再挑明了一些。
敏薇的思緒似乎停頓了一下,才回過神來,一臉驚奇的看著梅如雪,好吧,什麼時候江敏靜與江敏姝跟梅如雪還有了許多年的交情,這個許多年到底是多少年,敏薇心里無數的問題最後只是問道︰「梅,你剛說的不是開玩笑?」好吧,她正在震驚中,所以語氣里的疑惑根本不及掩飾。(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