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婷婷流利地讀著手里的稿子,霓虹燈閃亮了舞台,在歡快的音樂下和校長的開幕講話中,藝術節終于開始了。
七七回到幕後,已經表演到14個節目了,前幾個節目看起來都比他們準備的好,七七心里沒個底,就算是準備了那麼久,真到上場了還是很緊張。
呂婷婷報幕完第15個節目以後,就下來和七七準備了。
俞青青和蘇雨樂的節目都在七七的節目的後面,蘇雨樂的節目是20個,俞青青的合唱是壓軸的。
七七的手緊緊握成拳頭,手心里都是汗,沒有人會知道她多麼緊張,以前她都沒有參加這樣的活動,這雖然不是第一台演出,但是和他一起登台,還是把她的心拽到了最高處。
後台是兩邊形成對比,一邊是化妝組的老師在那里忙前忙後,和剛表演完的同學在哪里交談,另一邊就是在∼候場即將表演的人,死寂一片。
七七似乎站在了分割線中,她被人推搡到地上,台上的第15個節目的音樂停止,抬頭望去,沒有找到剛剛是誰推她的。
她的樣子有些狼狽,腿上的絲襪也破了大洞,她听到林霖和單雨寒叫她的聲音︰「七七!」
現在去換已經來不及了,幸好穿的不是連衣裙,她勉強站起來,搖搖晃晃的,周圍的人給她空出一大塊地方,她一下子顯得特別明顯。
「七七。」單雨寒撥開人群,朝她大喊。
七七看見了,大家看向她,眼神里充滿著同情,還有憐憫,她想現在一定是夠丟人了,不敢去看周圍的人。
單雨寒把她扶起來,也沒有向其他人追究是誰把七七給推倒的。
歐陽一臉焦急︰「七七,來不及了,先上吧。」
呂婷婷邊看著七七,邊讓自己的另一個搭檔上去報幕,七七分明听見了呂婷婷對那個男孩說︰「你能拖一會兒是一會兒。」
那男孩點點頭,鄭重地看了一眼七七。
歐陽拍拍她身上的灰︰「怎麼樣?有沒有摔疼?看清楚推你的人嗎?」。
七七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她臉上的妝被汗水弄花了,汗順著臉頰流下來,經過眼楮,不知道是淚還是汗。
單雨寒知道七七不會那麼容易就哭泣的,但是歐陽還在安慰七七︰「沒事,沒事,七七和林霖別上了。」
林霖看向七七,眼里多了些七七說不出來的東西。
想到這麼多天和大家在一起排練,有幸苦,有歡樂,有汗水,有彼此的笑臉,這些都不能支持她上台嗎?當然,最重要的是,在上台時,那個在邊上的人是林霖,那個她朝思暮想的最喜歡的林霖。
她不會放棄,怎麼會因為摔了一跤而放棄,放棄她這麼多天努力的結果。
大家都在等她回答,七七目光堅定地看向林霖,似乎是在對他說,我會繼續的。
單雨寒喊來旁邊的化妝組的老師來給七七補妝,而台上那個男孩很機靈地在說學校學生的辛勤付出,他從早操檢查,到晚上的衛生抽查,足足說了十分鐘。
七七這時候,已經換好了絲襪,重新上好了妝,像是剛剛那場意外根本沒有發生過。
台上的那個男孩報幕道︰「接下來就有情學生會會長,副會長,以及他們的成員給大家帶來節目——記憶(memories)。」
他看向幕後,呂婷婷已經做好了準備。
舞台的燈光暗了下來,四下昏暗,大家都在靜靜等待舞台重新亮起,舞台上的一干人已經各就各位。
黑暗中,七七看見了林霖的笑容,那明媚的笑容好似要把一切陰霾都驅散,他的嘴角微微上揚,是習慣性的笑容,但是卻給了七七莫大的鼓勵。
七七的世界也因為那個人的笑容而明朗起來。
舞台燈光亮起,照亮了三對璧人,台下的觀眾看到了他們熟悉的學生會會長和副會長,期待著他們下一步的動作。
一開始是兩兩對立著站的,音樂從音箱里流淌出來,動人的旋律打動了在場每一個人的心。這首是大家耳熟能詳的由理查德•克萊德曼演奏的鋼琴曲。
七七的手搭在林霖的肩上,就像剛剛認識的時候,七七對林霖的笑一樣,這次卻比上次的溫暖多了,七七的嘴角微揚,他們隨著音樂開始擺動身體。
七七想到了什麼。七七想到了上數學課時,林霖叫醒自己,並幫自己解圍;七七想到了林霖在舞蹈室里,引領著她跳;七七想到了在自己家里,林霖和她因為她的「意外」,在地上相擁……
原來不知不覺,和林霖的記憶已經那麼多了。
第一個節拍的動作,大家完成得都很好,台上美輪美奐的動作驚艷了幾乎在場的所有人,他們不知道原來學生會的人竟然還會跳舞。
接下來是,男女分開,然後擁抱旋轉的動作,七七有一絲緊張,特別是她一瞥瞥到了台下的那麼多人,就看著她們幾個人跳。
她讓自己不去看台下的臉,只去看對面的林霖。
林霖的臉上不似她的慌張,而是從容,她見過很多次的從容。
林霖似乎看出了搭檔的緊張,再做擁抱動作的時候,在七七的耳邊,小聲地說了一句︰「放輕松。」
七七對他笑了笑,示意自己能行。
旋轉,然後是最後一組的動作。
七七不太留神腳下,腳因為剛剛摔過,有點不能控制自己,她「 當」倒在了地上。那一刻,所有人都在看著她,仿佛一切都安靜了。
七七的臉上是驚慌和內疚,不能因為自己的一個小小的失誤,而把大家的辛苦付出而辜負。
這時,一雙手向她伸來,很快地把她拉起。
在一旁跳舞的單雨寒那對和歐陽那對跳的地方往邊上挪了一下,還是繼續跳,舞台的中央就只剩下七七和林霖。
七七被林霖擁在懷里,然後放開。
七七很快就恢復了狀態,林霖的幾個收場動作都不是排練的,七七只好隨即應對。
她們的配合游刃有余,七七完全可以知道林霖的下一個動作是什麼。
最後的一個動作,林霖的手拉著七七的手,把她從遠方送去,七七心領神會地跳回來,在他的臂膀里下腰,背枕著他的手臂,看向觀眾。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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