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無邪的房間。
珍奇的玩具被隨意地擺放著,地方空曠,方便無邪到處走。
來這里不過短短幾日,無邪這里已經擺滿了各種物什,無邪集萬千寵愛于一身。
秋水漫的,蕭絕的,以及一直想認徒弟的白三水送來的,將偌大的房間塞得有些雜亂。
「無邪,到了。」洛天推開門,看見里面的東西,認命地嘆了一口氣,無邪哪方面都比自己好上許多,身上還有種莫名高貴的氣質。
「恩恩,知道了,洛天,謝謝你,我的心好受傷,我要去休息。」無邪悶悶不樂地說完,月兌了鞋趴在床上,大眼楮里閃過幾分難過。
蕭絕對他不是斗嘴就是動手,他有時候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蕭絕親生的。
「無邪,你還是心情不好嗎?」。洛天走進,想要勸勸無邪,他第一次覺得,無邪~與蕭絕之間,好像隔著什麼。
「我沒事,你先出去吧。」無邪怏怏不樂,說話也少有的有氣無力。
「那好吧,我出去了,有事你叫我,我馬上就來。」洛天擔心地看看無邪,走了出去。
他在門外發現了徘徊不定的蕭絕。
「蕭——」洛天心中激動,大聲地叫了出來,卻被蕭絕捂住了嘴。
「別說話,別讓無邪知道我在這里,這是藥,你無邪抹上。」蕭絕的語氣還是冷硬的。
但洛天卻忽而一笑,反倒覺得蕭絕這種拘謹的樣子與無邪有些像︰「蕭大叔,你還、是自己去看看吧,無邪其實很尊重你的,只是你們兩個的方式都會讓對方誤解。」
在洛天看來,無邪能自己來找蕭絕他們,已經是對蕭絕最大的愛了。
「還是你去吧,我就不進去了,無邪應該還在生氣。」蕭絕想了想,自己剛才下手的確太重了,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生自己的氣。
難得見一身冷氣的蕭絕也會有這麼別扭的時候,洛天突然眉毛動了動,說道︰「不行,蕭大叔我還有急事,你先去吧。」
話畢,他竟然不等蕭絕說話,就光明正大地溜了。
剩下蕭絕站在門口繼續徘徊,此刻他的內心是崩潰的,他對無邪一直板著臉,現在又擺出慈父的樣子,會不會被無邪嫌棄呀?
但,拿著藥在外面站的確太傻了,他想了想,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走了進去。
走過綴著細碎流蘇的暗色地毯,看到床上的紗帳已經被放下,無邪趴在床上,雙目緊閉,已經睡著了。
這時,蕭絕才松了一口氣,還好無邪睡著了,不然兩個人面對面的尷尬他還真的應付不了。
他將無邪的衣服解開,看到無邪**上一片紅,指頭印分明,頓時在內心罵了自己好幾遍,的確下手太重了,無邪畢竟還是一個幾歲的小孩子。
只見,他動作及其小心輕微地給無邪上藥,整個過程仿佛變得不像蕭絕。無邪輕輕動了一下,蕭絕立刻收回了手,害怕把無邪吵醒,大約過了一刻鐘之後,他才繼續抹藥。
把大任務完成之後,蕭絕額頭上已經出現了細密的汗。
他低頭看到無邪還沒有醒過來,松了一口氣,放輕腳步緩緩地走了出去。
當蕭絕走出門之後,無邪立刻睜開了眼楮,其實剛才他一直沒有睡,只不過是怕醒著不知道說什麼,所以在裝睡而已。
「難道洛天說的是對的?」無邪眼楮中閃現出遲疑,遲遲不敢確定。
在沒有鋪著地毯的空曠的地方,放著一張精致秀雅的桌子,桌上放著一個香爐,爐中沒有水,卻散發著淡淡的清新香氣。
細看時水中有一塊兒木頭,這就是罕見的沉水香。
蕭絕走進,看到秋水漫躺在床上睡覺,側躺著的身形窈窕,曼妙無雙。
「漫兒。」他的聲音溫柔,似是不願意叫醒秋水漫。
「嗯,你去哪里了?」秋水漫坐起來,一雙杏眼睜大,滿是探究。
「我剛才去看看無邪。」蕭絕模著鼻子,尷尬地如實回答。
聞听此言,秋水漫眼楮中更加驚訝了︰「蕭絕,你難道沒有在騙我?」
蕭絕與無邪的關系,說好不好,說壞不壞,讓她也很頭疼,有時候她都覺得父子兩人不像父子,倒更像是合作伙伴。
「你居然會去看無邪,他是不是出什麼事了,還是你們兩個有什麼事情瞞著我?」秋水漫目光變得犀利起來,盯著蕭絕問道。
