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氏與敏薇在莫老的房間陪她說了一會話之後,見莫老似乎有些困意,兩人才安置好了已經半睡半醒的莫老出了房間,剛出到房間,就見莫氏的佷女,也是敏薇的表姐莫佳樂似乎已經在門口等了許久,見到莫氏與敏薇出來,連忙行禮笑對著莫氏說道︰「姑姑,我娘听說姑姑來了,特意讓我來請姑姑。」
莫氏的大嫂莫劉氏,一共生了一子二女,大女兒莫佳麗已經嫁人,性格像敏薇的舅舅,性格善良加上耳根子軟,平時也十分好,自小就很喜歡莫氏,只是嫁人之後跟莫氏聯系就幾乎斷了,小女兒莫佳樂比敏薇大兩歲,性格倒是有點像敏薇已經去世的外公和出嫁前的莫氏,十分有主見,性格爽朗大方,愛說愛笑。
而在這兩人中間出生的就是莫劉氏唯一的兒子莫家盛,莫劉氏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將他送去私塾,似乎是想讓他將來&}.{}能考科舉,但是敏薇卻知道莫家盛性格跟莫劉氏十分的像,根本就對讀書沒有興趣,雖然長相斯文有禮,但是敏薇一直覺得他是一個斯文敗類。
以往每次敏薇來莫家的時候,莫家盛都會一直粘在敏薇身邊,也許是離得近,所以敏薇總能感覺到他身上那股跟莫劉氏一樣喜歡算計又貪財的氣息,但是他在莫氏面前卻一直都十分會說好話,在莫氏重生之前,都是很喜歡這個佷兒的,所以敏薇以前雖然不喜歡莫家盛,卻一直沒有在莫氏面前說過。
不過那也是以前的莫氏。現在的莫氏應該有所不同才是,這點在莫氏到了莫劉氏的院子之後得到了證實。莫氏對于主動迎上來的莫家盛並沒有太多表情,這跟以前的莫氏區別實在太大。讓主動迎上來的莫家盛臉上也露出了奇怪的表情,只是敏薇對于莫氏這樣的反應卻並沒有覺得太奇怪,從她告訴莫氏,莫家有人跟姚氏合謀的事開始,就能猜到莫氏今天可能會有的反應。
「大嫂,我來晚了,讓你多等了。」莫氏進了房間之後就對莫劉氏開口說道,緊跟著莫氏之後進房間的敏薇也對著莫劉氏行禮喊了一聲‘舅母’,莫劉氏帶著滿臉笑容說道︰「沒事。你去京城之後,就沒有什麼機會與你,所以才趁著你今天來看娘的時候想跟你說。」
「自從姑姑去了京城之後,娘天天都念叨著不知道姑姑在京城怎麼樣,不知道敏薇表妹在京城住得習不習慣,如今看姑姑跟敏薇表妹的氣色似乎都很好,想必娘也能放心了。」莫劉氏的話剛說完,就听到莫家盛接過了話題,嘴里說著這些話。然而視線卻不停的往敏薇的方向看過來,敏薇看莫家盛這個樣子,總覺得渾身都特別不舒服。
「姑姑跟敏薇表妹的氣色自然會好,姑姑跟娘應該有話要說。敏薇表妹不如跟我去我的院子里吧,姑姑覺得怎麼樣?」敏薇正想著自己是不是該換個地方坐,莫佳樂就突然出現在了敏薇的身邊。正好隔斷了莫家盛的視線,敏薇這才覺得身上的那陣陣雞皮疙瘩似乎消了一些。
莫氏看了看敏薇。又看了看莫家盛,點了點頭對敏薇說道︰「薇兒。你先跟佳樂去別處吧。」莫氏今天要做的事,雖然並不打算瞞著敏薇,但是卻不願意將她牽扯進來,所以才會在這個時候,順著莫佳樂的意思支開了敏薇,還有最大的一個原因當然是因為莫家盛的目光,那樣露骨的視線讓莫氏想忽視都難。
敏薇點了點頭,然後跟著莫佳樂往房間外面走去,莫家盛也站起身來跟著兩人身後,莫氏看到了這樣的情景卻並沒有說什麼,莫氏很清楚,在敏薇的身體里,並不是一個十歲孩子的靈魂,雖然從來沒听過那個名叫林欣的女子說自己那一世有多大年紀,但是莫氏卻覺得那里面的靈魂肯定不會是個十來歲的孩子,所以也不會擔心敏薇會應付不了莫家盛兄妹。
