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涼潯從御書房里走出來之後,便直接去了鳳儀宮。
看著外面守著房門的護衛,西涼潯揮了揮手,護衛們立刻上前打開了鳳儀宮的大門。
西涼國的歷史上,這是第一個皇後被關在鳳儀宮的先例。
西涼潯的嘴角掛著冷笑,慢慢的走了進去,現在的鳳儀宮,早就和以前不一樣。
里面陰冷潮濕,就如同冷宮一樣。
西涼潯的目光掃過一旁的飯菜,完完整整,一點也沒有動的痕跡,當下抬起頭,說道︰「你現在是在用苦肉計嗎?」。
西涼潯說完了話之後,良久沒有任何聲音,西涼潯皺了皺眉,走了過去,一把掐住了女子的喉嚨,怒視的女子,說道︰「我跟你說話你沒有听到是嗎?還是啞巴了?」
女子倔強的眼神看著西涼潯,卻仍然沒有發出任何聲音,西涼潯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手上的力氣卻是越來越大。
看著眼前的男子,女子緩緩的閉上了眼楮,既然如此的話,能夠死在這里,也是一種解月兌。
「怎麼,就這樣就想死了嗎?」。看著女子倔強的神情,西涼潯當下松開了手,冷笑著看著女子,說道。
女子大口的呼吸,看著眼前這一個熟悉的陌生人,發出了微弱而嘶啞的聲音,說道︰「西涼潯,你殺了我吧!」
眼前的這一個女子無蓬垢面,身體極為縴弱,但是隨著這一個聲音,卻還是听出了,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紫竹。
紫竹的目光之中,閃現著恨意,看著眼前的西涼潯,咬的面目全非的嘴唇,再一次流出了鮮血,看著眼前的這一個男人,恨不得撕了他,一聲大吼,怒聲說道︰「西涼潯,你這一個畜生,你殺了我吧!」
原本以為,西涼潯是自己最好的歸宿,卻沒有想到,就在半個月之前,西涼潯突然之間性情大變,把自己鎖在了這里,還發兵昭月國。
如果不是自己偶然听到的話,只怕這一輩子,都會活在欺騙之中。
公主對自己有恩,自己早就已經把公主當做了親人,但是沒有想到,西涼潯竟然會傷害他們!
西涼潯听到了紫竹的話之後,不由笑了,伸手想要撫模紫竹的臉頰,卻直接被紫竹躲避了過去,當下目光之中閃過深沉,直接扣住了紫竹的下巴,硬是讓紫竹的眼神對著自己。
「紫竹,你可是我西涼國的皇後,你覺得我會讓你死嗎?」。說完這一句話之後,當下甩了紫竹一巴掌。
「你是我的妻子,卻不和我站在一起,而是站在了昭月國那里,我能夠容忍你,已經到了極限,你如果再這樣不知好歹的話,我會讓你知道,生死不如!」
听到了這麼一句話,紫竹的嘴角不由勾起了一抹笑容,那一抹笑容極淡,帶著濃濃的嘲諷,說道︰「從我被關到這里之後,每天都會听你說這一句話,你沒有說煩,我已經听煩了!」
原本以為,西涼潯會如同往日一般發怒,但是這個時候的西涼潯,嘴角竟然掛起了一絲明艷的笑容,那笑容里面,那是寵溺和疼愛。
就如同以前的西涼潯,在看著紫竹一般。
紫竹的神情微微一變,不由抿唇,西涼潯的手指撫模在自己的臉頰上,帶著疼惜和溫柔,緩緩地張了張嘴,那聲音,充滿了迷人的磁性︰「紫竹,我這麼做,只是不想讓你離開我,我在用我的辦法留住你,你明白嗎?」。
因為我愛你,因為我想要留住你,因為我不能夠讓你去昭月國,不能夠失去你,所以我只能夠用這一種辦法,鎖住你的人!
哪怕鎖不住你的心,我也要讓你留在我的身邊,一輩子鎖著你,時時刻刻看著你!
