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姐,郡主讓奴婢來請小姐過去。」果然如與郡主跟杜晴的關系非比尋常,即使被梅如雪拖住,依然會看著這邊的情況,大概是因為看見杜晴的情勢不妙吧。
杜晴這邊的情勢確實不妙,因為柳綰綰的話,不止是敏薇邊上之前說話的幾位,就連周圍離得近的幾位小姐中,也有人對著杜晴投以不善的視線,杜家現在只有杜老太爺是位居正一品的太子太師,可這也只是說的好听,皇上現在用不上人來教導,太師之位也不過是個閑職。
杜家並不是世家,能有今天也是杜老太爺憑著科舉入仕而建立起來的,所以杜家真正的支撐著只有杜老太爺,杜晴的父親並沒有兄弟,杜老爺也只是個七品小官,在禮部里面連個主事都算不上,平日也只需去部里應個卯而已,這樣的官職在京城之外的地方還好,可是在京城之中根本就不夠看的。
杜][].[].[]老太爺跟惠王府關系很好,就連敏薇這種剛進京城不過一兩年的人都知道,更別說是那些久居京城的人,可是皇上跟惠王的關系尷尬曖昧也是人盡皆知的,以前皇上沒有親政的時候杜家的其實還好,可是等到皇上親政之後,杜家的狀態就每況愈下,杜晴與周墨言的婚事不成之後,杜家在京城之中就愈加艱難了很多,而正因為這樣,所以杜晴很少出現在這樣的場合,就算出現,大多是跟玉如郡主在一起。特別是與周璞有了賜婚的旨意之後。
杜晴本還想多說兩句,但是看了周圍的情勢之後,也只是咬了咬唇瞪了敏薇一眼離開了。杜晴一離開,一位姓彭的小姐就開口好奇的問道︰「江小姐,你不會真的救了惠王世子吧。」這大概就是世人的八卦心理,但是敏薇覺得她能夠忍住不在杜晴與玉如郡主面前拆自己的台已經很不錯了,自己不能強求她們沒有這點好奇心。
「真的沒有這樣的事,不信彭姐姐你可以去問惠王世子的。」敏薇看了一眼周圍好奇的視線,一臉無奈的搖了搖頭否決道。也不知道最後這件事會被八卦成什麼樣子,敏薇想到就頭疼,可是這個時候又不能解釋。畢竟解釋就等于掩飾,就好跟人常說越描越黑是一樣的意思。
不過顯然听了敏薇的回答,周圍的人都不怎麼相信,但畢竟敏薇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眾人也就不好再糾纏于這件事。而是笑著說起了別的事來,又過了一會,就有宮女來請眾人去玉華殿,宮宴就擺在那里,敏薇跟著柳綰綰她們去了玉華殿之後,才由宮女引著去了自己的位置。
雖然這次宮宴請的都是京城各家的小姐,但是這樣的正式場合,肯定無法像在自己家里吃飯一樣隨便。不禁不能做錯位置,就連禮儀規矩都不能出錯。甚至連說話都是一樣,皇後梅如雪動了之後,下首的眾人才會各自拿起了筷子,宮宴就是這樣,雖然吃的東西看上去都很美味,但是卻幾乎沒人真的去用心品嘗。
當然這個似乎不包括敏薇,畢竟只有低著頭吃東西才能減少自己的存在感,而且看上首坐著的那幾位的意思,似乎打算讓人出來表演才藝,敏薇想了想,自己似乎沒什麼才藝,這個時候低調點似乎比較好,果然敏薇的想法沒錯,在敏薇低頭吃東西的時候,就有看出了上首那些人的意思,自告奮勇的站出來要表演才藝的。
雖然不認為梅如雪再見識過自己的棋藝之後還會讓自己出來表演點什麼才藝,但畢竟上首不是只有梅如雪一人,玉如郡主坐的位置雖然不是那麼顯眼,但也不至于讓人完全忽視,只看玉如郡主是不是有心找敏薇的麻煩了,敏薇雖然低著頭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但眼角還是時刻關注坐在上首的幾人。