三人離開房間之後,房間就只剩下莫氏與莫劉氏了,這時候莫劉氏先開口了︰「薇兒如今也十歲了,馨娘,你也該給她挑個好親事了。」莫劉氏臉上帶笑的看向莫氏,莫氏看著莫劉氏眼中那抹算計的光芒,也淡淡笑了笑說道︰「是啊,不過我家老太爺早就發話了,將來敏睿跟薇兒的親事都得過他的眼才行。」
听了莫氏的話,莫劉氏的眼中閃過一絲意外,雖然說之前就听到七老太爺力排眾議不惜跪了三天祠堂將庶子江敏睿改到了自己的小姑名下做了嫡子,但是沒想到七老太爺居然還會費這樣的心思,莫劉氏在心里想了想之後還是繼續說道︰「江老太爺倒是想得周全,不過馨娘你也該有些自己的打算,就算不為自己也要為薇兒想想才是。」
莫氏還沒來得及開口,就听到莫劉氏繼續說道︰「說起來,我早就跟你說,早點定下盛兒跟薇兒的親事,你卻一直不肯,如今可如何是好,萬一將來江老太爺給薇兒定的人家欺負薇兒,我看你上哪說理去。」莫劉氏的話中總是帶著一股算計的意味,讓人覺得十分的不舒服。
莫氏听了莫劉氏的話也只是笑著說道︰「大嫂多慮了,老太爺一直都很疼薇兒,想必不會隨便給薇兒定下親事才是,家盛佷兒也很好,只是老太爺的意思,我也不該違逆,所以實在對不起大嫂跟家盛佷兒了,不過我看家盛佷兒一表人才,大嫂將來的兒媳肯定會比薇兒更好才是。」
莫劉氏的打算,不管在前世還是在這一世,看來都沒有變過,莫氏听了莫劉氏說過的話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所以莫氏才會在一開始就搬出七老太爺的話來,也多虧了七老太爺之前正好有說過這樣的話。莫氏雖然不知道七老太爺為什麼會突然說出那樣的話,但是她卻很慶幸七老太爺有說過那樣的話。
莫劉氏的眼中多了一些失望。臉上的表情也有一瞬間的僵硬,但是隨即就重新笑著對莫氏說道︰「說起來江老太爺突然將江敏睿改到你名下。實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馨娘你應該也會覺得意外才是,也不知道那位姚氏會不會做出什麼來?我可是一直擔心她會做出點對你不利的事來。」
莫劉氏也許一直把莫氏當成那個嫁進江家後就變得翼翼戰戰兢兢的莫氏,所以並沒有太過提防莫氏,的語氣也好,眼神也好,臉上的神色也好,都沒有太多的掩飾,正因為是這樣。莫氏才能在此刻將莫劉氏流露出來的種種想法都盡收心底。
「她就算再恨我,我也沒有辦法,老太爺的話誰敢駁,族中的那些人都不敢說什麼,又怎麼輪得到我說三道四的,不過大嫂你放心吧,不管她做什麼,我都不會跟她爭的,只要薇兒好好的。我就別無他求了。」莫氏先在心里想了想如果是沒有重生前的自己對于莫劉氏的話會怎麼回答,然後才臉上帶著一些忍讓的神色對著莫劉氏說道。
「你能想開就好,像咱們這樣的商戶人家嫁給江家這樣世家本來就是高攀,若是行事不一點的話。會更加艱難,所以凡事多退讓一些能過得好一些。」雖然類似的話莫老也經常說,連說出的話也都差不多。而且莫劉氏的話乍听之下似乎是為了莫氏著想,但是這其中透出的心思卻完全不同。
莫氏心里突然覺得以前的自己真的是蠢到無藥可救的程度。一直都認為總是這樣勸著的自己的莫劉氏是為了自己好,甚至在前世的自己也是一樣。知道臨死前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錯誤,錯到用自己的一生都彌補不了,雖然心里這麼想,莫氏依舊對著莫劉氏點了點頭說道︰「大嫂說的我都知道,我不會與她們爭的。」
