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阿嚏……」七七捂著嘴打出了第n個噴嚏,邊上的人依舊無動于衷,本來想他還會同情一些她,畢竟不管怎麼樣是同學兼朋友。
她緩慢地打開自己的熱水壺,氤氳的水霧有點模糊她的雙眼,長長的睫毛吸了一些水汽,似乎變得有些沉重,眼前的他離自己好似更近了些。
「你這樣下去會真的感冒的。」他的聲音有點弱,像是底氣不足,應該還是擔心她的吧。她這樣想到,只是嘴上依舊還是得理不饒人。
她的嘴角微微上揚,只是臉上似乎是露出了更愜意的笑容︰「要你管。」任是誰听著這話,都會知道她是在賭氣。
而那個傲嬌的人偏偏就是那麼傲嬌,他根本沒有看她臉上的任何一個表情,只是匆匆丟下一句︰「那就算了。」又開始低頭下去做作業。
七七的確是很想看看他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怎麼那麼刀槍不入,而且每次都要這樣忽冷忽熱地言語中帶著些許的諷刺,讓人搞不明白他真正的目的。只好任他的心思,不能揣度。
她喝了一口白開水,感覺是有些好多了,這次感冒雖說是no-zuo-no-die,本來上次感冒似乎也就離得不遠,還沒好全的她怎麼可能不被這蕭瑟極了的天氣傳染上感冒。
自古傷秋多離別,也是,七七知道在這個她渴望溫暖的季節里,他是根本不會多分出點心來給她的,他有什麼時候真正在乎過她了。
沒事的時候,她就是他的玩伴,他會指揮她干嘛干嘛,卻從來不肯為她做一件小小的事情,有事的時候,她是他的佣人,一切的指令都要听他的,不能違抗。
她的存在感于他來說似乎更多的是一個可有可無的無關緊要的朋友,他讓她做什麼事情,永遠不會幫她想好會遇到的困難。
這段單戀的歷程,就都是艱辛滿滿。
七七低下頭來,腦袋里有些昏眩,記憶也開始不斷游走,當初喜歡一個人的目的那麼簡單,就僅僅是單純的喜歡而已,可是現在當和他慢慢接近以後,當初的喜歡,早已經變質。時間久了,卻依舊被他深深吸引。
「七七。」
額頭上一只帶有暖暖體溫的手模上來,在她的額頭上停留了一會兒,又離開了她的額頭,那人自言自語︰「沒發燒啊。」
身上披上了一件外套,有點毛茸茸的質感,七七覺得很安心,她睜開眼楮,看到的不是朝思暮想的人,而是喬可安。
「可安……」她干澀的嘴唇賣力地動著,喉嚨里生疼生疼的,那種天旋地轉的感覺還沒有消失,只是癥狀比起剛剛來說應該算是輕了些。
「七七,你就別說話了。我剛剛聯系了你哥,他說會送你回家的,你就在教室里等著,還有,這是學校醫務室的藥,你拿好了,晚上我回來你家看你的。」喬可安一下子連起來說了很多的話,句句都充滿了真摯的關心,讓七七受寵若驚地望著她。
看到七七那種楚楚可憐的眼楮里閃著金光的眼神,他便覺得沒有抵抗力,忍不住又多囑托了幾句︰「七七,你回家的時候也要小心身體。」
她趴在桌子上,不好起來道謝,只好點頭。
「謝謝。」她在心里說。
身邊圍著不少的人,七七能感覺到,似乎人緣不怎麼好的她,只有用這一種生病的方式才可以博得一點點的同情。
她努力地想讓自己舒服一些,把頭埋得更下一些,只是心里牽掛的人卻依舊沒有出現,哪怕是用強硬的語氣罵她︰「你真笨,又生病了。」這樣甜甜蜜蜜的話語只是她遙遙無際的夢。
單雨寒的確來接七七回家了,高三的他有些出乎七七的成熟,頭發依舊是那個發型,可就是說不出是哪里變了。時間就總是在不知不覺中改變著我們和他們的模樣,容不得選擇,也容不得退卻。
單雨寒也沒多說什麼,還要回學校上晚自習,高三的功課是比高一還忙,他只是匆匆囑咐了幾句,就離開了。
孤單就像是兒時被圈禁的幼蟲,只有在一個人的時候,才會那麼清晰地啃噬著你的時間。
七七的腦袋是混亂的,但是卻依舊可以感知到周圍的一切。
這些日子讓她覺得過得有些困難,好像不是因為別的人,而是因為他,他讓人著迷,讓人瘋狂,讓人有勇氣,可是同樣地,他讓人心酸,讓人沒有信心。
他給予的就僅僅只是那美好得像童話故事的幻想。
愛他愛得深沉,可是她好像不懂愛。
她沉沉地睡去,腦袋里一切混亂的都似乎要清醒。
……
醒來的時候,依舊是6︰30了,如果在學校里的話,現在才剛剛開始上晚自習,書包還沒帶回來,也沒有辦法寫作業。她感覺手腳有些無力,饑腸轆轆的她決定先去給自己下一碗泡面。
剛剛來到廚房,七七就听到了門鈴響,想到喬可安說是要來看自己的,七七想也沒想,就覺得是他了,于是屁顛屁顛地去給他開門。
也沒有整理現在的著裝,一頭凌亂的頭發散落到肩邊,身上穿著厚厚的睡衣,臉上更是一副倦容。
門嘎吱一聲開了,七七討好似地叫道︰「可安,你來了。」
站在門口的一臉陰沉的神色,只是看不見他來臉上那個尷尬的表情,只知道他笑得似乎有點詭異。
她默默地把門關上,幼小的心靈似乎受到了沉重的打擊。
門外的那位完全沒有想到她關門的動作,只是一臉吃驚地望著七七的家門。
她稍微整理了一下下,下一秒門又開了,她說︰「你來了。」
「嗯。」他輕輕點頭,眼里有著她看不懂的表情。
兩人在門口對視了幾秒,也不能看出對方的目的,只是空氣中好像略顯尷尬了,還是她先手,說了句︰「進來吧。」才打破了這樣的尷尬。
他的沉默讓她有些不太習慣,似乎總是在這樣的時候沉默,不該沉默的時候沉默,而該沉默的時候,就總是拿著他那雙迷人的眼楮四處放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