敏薇有幾次都看到玉如郡主看過來的帶著不善的眼神,只是今天敏薇的運氣似乎不錯,在有驚無險中平安的度過了午宴,甚至還抽空看了幾眼表演,感覺一下別人的多才多藝,然後再郁悶一下自己果然不是純粹的古代才女,雖然很努力,但是卻一點沒有精通的跡象。
等到午宴結束之後,眾人就開始有些分散了,雖然皇上才大婚一年,宮中卻還是有很多太妃,比如惠王的生母榮太妃,還有那些雖然沒有子嗣卻是先帝在時比較得寵的嬪妃,不過敏薇跟這些沒有什麼關系,畢竟江家嫁的最好的大概就是趙江氏,而江家的姻親里面也沒有在宮里做嬪妃的。
不過雖然沒有姻親之類的,敏薇還是有了去處,當然不是別的地方,而是皇後的坤寧宮,被請去的也不止敏薇一個,還有一些在皇宮之中沒有什麼人脈關系的小姐,連江敏婷姐妹都被請去了,敏薇見到這樣的安排倒是安心了很多,只不過眾人進了坤寧宮之後卻是各有去處,敏薇不知道別人去了哪,只知道自己直接被領到了梅如雪那里。
「薇兒妹妹免禮。」敏薇由宮女領著進了殿中之後,立即準備行禮,只是坐在上首的梅如雪卻先一步開口免了敏薇的禮,接著就令宮女搬來了椅子讓敏薇坐。
敏薇坐下之後,就听梅如雪開口說道︰「本宮听說薇兒妹妹最近似乎做了一件大事。」敏薇本來還以為梅如雪找自己說不定又是什麼傳話之類的事,可是沒想到梅如雪開始說的第一句話會是這個,敏薇剛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頓了一下才明白過來,大概是玉如郡主跟杜晴之前說的那件事。
「娘娘,臣女是真的沒有學醫,也不會醫術,所以自然不可能去救人,還請皇後娘娘明查。」這就是所謂的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嗎?為嘛這種事的傳播速度總是特別快。敏薇心里雖然不停的吐槽,卻還是臉帶惶恐的站起身來對著梅如雪行禮說道。
敏薇的話說完之後,梅如雪見敏薇行禮之後才笑著說道︰「薇兒不用如此多禮。本宮也是听旁人多說了兩句,才請了妹妹來問一問。」雖然沒說是誰說的,但是梅如雪的話說完,敏薇就知道是誰了,除了玉如郡主之外,敏薇還真想不出別人來,敏薇倒是有些奇怪。玉如郡主這樣做,杜晴會不會心里不舒服。
敏薇听了梅如雪的話,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想了想才開口說道︰「臣女也是今日才知道這回事,若是早幾日知道,臣女也能早些澄清此事,免得旁人拿了這些事來煩擾娘娘。」既然梅如雪都說了是旁人。那敏薇也只好揣著明白裝糊涂。反正不管是玉如郡主還是杜晴,于敏薇來說都是旁人。
「有件事,本宮本不該問薇兒妹妹的,只是今天正好趕上了,本宮心里十分好奇,還望薇兒妹妹不要怪本宮多事才是。」梅如雪說了之後就看了敏薇一眼,然後說道︰「听說五夫人與工部尚書夫人交情頗好,似乎有意訂下親事。不知道這親事是否已經定下了?」
敏薇一陣無語,這種事你都知道。果然是眼觀六路耳听八方,敏薇心里吐槽完了,卻只能乖乖的搖了搖頭說道︰「還不曾定下。」這事你如果想攪和黃了的話也隨你便,反正那個柳直也沒見過幾回,現在你不攪和,等過了這一陣之後,我也自己都會給攪和了。
「這門親事倒是不錯,若是五夫人有意,本宮倒是可以請母後賜婚,薇兒妹妹覺得如何?」梅如雪低頭沉吟了一下,才笑著對敏薇說道,不知道梅如雪是早就听了這件事真心覺得不錯,還是因為今天玉如郡主一鬧,怕江家成了惠王的親家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不過听到梅如雪這麼說,心里倒是十分郁悶的,不阻止也就算了,居然還想著賜婚,這要是賜婚了,以後估計想退親都難,就算不要自己的名聲也不一定能退得了。
