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她同時開口︰「你干嘛(你有事)?」這場景不禁讓她有些啞然失笑,他和她的這種默契也許已經很久都沒有了,什麼時候消失的,什麼時候又會重新來過。
分分合合似乎不適合她們,兩個人在過著咫尺天涯的日子也許更合適。
「我喝口水。」她故作鎮定。「阿姨怎麼還沒回來?」她只是有點擔心阿姨的安危,畢竟夜已經那麼深了。
他一聲冷哼︰「呵!早就習慣了。」淡漠的眼神里透著說不清的傷痛,但隨即又轉變了語氣,變得有些蠻橫︰「不許你看我。」手指指著她,耽耽的眼神,夜色里灼灼發亮。
「我以為……」她深吸了一口氣,沒再說下去,梗在喉嚨的話怕傷了他的自尊心。突如其來的勇氣,她對他說︰「晚安,林霖。」
靜靜地轉過身去,耳朵里仔細地聆听著周圍的聲音,他沒有回應她什麼,只是腳步聲越走越遠。回到了房間,她才門縫里看了看外面的動靜,隱隱約約听到了來這里的腳步聲,就做賊心虛地把門給關上了。
門外的人站在她的門口手還是落下了,沒有敲門,嘴里輕輕地呢喃吐出兩個字,「晚安。」可惜房間里的人早就已經熄燈,可能還睡下了。
其實以為的一次次的緣分,都是有人刻意而為之,只不過她以為是緣分,便真的當作是了真正的緣分。
……
去上學又成了一個問題,離學校雖不遠,但步行,叔叔阿姨說不放心,萬一出個什麼意外都不好說。
林霖在餐桌上一句話也沒有,也許是他昨天很晚睡的,兩眼的眼圈特別地重,她心里疑心昨天晚上的事情,但畢竟那麼真實地發生。
阿姨說以前林霖都是一個人上學的,但是現在兩個人怕林霖把七七像昨天那會兒丟了,還是不放心,便就叫林叔叔送了。
她吃完早飯,拿了張紙巾擦了擦,便向阿姨叔叔道謝︰「謝謝叔叔阿姨那麼照顧我。」
林阿姨看著七七這乖巧的模樣就心里歡喜地不得了,知道七七家境好,本身就高看了七七不少,難得是那麼有禮貌,一點也不像現在在家里嬌慣了的獨生女。
倒是林霖這孩子,有人在也不讓人省心。
林叔叔幫七七接過書包,取笑了一句︰「原來現在你們書包那麼沉啊,我看林霖每天背得怎麼那麼輕?」
林霖低頭看著不知什麼書,沒作出什麼回答,倒是七七幫他解釋了︰「大概是我是學文的,他是學理的,本質的差別吧。」
電梯還沒修好,七七又跟著走了樓梯,不過這次沒拿什麼東西,看林叔叔那那麼多東西也怪不好意思的。
下了樓,林叔叔讓她們兩個在樓下等,自己去把車給開,七七乖巧地說了句︰「叔叔小心點哦。」
林叔叔笑著點著頭。
等叔叔走了後,才听到林霖不客氣的話語︰「你裝得那麼乖巧是想怎麼樣?別以為你這樣我就會喜歡你。」他的語氣里有不可一世的語氣,滿滿地都讓她心里很不爽。
她告訴自己要忍,不能丟臉,便看著一邊的花草樹木沒了聲。
他還不依不饒︰「你知道你很讓人討厭麼?」
她強忍住和他對罵的心情,拿出了手機,帶上耳機听音樂,以前怎麼沒見他那麼多話,而自己到了這里就要這樣故意做給自己看。
和他分手就算是她的錯好了,可是他也有責任。怎麼現在見到她就像是個仇人一樣。
「哼!」他低頭開始踢腳下的石子,石子咕嚕咕嚕滾到了她的腳邊,她往邊上去了一點,只是心里心心念念叔叔怎麼還不來。
好在一路上他都沒再開口和她說話,七七也算是得了個清靜。
叔叔的車停在了校門口,她沒想太多就先離開了,沒想到被他給拉住了,他隨意地說︰「你往其他地方先走,我不想讓別人誤會什麼。」
她其實只是沒考慮那麼多而已,他的名聲重要,難道她的名聲就不重要麼?同是在一個校園里面,又不是一個班,考慮那麼多干嘛,別人愛傳什麼就讓他們傳去吧。
她心里想的是灑月兌的,可是不免也為了他的這種想法有些難受,從前他何曾這樣避嫌。
她沒回答,乖巧地又和叔叔說了句︰「叔叔再見!」擺擺手就徑直走開了,完全沒注意身後那個人的表情。
車內,一片死寂。坐在前面的人點起了一根香煙,煙味傳到後座來,他皺了皺眉,什麼時候他也有吸煙的毛病了?
過了很久,林霖才下車,林叔叔囑咐了句︰「放學回家照顧小七來哦。」
他連正眼也沒瞧他一眼,不屑地說︰「管好你自己!」
他和他置氣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只是父子沒有隔夜仇,其實心里還是很擔心這個倔強的小孩的。
……
一天到晚,七七的听課效率都不是挺好的。原因就是昨天晚上,某人銷魂的聲音一直在攪擾著她,導致她最後很晚睡覺,還有書房的床也還沒適應。
好幾次老師叫她回答問題,她都支支吾吾地不會回答。
現在是的最後一節課,是自習,她心里完全做不下作業,心里想的是待會兒林霖要怎麼來接自己?
她這種越來越渴望見到他的期待的心情是怎麼回事?她搖了搖頭,好喵不吃回頭鼠,再說說不定這只老鼠早已經心有所屬了。
她若是現在橫插一腳,豈不是不道德。
看著教室後面的掛鐘一分一秒地流逝,好不容易地寫完了一點題目,心里緊張的心情卻沒有停止。
等著下課鈴打起,她已經準備好了書包,第一個背著書包往外走,別的同學倒還是第一次見到七七那麼勤奮地想走,但畢竟是別人的事情,就算是關系好的那幾個,也沒有人多問。
她想了想,自己在校門口會不會他找不到她,但是總不可能要她到他班級前面等他吧,認識她的人會怎麼想?
況且蘇雨樂也在那個班里,她不想在讓自己陷入三個人的尷尬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