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梅挑了一個暖日的,悄悄地換了一輛馬車,九竹駕著馬車在城內各地巡游了好一會,才不引人注意地朝著東郊駛去。
江梅的馬車停在凌王府後,若雲掀開簾子,便扶著她下了馬車,江梅微微抬頭,便看到了古樸靜雅的凌王府大門,這是她第一次來拜訪稜王府。她讓喬裝的九竹送上了一個拜帖,然後帶著二人立在一旁等候消息。
過了一小會,江梅便見一個大約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出門相迎,江梅見他身形約七尺有余,面旁飽滿,眼露精光,一看便知是一個精明內斂的人物,如果江梅猜的沒錯的話,他應該是凌王府的管家。蕭墨珩治家嚴謹,手下也無沽名釣譽之輩。
「原來是江姑娘大駕光臨,在下凌王府管家松年,讓姑娘久候了,里面請…」松年對著江梅客氣道。
江梅听他聲音沉穩有力,眼中也添了幾()分贊賞之意,于是笑道︰「松大人客氣,有勞大人!」
江梅三人跟著他越過一個庭院,走過一條長廊,然後便到了王府的東苑,江梅走到長廊盡頭,跨上兩條台階,便看到了一個小湖泊,湖心有一個亭子,她抬眼望去,便見一個雪白衣衫的男子背對著眾人在低頭撫琴。
松年朝江梅點了一下頭,江梅心下了然,便獨自輕移腳步沿著水廊,朝湖心走去。而松年便帶著若雲和九竹退了出去。
江梅腳步輕緩,似隨著古琴的節奏而移動。她目不轉楮地盯著蕭墨珩撫動琴弦的手指,古樸悠遠的音符便從他手下一個個飛了出來,在湖風的推送下,一縷縷飄入江梅耳中,心中頓覺安靜悠遠……
整個曲調沉緩,起音是一段散音,松沉而曠遠,讓人容易發遠古之悠思;隨後曲調清冷,有種羽化登仙之感,再漸漸地。蕭墨珩手指加快揮動。手指下的吟猱余韻、細微悠長,時如人語,時如人心之緒,有些飄渺多變。最後散音、泛音、按音。三音交錯。變化無方,悠悠不已之中,有如高山流水。有如萬壑松風,最後如水光雲影,尋找不到一絲痕跡。
江梅立在他身後一丈的距離,靜靜地听著他彈完整首曲子,隱隱覺得蕭墨珩似終于雪躁靜心,有著和平泰然的氣象。
蕭墨珩彈完後,並未急著起身,而是痴痴地看著琴弦發了一會呆,過了一會,江梅便听見他有些深沉的聲音,「這是我母妃的‘七弦桐’!」他已然知曉江梅在他身後,想必這話也是對她說的。
「王爺此曲低緩悠遠,縹緲入無,讓江梅見識到了‘大音希聲’、通乎天地萬物之境界!」江梅神色清明,欠身說道。
蕭墨珩嘴角發出一絲微不可聞的笑聲,似有些苦意,「此曲名為‘水雲逍’。」他緩緩起身,不過依舊並未轉身,只是一手負在身後,一手撫在月復前,淡淡說到。
江梅見他久久不肯轉身,帶著一絲苦笑道︰「好名字!」
怎麼說今日也是她第一次見到蕭墨珩彈琴,沒想到他古琴彈得這麼好,果然有著世外之姿。
蕭墨珩未回她,只是眺望著府後的遠山,兩人就這樣靜默了片刻,他不出聲,江梅也不在意,只是微垂著眼簾,一動不動。
終于蕭墨珩有絲沙啞地開口︰「到底還是受傷回來了……」語氣中隱隱的是心痛和揪心。
蕭墨珩繼續了那日在曉月樓沒有說完的話題。
自他母妃去世後。他學會了隱忍,學會了藏住自己的情緒,漸漸地他喜怒不形于色,很多時候他都已經覺察不到自己的情緒。自那日听到她受了重傷,險些喪命後,他第一次覺察到了自己的撲通撲通的心跳聲,江梅儼然已經悄悄地在他心中扎了根。
蕭墨珩說罷便轉過身子,為了不讓她下次再有掉以輕心的想法,蕭墨珩便用一貫的清冷眼神盯著她,眼中充滿了責備和生氣。
江梅聞言眼眸微動,江梅心中隱隱有絲怒意,原來是為了這件事,就至于因為這個不理會她嗎?
