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裘香雪整日的糾纏,想起蕭絕明明是她的夫君卻要半夜偷偷模模的來見她。
而眼下只有西涼王手中的忘憂丹能救裘香雪,能讓他們的生活回到正軌。如果這個潯與那西涼王關系不一般,或許可以拜托他求上一顆忘憂丹來。
「請閣下帶路。」秋水漫笑著應著,不管有沒有用,她都要試一試,她不能讓蕭絕一個人承擔。
青墜跺了跺腳,心中直著急,昨日常風來詢問潯的事情她就知道王爺定是知道了。昨日常風還叮囑她不能讓王妃在與潯見面,可眼下可好,秋水漫竟又去見那潯了。
青墜直在心中祈禱,希望蕭絕不要因為此事在動怒發火才好。
秋水漫被那人引著來到了一家茶樓,上了二樓,卻見潯今日一襲淡紫色素錦長袍,貴氣逼人,茶案上擱著一把折扇正是昨日他用。的那把。
看見秋水漫過來,潯起身,臉上溫和的笑意越發顯得他風度翩翩。「王,冒昧請你來在下唐突了。」潯微微一禮,中規中矩。
秋水漫在他對面坐下笑道︰「潯實在客氣了,只是不知道潯怎麼知道我今日會路過同順大街?」
潯聞言微微一愣,抬頭迎上秋水漫那雙明艷動人的雙眸,不禁微微一震,雖然早知道她是女子,但這個模樣的秋水漫還是有些驚艷。
難怪當日莫江回來後對她贊不絕口,本來他是打算治莫江的罪的,可听莫江帶回來的話,他突然對這個素未謀面的女子升出一些好奇來。
因此他不顧群臣的反對,堅決要來使昭月國,其實也只為見一見這個說出攻城為下,攻心為上的奇女子罷了。
「王昨日在望月樓能輕而易舉的進入那天字號雅間,且那個掌櫃對你畢恭畢敬。在下若沒有猜錯的話,那望月樓應是你的產業。而同順大街是去望月樓必經的道路。」
潯將自己的推斷說的頭頭是道,秋水漫眸光微微一斂看著他,這個人果真不一般,洞察力非凡,竟能猜到她的身份。
「潯厲害,在下佩服。方才听那位仁兄說潯不日要陪同西涼王一同入宮,莫非潯與西涼王交情甚好?」秋水漫看似隨意的問著。
潯笑了笑,模起桌上的折扇打開輕搖了搖道︰「在下與西涼王嗎,還算能說得上話。」
秋水漫眸光微微一亮,還算能說得上話,那就說明關系不一般啊。「在下有個不請不請,不知潯是否能幫我?」秋水漫來了精神,心中一抹興奮。
潯合上折扇很是認真的詢問道︰「什麼事,王盡管說便是。」
秋水漫稍稍遲疑了片刻,雖然貿然替這個要求有些唐突,但秋水漫眼前的人並非什麼歹人。「其實是西涼王要進貢的忘憂丹,听說這忘憂丹有兩顆,不知道潯你能否求來一顆?」
潯有些驚訝的樣子,眉頭微微一挑問道︰「王尋這忘憂丹,莫不是你有什麼不好的想忘卻?」
秋水漫忙搖頭。「並不是我,而是我的一個。我想為求藥,助她走出的黑暗,可是這忘憂丹是奇藥又是西涼的皇室寶物。甚是難得,今日听潯與西涼王有交情才會貿然詢問。」
潯端起桌上的茶盞,抿唇一笑。「王與在下有搭救之恩,這件事在下會向我王稟明,在下定會盡力一試。」潯認真的說道。
秋水漫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來,她忙道了謝,心下微微安心了些許。不管潯能不能為她拿到忘憂丹,最起碼這也是一份希望。
她只希望那位西涼王是個近人情通事故的人。
而殷王府內,蕭絕收到潯約見秋水漫的消息便急匆匆的趕了過來,來到那一茶樓下,就見秋水漫與潯一同走了出來。
看見潯的那一剎那,蕭絕身上一股殺氣冒了出來,身後的常風匆忙伸手拉著蕭絕的手臂。
秋水漫也是一陣驚訝,她沒想到蕭絕竟會過來,看見他此刻如寒冰一般的神情秋水漫暗自叫糟,匆忙走了。「蕭絕,你怎麼來了?」秋水漫輕輕拉了拉蕭絕的袖子。
蕭絕微微垂眸,看了秋水漫一眼,一抹復雜是神色從他精銳的雙眸劃過。
「王,這位是你的?」蕭絕露出的殺氣,潯早已感知。以前只是素聞蕭絕殺伐決斷,縱橫疆場叱剎風雲,因為死而復生更有鬼王的稱號,如今一見果然如此。
他周身散出的寒氣,就如同來自地獄一般,叫他鬼王真是名副其實。
蕭絕抬頭,迎上潯那雙含笑的雙眸。他一身紫衣錦袍貴氣十足,而他身上則有著王者之風。
王者之風!蕭絕似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只見他眉頭猛然一皺,眸光一縮,變的越發寒凜起來。
「是,他是我的…。」突然一道寒凜的目光掃了過來,秋水漫最後兩字弱了下來。
「你先回去,我有幾句話想對潯說。」蕭絕不容反抗的聲音在秋水漫耳邊響起。
秋水漫張了張嘴,最終只好妥協,她看了潯一眼道︰「在下還有要事去辦,先行一步。」說著微微頷首,轉身獨自離去。
青墜跟在秋水漫身後,還邊走邊回頭去看,身後蕭絕依然站在原地沒有什麼動作。
「青墜,他們打起來了嗎?」。秋水漫徑自走著,心思卻放在了身後。蕭絕讓她先行離去,不會是要對潯出手?
