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的手不似他的手那麼細膩柔滑,大概是寫字寫得多了,能夠清晰地感受到歐陽的右手食指有一個突起的老繭。以前似乎還沒有的,而現在突然有了,這豈不是很讓人擔心。
她完全沒有注意到歐陽的手是緊緊地握住她的手的,那種力度讓人掙月兌不開。
她的兩眼不知游走在何處,手心那種觸電的感覺傳到心里,陌生的感覺讓她很不舒服。她掙月兌幾下,根本掙月兌不開。
歐陽臉上的表情也是難以捉模的,那張熟悉的臉,越來越陌生,什麼時候就不不自覺得消失在自己的世界里。
「歐陽?」七七又另外一只手在他面前晃了一晃。
歐陽文笑得很暖人,手里輕輕放開,說︰「七七,手還是那麼得冷,本來就有點瘦,還不多穿衣服,怪不得你哥不放心你一個人回家。」臉上的表情卻有些顯得微妙,七七將信將疑地看著他。
歐陽大概是怕她起疑,便補充道︰「七七,大家都是老朋友了,以前握個手什麼的你都不會介意的,現在不過就是長大了幾歲而已……」
話沒繼續下去,七七就打斷︰「打住打住,歐陽,我們快回家吧,再在這里浪費時間,有點不妥吧。」
歐陽才露出了一個讓七七熟悉的表情,拍了拍她的肩膀,干脆地說︰「那走吧。」
她心里的戒備放下了些,繼續跟上他。
走到路上,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講話,講得都是些與關緊要的話,比如學習和高三的感覺。她感覺多日以來進入高中緊繃的心松弛了一點,歐陽確實還是讓人舒心的大哥哥。
只是歐陽還像以前熟識的那個歐陽,和他一起走的心態卻沒了當初那份單純?
七七不禁有些感觸︰人明明是和當初一樣的人,怎麼現在就物是人非了呢?也許時間真的可以改變很多東西吧,也許有一天,自己和……
她又搖了搖頭,讓自己擺月兌這種想法,那也是以後的事,現在不才是最重要的麼?
一路歡聲笑語,快到家門的時候,歐陽突然停了下來,收起了他的那嬉皮笑臉,一副嚴肅的樣子,像極了她那裝腔作勢時的哥哥,聲音也不禁抬高了幾分,有了些底氣。
「七七,听說……你和林霖……」語氣里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他的目光灼灼,讓七七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畢竟歐陽也算是林霖的朋友吧,七七心里不禁這麼想,多了個他知道應該沒事吧。況且,歐陽學長也是個知進退,明得失的人,若是他知道了這件事,只會放下對自己的那種種念想,一舉兩得。
七七也就沒否認,也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隨即把頭給低下了,她感覺還是有些愧對歐陽學長的心思。
他的臉上難免有些失望的神情,他也只是坦然地說了一句︰「原來是這樣啊。那就恭喜我們的七七終于美夢成真了。」
他的反應倒是有點讓七七感到吃驚的,歐陽以前不是對她有點感覺的嗎?莫非……
但是,七七還是咬著嘴唇,硬著頭皮說︰「歐陽,對不起。」
歐陽卻一副沒事人的樣子︰「七七,你和我道歉有什麼用。我也明白,感情的事情就圖個你情我願,你以後只要記得有我這麼一個人就夠了,我永遠是你的好哥哥。」
「歐陽……」她倒是心里覺得更加對不起他了,這麼些年,從認識他開始,他就對自己呵護有加。
她低著頭的樣子在他眼里分外可愛。要是你真的對一個人有所感覺,那你是知道的,喜歡感覺是一直不會消失的。
他低下頭,輕輕地親吻了她的額頭︰「祝我們的七七一直幸福下去!」
七七並不覺有何吃驚,只是對歐陽含蓄地笑笑︰「那就借你吉言了,謝謝,歐陽……哥哥。」
歐陽臉上露出一絲的驚異,隨即又消失不見,只是把手里的行李箱送到了七七的手上,叮囑了一句︰「回家小心。」便轉身離開。
七七只好揮手告別︰「歐陽再見。」
下一次見他也不知是什麼時候,七七心里也正為少了這個知心朋友而感到遺憾,他那樣一挑明,以後大家見面聊天應該只會更顯尷尬。
「唉……」她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剛進家門,就收到了林霖的短信︰回家了麼?
她很快地回復到︰「到了,你呢?事情都處理好了麼……」關上手機屏幕,往沙發上一躺,打開電視,看了一會兒不覺有些困倦,看了5分鐘左右的電視就睡著了。
深夜七七是被餓醒的,媽媽又去福建開了個小會,還好廚房里面還有些余糧可以勉強過活,七七自己下了碗面條,才想到打開手機去看林霖的短信。
林霖的短信有三條。
一條是她回他以後的10分鐘︰處理好了。你吃完飯了麼?
第二條是︰我在你家門口,出來一下,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說。
時間是19︰30。
第三條是︰是不在家麼?按了門鈴也沒人。
時間是22︰00。
他好像在家門口等了自己兩個多小時,他也是夠有耐心,沒有拍她家的門,也沒有敲窗,而且只發了兩條短信。七七心里不禁一顫,急忙翻出他的電話號碼撥。
打通了以後,才看到現在已經是深夜的凌晨一點,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有睡覺關手機的習慣。還是,他已經在睡覺了,她有點怕打擾到他。
電話卻很快被接通了,電話那頭傳來慵懶的聲音︰「有事麼?」
她听到他那極其困倦的聲音,還有點心疼,連忙道歉︰「對不起,我剛剛沒听到,在沙發上睡著了。」
「沒事,女孩子讓男孩子等是正常的。」他又打了個哈欠,聲音實在是困得不行。
現在七七卻沒話可說了,她打電話只是為了確認他十分安好,似乎也沒什麼重要的事情。
于是她又道歉︰「對不起,那麼晚打擾你,我……」
那頭的聲音稍微清醒了一些︰「沒必要向我道歉那麼久,那點小事我是不會放在心上的,你現在是我的女朋友,怎麼還底氣那麼不足?」
「哦……」她听到女朋友三個字就有些感動得說不出話來了。
(欲知後事如何,且听明日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