「多謝娘娘厚愛,只是此事全憑母親與祖父做主,臣女•••」咱今年才十一歲的說,你們到底有沒有學過未成年人保護法的說,這是違法的知道不?當然古代並沒有所謂的未成年人保護法,所以敏薇只能在心里吶喊咆哮,然後再深深的為自己默哀一下。
「也罷,此事我自有思量,只是今日說過的話,你需記在心里,免得橫生枝節,抱憾終生。」梅如雪也沒有多說,只是眼帶深意的看了敏薇一眼後說道,敏薇接收到了梅如雪那微帶深意的目光,想了想就明白過來梅如雪的意思,梅如雪大概是想要告訴敏薇,玉如郡主不會輕易放過這件事,所以讓敏薇以後千萬不能說錯話。
「臣女多謝娘娘教導之恩。」就算你不說,我也不打算說出去,不過是救個人而已,怎麼就能讓你們弄出這麼多事來,這次咱算是吸取教訓,以後要是再隨便救人,不說會被你們這群人給八卦死,估計還得被家法伺候,誰能受得了啊,敏薇邊低著頭行禮謝恩邊暗自吐槽道。
大概是相信敏薇將自己的話真的記住了,所以梅如雪才叫來宮女領著敏薇出了正殿,等到敏薇出去之後,才見安平公主與永安公主不知從何處走了出來,她們身後還跟著滿臉憤憤的玉如郡主,果然如敏薇想的一樣,玉如郡主並不打算輕易放過敏薇,因為她已經從惠王的態度與惠王妃的表現中明白,她如果不想被指婚,就必須有人代替自己受過。
「玉茹,剛剛江四小姐的話你也听到了,本宮希望這次的事能到此為止。」等到幾人都坐下之後,梅如雪才看了一眼玉如郡主開口說道。
玉如郡主咬了咬唇,看了看默不作聲的另外兩人,若是之前,她大可以仗著身份跟梅如雪辯駁兩句,可是如今梅如雪皇後的名號已經公告天下,身份跟之前自然不同,即便她是堂堂郡主,卻也不敢當面反駁梅如雪的話︰「皇嬸的話,玉茹明白了。」之前明知道她們在後面,梅如雪卻說出那些話,除了提醒那個該死的江敏薇之外大概還有警告她的意思。
「說來娉婷這還是第一次見這位江四小姐,之前常听姝姐姐提起,聘婷倒是覺得這位四小姐十分有趣。」玉如郡主的話說完之後,房間里一時有點安靜,永安公主見狀不由得開口說道。
對于永安公主稱呼江敏姝為姝姐姐這件事,除了玉如郡主臉上有些詫異之外,安平公主並沒有什麼表情,只是安靜的坐在一邊,而梅如雪也只是笑著開口說道︰「若不是你去年沒有進京,也不會現在才見到這位有趣的四小姐了。」
去年永安公主因為梁王生病而沒有進京,不過當時在京城倒是掀起了一陣小小的風波,眾人似乎都猜測是永安公主在太後面前失了寵,所以才會連皇上大婚的時候,太後都沒有下旨召她進京,至于這件事的真相,大概眾人所知道的都各有不同吧,就如同只有少數幾人知道的永安公主的真實身世一般。
「皇後嬸嬸•••難道你這是還在為去年聘婷沒有進京來恭賀皇叔與你的大婚生氣嗎?」。永安公主一臉笑意的開口說道,語氣里帶著一些撒嬌與玩笑,倒是不至于讓人覺得她這是故意在找梅如雪的麻煩。
「你呀,原來皇嬸在你眼里是會為了這點小事就生你氣的人嗎?還真是沒良心。」梅如雪听了永安公主的話,只是佯怒的伸手點了點永安公主的額頭開口說道,永安公主比當今皇上小了近4歲,只比玉如郡主大了幾個月,梅如雪跟永安公主的年紀差不多,但是畢竟輩份不同,所以梅如雪說這些話雖然有些尷尬,但也算合乎情理。
如果敏薇看到此時的永安公主,大概會覺得驚訝,此刻一臉笑容的跟梅如雪撒嬌的永安公主,讓人怎麼都無法想象她性格古怪的時候是什麼樣子,不過現在敏薇並不在這里,所以自然無法知道永安公主的這一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