于是她也沒好氣地回道︰「首先,我不是在戰場上受的傷,其次,我之所以隨軍,是為了讓他們保護我!」江梅有些故意抬杠。
蕭墨珩見她那清秀的臉龐可生起氣來,不由覺得好笑,于是忍住笑意道︰「我還沒責備你,你倒是先生起起氣來了。」
「堂堂大桓七皇子殿下,就為了這個,五日不理會一個千里迢迢為了你趕赴荊州奪取城池的謀士嗎?」。江梅抬眉迎視他道,不知怎的,她就這麼放肆起來。這也是她第一次如此不顧禮數而對蕭墨珩直言。
江梅覺得他應該關心目前荊州的局勢,而不是為了這種已經的小事跟她較真。
而江梅顯然沒有抓到問題的關鍵,她從來都是以一個謀士的身份跟他對話,而蕭墨珩心里,她更多的不是一個幕僚的身份。
蕭墨珩對江梅的斥責有些高興也有些無奈,高興的是江梅終于肯在他面前放下禮數,不再那麼有距離感,無奈的是這丫頭就這麼不把自己的身子當回事呢?
蕭墨珩最終還是軟下心來,輕聲道︰「好啦,好啦,是我不對,不該一直生悶氣,不來看你,其實那晚是想來看你的,不過好像你府上有客人….」蕭墨珩說著故意盯著她的臉看,他意有所指,江梅不會不明白,蕭墨琤跟她那麼親近,大晚上都可以直接跑到她府上去,說不介意是假的。
江梅知道他指的是蕭墨琤,便故意刺激道︰「是啊,我假奉的主君對我噓寒問暖,而正主卻無端生氣,我也納悶呢!」說罷偏過頭,不看蕭墨珩。今日不知怎的,一向灑月兌坦率的江梅也任性起來。
蕭墨珩被她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明明自己是關心她,在她眼里卻成了不體恤屬下的冷漠之君,于是他一氣之下也偏過身子去,不看她。
此時,湖面上有股冷氣飄來,江梅畢竟身子有些虛弱,哪怕沒受傷時這樣的冬天也是有些難熬的,何況今日特地坐了一個時辰的馬車趕來王府,給蕭墨珩匯報荊州局勢。這身體已經有些吃不消了,于是迎面冷風吹來,她便忍不住咳嗽了幾聲。
蕭墨珩聞聲立即轉過身去扶住她,緊張道︰「你可是受寒了?」那緊鎖地眉頭,那擔憂的眼神,已經毫不掩飾他的在乎的心緒。
江梅此刻也終于緩過神來,立即回道︰「不礙事,江梅適才言語過激,望殿下見諒!」
蕭墨珩見她不再生氣,也緩聲道︰「都怪我,一來讓你去冒這個險,二來還不去探望你,讓你冒著身體不舒服趕來東郊,都是我的錯!」
蕭墨珩的聲音溫柔地像是跟自己的小妻子道歉般。
讓一個堂堂王爺跟她誠懇道歉,江梅絕對受不起,
正當江梅準備裝作面色惶恐去感謝蕭墨珩的關心時,只見蕭墨珩長袖一揮,一支有力的手臂將她那縴弱的身子帶入了一個寬闊結實的懷抱。
江梅頓時大囧,這…這可是在他府上啊,他府里不是有兩位嬌美的側妃嗎,要是讓她們看到可如何是好?
江梅自然是要掙月兌的,她小小的身子不停地扭動著,抗拒著︰「殿…殿下……」
江梅那點力氣哪里能抗拒得了一個精壯的男子,她越逃月兌,蕭墨珩抱得越有力了。
江梅幾乎整個身子都貼在他身上,那紅彤彤的臉都快要燒起來了,「殿下….不要這樣…」
蕭墨珩臉上浮起了不懷好意地笑容,小丫頭,讓你折騰!
蕭墨珩低頭看著自己懷里人的嬌羞,得意地笑著,他稍稍用力,一只手將那兩只縴細的小手扣在了江梅身後,正好托住了她不堪一握的腰身。
就這樣,江梅靠她靠得更緊了,而且,這個姿勢,逼著江梅仰頭看他。
他英挺的鼻梁,那清潤如玉的眸子,那焦灼含情的目光似要把自己吸了進去般,江梅看了他一眼,便不敢看下去,只得閉眼,喘著氣,俏著臉,道︰「殿下,這是要干什麼?」
江梅話一出口,蕭墨珩就笑得很厲害了,馬上就讓你知道我要干什麼!
蕭墨珩不由分說,低頭吻了。那次她假裝睡覺,並未放肆侵犯她,今日她入了這府里,還能讓她逃月兌不成。
「唔………」江梅見狀,緊閉著嘴,以防那溫軟濕熱的唇瓣侵入。
小丫頭!
蕭墨珩見她那抗拒的模樣,征服的**尤其濃烈,另一只手輕輕托住江梅的細頸,大手輕輕一滑,從未與男子有過如此親熱舉動的江梅,哪里經受得住他的挑動,江梅身體一哆嗦,輕呼了一聲,「啊……」
蕭墨珩乘勢靈舌深入,去探取那甜蜜的女敕汁。
江梅整個身子已經被他禁錮在懷里,動彈不得,至于那嬌唇,已被蕭墨珩糾纏得毫無遁地,腦子里面如漿糊一般。
只是正當蕭墨珩如痴如醉的時候,
突然,「啪!」得一聲,杯子碎地的聲音傳來,
頓時將蕭墨珩的興致驅散得無影無蹤。(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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