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想要弟弟妹妹?」蕭絕眉眼一挑,戲謔著說道,但他的目光卻是看著秋水漫說的。
感受到蕭絕故意的笑容,秋水漫無奈地挑了挑眉頭,蕭絕還真是胡鬧,都這個時候了,還不想著怎麼圓場哄哄無憂。
聞听此言,無憂揪了揪蕭絕的耳朵,這可是太歲頭上動土的事情,青墜在想若是平常人揪了蕭絕的耳朵將會怎樣,但看蕭絕笑眯眯的表情,哪里有半分的不悅,分明是享受。
「那當然了,爹爹,你答應我的事,可不能不算話哦。」
無邪已經坐在飯桌前,用一只手托著腮幫子,笑眯眯地看著面前的場景,也很好奇蕭絕要怎麼圓場。
「這是自然,暮遠,將我的東西拿過來。」蕭絕轉向暮遠,眉眼愉悅道。
他已經很期待一會兒大家的反應了,忍不住偷瞄一下秋水漫緊張的煞白<的小臉,目光玩味。
「是。」
當暮遠將一個蓋著淺青色絲綢的東西拿過來的時候,大家紛紛張大了眼楮。
尤其是秋水漫,看那盒子,很小很小,不過三四十厘米的樣子,那麼小,裝的到底是什麼?
果然,無憂的臉板了下來,她斜著眼楮看蕭絕,悶悶地問道︰「爹爹?」
好吧,雖然知道會失望,但還是很期待。
「爹爹,這就是傳說中的我們的弟弟妹妹,哈哈,娘親,我覺得爹爹欠修理了喲。」無邪朝著秋水漫擠了擠眼楮,頗為玩味地說道。
「別胡說。」秋水漫本就窘迫,現在臉色有些紅潤了,不過是氣的。
「爹爹,我要看我要看。」不管是什麼,無憂已經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從蕭絕的懷中中掙扎著下來,非要親自打開絲綢看看里面是什麼小東西。
「好好好,你自己看。」蕭絕順從地將無憂放下來,一雙眼楮含笑看著無憂,愛憐至極。
當無憂下來之後,小小的白女敕的手迫不及待地將綢緞掀開了,里面居然是兩個手掌大小的小動物,眨著機靈的眼楮,四肢小小的,眼楮像小寶石,可愛至極。
「哇——」無憂的眼楮瞬間被點亮了,小手伸手就將小倉鼠給捧在手上。
剛開始手上的倉鼠寶寶有些怕生,機警地看著無憂。
「爹爹,它好像怕我。」無憂有些郁悶地說道,面前這個可愛的小東西,讓無邪也睜大了眼楮看著。
只見蕭絕輕笑了一聲說道︰「這是倉鼠,很可愛的,無憂,你給倉鼠吃些好吃的,它就跟你熟了。」
頓時,無憂立刻抓了桌上的葡萄給小倉鼠,小倉鼠用小手雙手捧著滋滋滋地啃起來,模樣可愛,惹的人忍不住笑出聲來。
「咯咯咯咯。」另外一只小倉鼠看到自己的同伴抱著葡萄啃,有些不滿地咬著籠子,發出聲音讓無憂注意到它。
「爹爹,另外一只好像生氣了。」無憂把第一只白色的小倉鼠放在專用的桌子上,放上了一個小隻果,之後伸手將另外一只灰黑色的小倉鼠也抱出來放在桌子上。
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這張小小的桌子上。
灰黑色小倉鼠看到白色倉鼠的吃食時立刻湊上去準備一起吃。
但倉鼠的佔有心很強,白色小倉鼠見同伴過來,立刻轉過去抱著葡萄背對灰黑色小倉鼠,並且將小隻果護在胸前繼續快速地啃著葡萄。
灰黑色小倉鼠見狀,干脆直接湊上來咬隻果,但白色小倉鼠已經把葡萄下了肚子,立刻警覺地抱著隻果與灰黑色倉鼠展開了斗爭。
看著兩個不過巴掌大小的小動物站在桌子上搶東西,將氣氛都帶動了。
「哈哈,好可愛,可是爹爹,這哪個是弟弟,哪個是妹妹呀?」無憂仰頭看向蕭絕,認真嚴肅臉的模樣讓秋水漫啼笑皆非。
「這個白色的,是妹妹,黑灰色小倉鼠是弟弟,滿不滿意?」蕭絕模著無憂的頭,寵溺的不能再寵溺。
無邪心中著急,沒想到自己這個妹妹這麼快就被爹爹騙著了,但好在無憂接下來的反應表示她的智商還在。
「爹爹,你說的可不是這樣,就這麼兩個小寵物就要把我給打發了嗎?」。無憂雙手叉腰,小臉傲嬌。
「無憂,漂亮!」無邪一拍桌子,興致勃勃,不過很快地他就說不出話來了,因為蕭絕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眼楮中帶著冰涼的寒意。
無邪頓時嚇得不敢說話,氣氛頓時尷尬了好多,唯有兩只小倉鼠在一旁你爭我搶斗爭激烈,結果白色小倉鼠的隻果快要被灰黑色小倉鼠搶走的瞬間。
白色小倉鼠用盡全身力氣,將隻果甩的遠遠的。
「這就是典型的得不到就要毀掉嗎?」。無邪恍然大悟,一副受教了的模樣。
「哈哈哈,真可愛,爹爹,念在小倉鼠這麼可愛,我就勉強承認它們是我的弟弟妹妹吧,這個白色的小倉鼠就叫蕭無黑,黑色的就叫蕭無白好不好。」
眾人絕倒,蕭絕嘴角抽著,開始懷疑他送無憂倉鼠到底是對還是錯!