氣氛冷凝,蕭絕只好回道︰「這是我跟無邪之間的事情,我們之間的矛盾,肯定要我們之間解決,你就別管了,不然我們的誤會會越來越大。」
秋水漫眨了眨眼楮,覺得蕭絕說的也十分在理,微做沉思,道︰「那好吧,我不管你們了,反正你們之間的矛盾我是解不開了。」
似乎從一開始,他們兩個人都在爭著向自己邀寵,應付兩個人,有時候真的是很頭疼的事情。
「嗯,你就放心吧。」蕭絕揉著秋水漫的頭發,一派溫柔。
實則,他的心中是忐忑不安的,要是讓秋水漫知道他把她的寶貝兒子打了一頓,不知道會怎麼跟自己算賬呢。
青青草地上,許是因為高度的原因,山下偏低的地方草已經盡數枯萎,但山上的卻依舊青蔥。
無邪嫌在床上悶的發慌,決心出來走走。
「無邪,你的傷好點兒了沒有?」洛天擔心地問道,一雙秀氣的眉毛上寫滿了擔憂。
卻見無邪輕輕一笑,裝作沒事人說道︰「就那一點小傷,肯定早都好了呀,我武功那麼高,內力也不差,只是一點皮外傷,沒事的。」
無邪故作輕松,眼神中不經意出現的慌張卻出賣了他。
洛天雖然資質不如無邪,察言觀色的本事卻練成了不少。
從無邪的表現上看,他肯定是有事。兩人又繼續往前走,不過一會兒,洛天嘆了一口氣說道︰「看來蕭大叔真的很關心你,他給你的藥,效果肯定是最好的。」
「洛天,你在胡說什麼?」一向溫和不發脾氣的無邪突然暴躁起來。
他的眼珠子骨碌碌地轉著,洛天怎麼知道的。
只見,洛天伸出手輕輕地拍了拍無邪的頭︰「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想瞞著我嗎?那天我要走的時候,蕭大叔就在外面一直走來走去,手里拿著金瘡藥,這里又沒有人受傷,還在你門口,肯定是為你準備的呀。」
聞听此言,無邪不說話了,再計較大概就有點過分了吧。
「你為什麼說爹爹很擔心我,他才不會擔心我,我們總是說不到一塊兒去。」無邪的神色有些寂寥。
只見洛天忽而一笑,道︰「那可不一定,其實我覺得蕭大叔是個嚴父,就跟我爹爹一樣,我小的時候,我爹爹總是很嚴厲地對我,要是他說的任務我沒有完成,爹爹準會罰我跪祠堂。」
「然後呢?」無邪好奇,突然抬起頭問道。
洛天其實是有意停頓的,就是為了看看無邪的反應。
「後來我跪一夜總是膝蓋疼,爹爹總會趁我睡著的時候給我按摩,有時候我能感覺到,但大多數時候,都在睡。」洛天撓著頭,不好意思地說道。
「哦,看來你說的還真有幾分道理,那我爹爹應該也是個嚴父吧,他對我期望很高,但是我心理太過成熟,可能爹爹也不知道怎麼對我才算是好的。」無邪陰沉著粉雕玉琢的小臉,悶悶地說道。
「肯定的,我覺得父子之間肯定沒什麼深仇大恨,你們只是互相不理解罷了,像你這麼優秀的孩子,要是我跟你一樣,我爹肯定要高興死了。」洛天由衷地夸獎道。
無邪又走了幾步,覺得自己心里的疙瘩被解開了,郁悶的心情也隨之緩解。
「無邪,洛天,你們怎麼在這里?」嬌媚的聲音傳來,無邪心中生出厭惡,扭頭看到正是祁陽公主。
「原來是祁陽公主,不知道你有什麼貴干?」無邪依舊是那副人畜無害的可愛模樣,祁陽公主看著酷似蕭絕的臉,明知道無邪是水落薰的兒子,卻討厭不起來。
「也沒什麼,到山上采藥制香囊,剛好踫見你們了。你們來這里做什麼,很危險的。」祁陽公主話說的誠懇,卻給人一種奇怪的感覺。
「沒什麼,就是隨便轉轉,公主受苦了,我們先告退。」無邪說完,拉著洛天準備走出去,背影高貴無敵。
待兩人走了之後,祁陽公主的神色變得凝重起來︰「我不能就這麼坐以待斃。」
她知道蕭絕喜歡的自始至終都是秋水漫,雖然不願意承認,卻也不得不承認,但她也知道,錯過了蕭絕這麼優秀的男人,只怕她再也不會喜歡上誰了。
「我一定要試試,你們之間的愛,究竟有多重。」祁陽公主的神色復雜,十指緊扣掌心。
天色漸晚,濃烈的太陽成了夕陽,金黃色的光芒照耀大地,夜幕即將來臨,從山上仰望山下,竟然覺得像是隔了兩個世界。
祁陽公主采好藥草之後,匆匆下了山。卻渾然不知,無邪與洛天就在她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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