青墜又回頭看了一眼搖搖頭道︰「沒有,王爺站在那沒有動。」
路過一個小巷口,秋水漫閃了進去,然後探出頭來看著不遠處的畫面。蕭絕依舊站在原地,潯如是,兩人似是對峙一般不知在干什麼。
「不知閣下怎麼稱呼?」潯率先開口問著蕭絕。
蕭絕薄唇抿成一道線,眸光深深,朝著他走了。潯卻是未動,看著近身過來的蕭絕,依舊一臉淡定隨意的樣子。
「我是應該叫你潯還是西涼潯?」蕭絕饒有興趣的問著他。
潯微微詫異,旋即一笑,蕭絕果然是蕭絕,能猜到他的身份,那他也沒有必要在瞞下去了。「都可,潯就是西涼潯。」他挑眉,不懼蕭絕那狼一般深邃的眼眸。
西涼乃是以姓氏建國,而復姓西涼的人除了皇室中人還能有誰?潯只是他的化名,西涼潯才是他的本名。
「西涼王你只身入京也真是有膽識。」蕭絕看著他,唇角扯出一抹笑意。沒想到西涼潯他竟敢舍棄車架只身進京,由此可見這人也是不容小覷的。
西涼潯垂頭微微一笑,手中的折扇打開,一副逍遙閑適慵懶的樣子。「只想早一點見識見識你們昭月國風土人情,若隨著車架而來,怎麼能遇見王,哦…不對,是殷王妃與殷王你呢?」
既然自己的身份以及揭開,西涼潯也沒必要隱瞞自己知道的,方才這番話他明顯有挑釁的意味,那意思好像是在說我就是見了你的王妃,你奈我何?
蕭絕眸子竄出一抹火焰,在它還未燃燒之時又突地熄滅了。蕭絕突然揚聲一笑,略有些輕蔑的口氣看著他道︰「原來西涼王你還在介懷本王的王妃奪了你的三座城池,願賭服輸,我想西涼王你也不是小氣的人?」
西涼潯臉色微微一變,這個蕭絕竟然笑話他輸給了他的王妃!他手指不自覺的握緊,復又松開。「王爺說笑了,我欣賞王妃還來不及又怎麼會介懷呢?」
蕭絕,且讓你得意一番,這場戲不過才開始而已!
蕭絕輕哼一聲道︰「最好是這樣,我們昭月國的京城治安可不好,潯出門千萬要才是。萬一你出了什麼意外,想必那坐著車架趕來的西涼王定要傷心的,你說是不是?」
蕭絕意指明確,也帶著威脅的意思。眼下人人都知西涼王還在百里之外,眼前的這個潯若是出了意外那就怪不得旁人了。
西涼潯無奈的聳聳肩,都說昭月國最不能惹的兩個人一個是國師聶容澤一個就是鬼王蕭絕,果然如是。
「多謝殷王提醒,在下自然會記住的。只是,若在下出了什麼意外,只怕王爺想要的東西永遠也得不到了,你說呢?」他揚唇一笑,笑的肆虐,搖著折扇揚長離去。
蕭絕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眸光微微一斂,果然他來京的目的不純。他知道他想要什麼,這個西涼潯不是善類!
「王爺。」常風在一旁听的清楚,這一番針鋒雖然沒有沒有硝煙倒也是驚心,一個西涼的王一個昭月國的王爺,都是人中龍鳳,光是這謀略就不相上下。
「西涼潯此人,來者不善。」蕭絕總結了九個字,長嘆一聲,轉身抬頭間卻見那隱在巷子口的人影。
蕭絕無奈的搖搖頭,朝著秋水漫走了。「出來。」蕭絕一聲冷厲的聲音,秋水漫不自覺的輕顫一下,從巷子口走了出來。
「蕭絕,你們談完了,那我們回府?」秋水漫上前去拉著蕭絕的手。
蕭絕卻是一把甩開她,表情慍怒。「秋水漫,昨日我對你說了什麼?我告訴過你不要給我招惹桃花你偏是不听。」
蕭絕氣急,他听到隱衛來報說潯又見了她,心下急迫,就趕了過來。因為他還沒查出潯的身份,怕秋水漫有意外,如今倒是知道那潯的身份,卻是個不好對付的主。
一個不知名的阿燁已經讓蕭絕崩潰,還有一個名為哥哥的秋夜痕,如今又多了個西涼潯,他真很想將秋水漫拴在自己的身邊,不讓任何人覬覦。
「蕭絕,那哪里是桃花?我今日見他只是因為……」秋水漫想解釋,奈何蕭絕早已氣的不想听她解釋。
「秋水漫,你不會以為他當真看不穿你是個女子?你可知道他是誰?他不叫潯,他就是西涼王,西涼潯!」蕭絕的一句話便如一盆冷水,澆了個秋水漫透心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