「看來小郡主真的是很喜歡這兩只小寵物呢。」青墜笑眯眯的,打了圓場。
梧桐山下這幾日頗為寂靜。
此時黃昏時刻,因為天陰沉,視野能夠看到的方向一種顏色,有種已經處于深夜的感覺。
穆流非所在的地方很安靜,安靜的讓人幾乎感受不到他們的存在。
「雪兒,陌兒已經睡了,你幫一下忙,將上次我采到得藥拿出來晾干,過幾日我要用。」穆流非對裘香雪依舊是溫柔的。
只是經逢變故,她能夠清晰地感受到穆流非身上的氣質變了。
不再是她看見的溫文男子,身上帶著的陰冷氣質幾乎讓她覺得陌生。
「我知道了,一會兒就來。」但裘香雪也明白,穆流非的變化都是被逼的。
就像她,變成這種模樣,又何嘗不是被逼的,她不過是想救自己的孩子而已,有錯嗎?
並肩王府中的人,就算全部都死掉也難以消除她心中的恨意。
「穆先生,最近你的恩師就在昭月國走動,要不要請你的師父到並肩王府緩和一下您與並肩王的關系?」謀士深思熟慮,還是覺得不要跟蕭絕撕破臉為好。
「免了,我跟師父已經斷絕關系了,不必再麻煩他老人家,我已經夠讓他失望的了。」穆流非攤晾草藥的手停下來,低著頭讓人看不清楚他的眼楮,背影卻給謀士一種十分孤絕的感覺。
「那好吧,穆先生,以我個人的見解,昭月國是並肩王的地盤,決定行動之前,還請三思。」謀士眼楮灼爍,內心的確是為穆流非考慮的。
頓時,穆流非將草藥放下來,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你什麼意思,這個時候讓我放棄,你可知道我失去的都是什麼?」
他的手最終緊握成拳,目光中帶著恨意看向謀士。
這一瞬間撕破臉,謀士也覺得失望,他向來全心全意為穆流非考慮,卻不想關鍵時候自己的主人如此不理智。
「我沒有別的意思,既然先生不願意听,那我就不說了,先生,我先告辭。」知道再留下來也改變不了穆流非的決定,謀士決定離開。
「流非,這種藥是怎麼用的?」淡淡的燭光下,一個紫色的小藥瓶閃著細膩的光澤,顯然是被穆流非精心制作的藥。
「這藥有大用處,雪兒你不要踫,會誤傷你,這是我送給李晉的藥。」微弱的燭光下,穆流非露出白色的牙齒,笑容詭異而狠毒。
深巷里,濃雲漸漸散去,月亮露出了半邊,卻朦朧好似暈染開來的染料,暗暗透露著血紅的顏色。
今天是李晉母親離開的頭七,他必須要在家里的靈位前面守著。
自從他母親離世之後,唯一的一個下人也被遣散回去了,幽深的巷子里幾個比較老的房子,仿佛與外面的世界隔離了似的。
李晉目光有些呆滯,他一直都知道,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就算不習慣,也要接受,卻不想這一切來的這麼快。
還有那個摔落懸崖的孩子,雖然他並不想她死,最終還是死了。
院子里的梧桐樹葉子落了一地,無人清掃,樹枝不像夏天的時候那般濃密,僅剩的一小部分葉子在清風的吹動下搖搖欲墜。
他背靠著牆壁,跪在蒲團上,忽而聞到一股奇香,那種香氣像是來自冥間,給人一種被吸引的錯覺。
他不由自主地起身,向前走去,在門口處看到了一身白衣的穆流非。
「你是,穆流非。」他僅剩的一點理智讓他認清楚面前的人是誰,他的心中恨意迸發,但卻發覺自己的理智在慢慢的消失,這種感覺讓他無力,只能看著面前人淡笑如鬼的臉。
「當然,李晉,你殺了我的孩子,我還沒有找你算賬,這筆賬,永遠不可能算了。」穆流非一手抓著李晉的衣襟,卻不踫李晉的皮膚。
「知道嗎,一會兒你會這樣死,我說給你听好不好?」穆流非唇角笑的溫柔,好像秋風中悲憫的神,但對此時的李晉來說,只有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