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帶我來教堂?」她一動不動地看著他,臉上因為天空的煙花而被映得通紅。
他用一種莫名的語氣說︰「你猜,因為兩個字。」看著她的笑容,就有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但是這種美好卻總讓他感覺那麼不真實。
「幸福?」她好奇地問。
「錯。」
「希望?」
「錯。」
「未來?」
「錯。」
猜了好幾個,她都沒有猜出來,只看著他臉上得意的笑容,她就一肚子火。那笑容為什麼那麼具有殺傷力,她根本就躲不來。
「哼,不猜了。」她故意扭過頭去,裝出一副很生氣的樣子。
果不其然,他伸手模了模她的頭,淡然在她的耳邊說︰「笨蛋,是信仰啊。」
「信仰?」她抬頭,對上他的眼楮,他的眼楮就是深邃的,就像他這個人一樣捉模不透,只是深邃的眼楮里卻可以很清晰地映出她的影子。
她的影子小小的,在燈光的照應下顯得很明亮。
他的眼楮一睜一閉,像是會說話,在對她傾訴,在對她問候,盡管不是深情的耳語,但卻從中依稀可以感覺到他的感情。
他點頭,用手模了模她的後腦勺。
教堂代表是的信仰,如果要七七說出自己信仰的東西,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說出他的名字。這種信仰,一旦堅持了很久,要放棄就會變得很難。
她對他這個習慣的動作感到很暖心,此刻她緊張得說不出話來,不敢再去看他的眼楮,外面的喧鬧此刻好像也歸于寧靜,安靜地,安靜地,在等待他的話語。
「你有信仰麼?」他把她放開了些,兩人開始邊走邊說。
她說地有些遲疑︰「我……好像沒有呢。」看著黑夜中的地磚,手里牽著心愛的人,莫名感到心安。
「我有,傻瓜。」這是他今天不知道第幾次開始說她笨了,但是好像這麼被他說她也不覺得討厭。
「嗯?」
他們已經走到了一條長椅的邊上,他拉著她坐了下來,這個位置正好看得到夜幕中的繁星和煙花。
今天是個天清氣朗的好日子,天空並沒有多少的雲,星星似乎是在和煙花們爭相斗艷,不斷地眨著自己的眼楮,而煙花伴隨著人們期許的目光冉冉上升,在漆黑的夜空中綻放它的光彩。
四下突然都很安靜,只有些許的煙花聲,教堂里傳來了美麗的頌歌,旋律悠揚,回蕩在這空蕩的庭院里。
「是你,我的信仰。」他的手握住了她的小手,暖意傳入她的掌心,他的聲音暖暖的,帶著一種特別的氣息。
好像是在做夢一般,她都不敢睜開她的眼楮。
他輕輕地擁住她,沒有任何的言語,她雙手環住了他的腰,心里卻依舊在感慨萬千,曾經離自己那麼遙遠的人,現在此刻卻在自己的面前。
時間真是一個很奇妙的東西。
手上的表滴響了一聲,周圍突然就明亮了起來,現在不是凌晨,眼前卻被這些突然亮起的霓虹燈所驚艷。
鐘聲響起,離得她很緊,一下,兩下……一共九下。每到新年,教堂就開始整點也報時了。
這樣的場景實在有些浪漫地不尋常,她露出了驚喜的笑容。
「驚喜。」他看見她嘴角的笑容,淡淡地說了一句。
她的笑容很溫暖,在這冰冷的寒夜里似乎是在閃著亮光,亮光映照著他的臉,她的光芒有時也亮眼。
呼吸好像都有些困難,她的臉上突然冒出一團可疑的紅暈,在黑夜里卻依舊還是很明顯。
他的眼楮盯著她的唇,慢慢地靠近……
正當此刻郎情妾意的時候,突然教堂里面有人出來了,對著七七和林霖喊道︰「兩個年輕人在這里干嘛啊?今天是特別活動,教堂里不許隨便進,當心我叫保安。」邊說就邊要把兩人趕出去。
兩人愣了一愣,又听那爺爺扯著嗓子喊︰「還不走啊?」
于是,他們一路小跑出去,七七還時不時地回頭張望,跑了好一會兒才停下,七七蹲在地上,笑得不行,眼淚水都要出來了,捂著自己的肚子,看著林霖狼狽的樣子。
林霖的頭發在這寒夜里奔跑而變得凌亂。
七七強忍著笑意問道︰「剛剛那個地方原來是不許進的,你怎麼還帶我進去?」
男神臉上忍不住劃過幾條黑線,鄙視地看了她一眼︰「帶你去,你還這樣嘲笑我。」
又開始傲嬌了,她強忍住自己想笑的意味,學著他經常的動作,也站起來模了模他的頭,只是夠到他的頭對于她來說還是有點小困難的。
還沒有模到他的頭,就被他制止了。
她鄙夷地收回自己的手,他的力氣還是這樣大得竟然,她根本就不能反抗啊。
現在兩人站在牆邊,路燈下的人被這淺黃色的燈光也搞得有些氣氛異常曖-昧。見他不說話,她還是開始當兩人的和事佬了,說︰「好了,老大,我謝謝你啦,我很喜歡,只是現在回家麼?」
他的臉突然一下靠得她很近,他憑借著身高的優勢把她逼退到了牆邊,此刻某人的心情是異常地凌亂的,某人的微笑也是異常地猥-瑣的。
她的腦子里現在都是什麼,壁咚之類的事情。
實在不是她的思想有問題,而是現在大敵當前,情形又是那麼地緊迫。她實在是不能好好地思考了。就這樣就被壁咚了?
于是她作出了一個正常的女孩都不會做的動作。
她默默地從他長長的手臂下面鑽了出去,靠到了路燈的邊上,眼楮緊緊地盯著他,就等著他的下一步動作了。
林霖似乎對她的這個動作感到很吃驚,他臉上掛起了那種驚異的笑容,又靠近了她,這次卻只是模了模她的頭發,還把她的頭發弄得有點亂。
其實,她真的還是很期待剛剛發生點什麼的。只是自己怎麼就腦袋不靈光地躲掉了呢?
「走吧,回家。」他牽起了她的手,拉著她一起走。
路燈下,兩個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長很長,那樣牽著的手似乎是永遠都不會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