莫劉氏見莫氏還跟以前一樣,不由得在心里覺得姚氏告訴自己的事有些太過夸張了,怎麼看莫氏這個樣子也不像是特意跟姚氏對著干,也許她只是運氣比別人好,也許是姚氏做事不夠縝密,所以才會每次都將事情搞砸,莫劉氏越來越覺得姚氏告訴自己的那些事恐怕是姚氏故意夸大了才是。
「你知道就好,我也就不多說了,也難得你有心特意來看娘,而且還要在黃州多呆一段時間,不過我听說江老太爺已經去了京城是不是?」雖然莫劉氏心里對于姚氏說的話不怎麼,但是還是想著姚氏囑咐自己的事,于是就開始將話題轉向自己想要知道的事上。
莫氏雖然不明白莫劉氏心中怎麼想,但是心里卻還是有些提防著,所以此刻也只是點了點頭說道︰「嗯,我是听說娘最近身子越來越不好了,所以才準備帶呆一段時間好多陪陪娘,還有就是想去看看一直呆在陪嫁莊子上的紅綾。」雖然不知道莫劉氏為什麼會特意提起七老太爺的事,但是莫氏卻並不想順著莫劉氏的話說下去,于是就提到了自己那些陪嫁的莊子,莫劉氏一直惦記著莫氏的陪嫁,只要提到這個,莫劉氏肯定不會當成沒听到的。
果然莫劉氏听到莫氏提到陪嫁莊子幾個字,目光一閃之後立即帶著擔憂問道︰「怎麼?是陪嫁的莊子出了什麼事嗎?怎麼去了京城一趟就生分了,若是莊子有什麼事,你給我或者你哥送個信就是了,怎麼還特意留在黃州這邊,反而讓你家老太爺一個人進京去。」
「沒什麼,就是許久沒有見過紅綾,所以想去看看她,而且薇兒都這麼大了,還沒有見過我那些陪嫁莊子。」自然不可能告訴她,自己這次是要徹底的整頓陪嫁莊子,還有就是來給莫劉氏下套,在知道莫劉氏這麼早就跟姚氏有所勾結,而且做出了那些事,那不給她下個套怎麼對得起她對自己做過的那些事。
「這樣就好,不過若真是陪嫁莊子出了什麼事的話,記得一定要找我跟你哥。」莫劉氏見莫氏雖然說的輕描淡寫,但是臉上卻還是掩不住有些愁緒與焦慮,就認定此刻陪嫁莊子肯定是出了什麼事,只不過此刻的莫氏在硬撐著不想告訴求他們幫忙而已,但是依莫氏那個性子,遲早會求他們幫忙的。
莫劉氏在打量莫氏,莫氏也將莫劉氏的神情看得十分清楚,眼見著她已經了自己裝出來的樣子,莫氏臉上的表情不變,對著莫劉氏說道︰「嗯,若是真的有什麼事,我自然會找哥哥跟嫂嫂的,你們是我的親哥哥親嫂嫂,真出了什麼事,不依靠你們又能依靠誰。」
莫氏的話讓莫劉氏心里有了極大的滿足,更加此刻的莫氏根本就一點沒有改變,京城的那些事肯定是姚氏自己的問題,而對于莫氏不肯說陪嫁莊子上的事也不再追究,不管怎麼樣,反正只要她一直這樣沒用,總會來求他們的,到時候她就算再怎麼不想說也還是會說的。
莫劉氏心里這樣想著,就對莫氏更加和善了起來,聲音中帶著一絲得意說道︰「馨娘能這麼想就好,我跟你說啊,娘家人才是你的靠山,所以出了什麼事還是只能靠著娘家人,娘家人總是不會害你的。」莫氏听到莫劉氏這麼說,雖然心里對莫劉氏這個樣子一陣惡心,但是臉上卻依舊帶著笑容點著頭,似乎對于莫劉氏的話十分贊同。
有了莫氏的附和,莫劉氏就越發得意起來,不停的拉著莫氏的手,莫氏只是笑著點頭,時不時的附和莫劉氏兩句,房間里只剩下莫劉氏時高時低的聲,語氣中帶著掩不住的得意,說的話也越來越離譜,只差沒說出莫氏離了他們夫妻就什麼都做不了這樣的話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