這是一種極端的愛意,但是卻沒有辦法改變。
那一種觸感,依舊留在自己的皮膚上,但是卻變得冰冷,就如同蛇一般,紫竹的眼神,由最開始的迷茫,變成厭惡。
「那你倒是不如讓我死了,留下我的尸體!」紫竹冷哼一聲,說道。
听著這一句話,西涼潯冷哼一聲,說道︰「曾經我也讓你看過戰報,你應該知道如今昭月國的情況,我這一次又派去了相同的兵力,依舊是小打小鬧,你若是敢不听話的話,我就大軍壓境!」
說完這一句話之後,親自蹲下了身子,端起了飯菜,已經涼透,但是西涼潯不在乎,只要紫竹吃下去,就能夠活著。
紫竹厭惡的看著飯菜,這些都是自己喜歡吃的,但是,現在卻覺得惡心。
「吃下去,要不然的話,你會知道後果的!」西涼潯的眼神冰冷,看著紫竹說道。
紫竹咬著牙,當下張開了嘴巴,一絲淚水劃過,和飯菜在一起,同時到了自己的口中,是那麼的苦澀。
到了這個時候,自己才明白,有時候死亡,也是一種奢望。
自從那一次吃了毒藥之後,無邪整個人都老實了下來,再也不說去找父母,每天都老老實實地待在自己的宮殿里面,安靜的如同不存在的人。
時間慢慢的過去,終于又到了晚上,無邪在眾人的伺候之下,上床休息。
在無邪閉上眼楮的瞬間,眾人以為無邪已經睡著,當下慢慢的走了出去。
黑暗之中,無邪睜開了眼楮,嘴角劃過一絲冰冷的笑意,整個人如同鬼魅一般,瞬間消失在了床上。
這個時間,眾人都已經休息,但是這個時間,夢族族長的威力,才是真正發揮的時刻。
容凌陰的寢宮,無邪自然是知道的,當下直接去了容凌陰的寢宮,看到已經熟睡的容顏,無邪的目光之中閃過復雜,當下閉上了眼楮。
無邪再一次睜開眼楮的時候,已經到了容凌陰的夢里,容凌陰看到無邪的時候,目光之中不由滿是驚訝,更多的是驚喜。
「無邪,你怎麼來到這里了,你醒過來了,你娘親和父親是不是也醒過來了?」容凌陰看著無邪,當下立刻走了過去,蹲子,滿是慈愛的看著無邪。
無邪微微皺了皺眉,當下點了點頭,說道︰「外公難道忘記了嗎?我已經來到這里好幾天了,父親和母親他們比我醒來的時間還早。」
隨著這一句話,容凌陰的面容之上,閃過驚訝,不可置信的看著無邪,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說道︰「是嗎?外公怎麼想不起來了?」
說完這一句話之後,當下認真的思考,略微搖了搖頭,無奈的說道︰「看來外公的年齡真的是大了,都已經記不住事情了,不過你們都醒過來了,真的是太好了。」
說完這一句話之後,疼愛地把無邪抱在了懷里,微微嘆了一口氣,說道︰「你母親吃了很多苦,你長大了之後,一定要好好的保護你母親,不能夠讓你母親傷心,你知道了嗎?」。
無邪听這種聲音的話,微微咬著牙,卻是點了點頭。
張了張嘴,剛想要問幾句話,突然之間,有一個聲音傳了過來,容凌陰的身影,瞬間消失在了眼前。
無邪皺眉,不由咬住了雙唇,竟然有人把容凌陰叫醒了,真是太過壞事了!
當下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只能夠先回去,下一次再進來。
在夢里面,外公竟然不記得這些事情了,應該不可能啊,到底怎麼回事?
與此同時,蕭絕那里也不安寧。
經過了戰爭之後,蕭絕已經很是疲憊,躺在床上之後,便已經睡著。
秋水漫和那些大夫在一起,為那些傷員們包扎傷口。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輕微的聲音,緩緩的響起,容敏浩看著四周無人,才放心地走了進來。
蕭絕躺在床上,眉眼之間閃過疲憊,看樣子已經睡著,容敏浩松了一口氣,依舊小心翼翼。
蕭絕的武功高強,听力自然靈敏,自己偷偷到這里來,自然不能夠被發現。
看著蕭絕放在一旁的兵器,容敏浩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一步一步,緩緩的往前走著。
在戰場之上,蕭絕的英姿無人能比,但是自己卻發現,無論任何人,只要走到蕭絕的旁邊,都沒有任何攻擊力,只能夠任由蕭絕為所欲為。
蕭絕這個人的本領,自己還是知道一些的,所以仔細想來,目光便落在了蕭絕的刀上。
蕭絕以前的兵器,是一個劍,但是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換成了刀。
而且那一個刀,自己一眼看過去,就感覺到了強大的力量,那一種力量,並不是因為刀鋒鋒利,而是因為,一種莫名其妙的,自己說不出來的東西。
遇到這種寶貝,自己當然要好好的看看,既然這個樣子的話,自然要通過這一種方式過來,如果真的是寶貝,或許自己可以據為己有。
有這種寶貝防身,自己以後也會很安全。
容敏浩屏住呼吸,慢慢的往前走著,看著蕭絕不曾有醒來的跡象,手緩緩的朝著刀拿了過去。
就在自己的手踫到刀刃的時候,刀柄卻突然之間被蕭絕拿在了手里,蕭絕依舊閉著眼楮,一臉疲憊的樣子,嘴里卻說道︰「太子殿下這個時候不去休息,不知道來到這里是做什麼,是對我感興趣,還是對我手里的刀感興趣?」
隨著這一句話,容敏浩如同觸電一般,身子瞬間往後退了兩步,一臉驚訝的看著蕭絕。
原本以為蕭絕已經睡著,自己才會如此大膽,沒有想到蕭絕竟然是在裝睡。
但是這個時候,突然之間被人逮到,那一種尷尬……
容敏浩的臉色微微一紅,當下咳嗽了一聲,撫模著自己的長發,說道︰「今日在戰場上,看到你的英姿,感覺到你的刀不錯,但是看到你睡著了,我想,不如看過之後再給你放到那里,還不需要打擾你休息,兩全其美的辦法。」
「只是你沒有想到,在你剛剛走到門口的時候,就已經把我吵醒了,對嗎?」。蕭絕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詭異的笑容,緩緩的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