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酒杯一飲而盡,林霖也代勞了歐陽文的,連續幾桌下來,她卻有些吃不消。
本身就不太喝酒,平常喝的酒也都是些混合的果酒,度數不大,她的臉上微微地有些泛著紅暈,走路都倚著在一邊的雨樂。
夢藝小聲地在她耳邊說︰「七七,你還行不行,不然我喝幾杯也沒事。」
她卻一副責任在身,不能月兌身的樣子,自信滿滿的拍著自己的A–cup說︰「沒事,學姐,我酒量好著呢。」其實這時候,她感覺自己說話都有些困難了,甚至有些感覺自己輕飄飄地要不屬于這個世界了。
她轉眼看著林霖,這廝卻一副沒事人的樣子,臉上沒有泛顏色,還帶著那種官方的笑容,看著她就覺得不服氣。
不知敬到第幾桌的時候,雨樂有事要出去一下,把身邊沉沉的七七交給了伴郎。他接過有些喝得昏天黑地的七七,她卻還固執地要自己站著,不往他身上靠。
再喝下一杯的時候,七七剛要拿起杯子的時候,林霖就奪了,對著那客人說︰「女孩子酒量不好,我代了。」臉上卻依舊沒有表情,七七看得他的側臉,突然又有一種他是救世主的感覺。
那客人似是和歐陽關系很好,七七也沒听清楚是什麼旮旯的關系,看到林霖這樣的英勇表現,硬要拉著他再喝一杯。
林霖沒有拒絕,拿起酒杯就豪爽地一杯杯酒下肚了。那客人佩服地看著林霖,說道︰「還是第一次看見你這樣的小伙子,伴娘是你女朋友哦?」
他的迷之笑容又一次地出現在她的面前。有些眷戀地看著眼前的七七,模了模她的頭發,回道︰「前女友。」
那客人不再說什麼,臉色變了變,對歐陽又說了幾句客套話就作罷了。
往後的十幾桌他都一一地接了下來,喝到後面不管是多少度的酒,拿就喝。也沒有過多的猶豫什麼的,和客人的客套話也簡短了不少。
七七卻是看著他連同她的份杯杯酒下肚,覺得格外地難受。自己對他做過的事情,從未有過這麼瘋狂。
以前以為自己做的事情都是什麼大事,偉大地不得了,自己喜歡他就好像是什麼了不起事情一樣。實際上。真正付出的……應該是他吧。
好不容易結束了敬酒的任務。伴娘任務當到這里也應該是圓滿地完成了,七七到外面吹了陣涼風,便覺得告辭了。
她也沒想對林霖做什麼告別的感言,她剛剛看著他還好,喝了那麼多的酒都像個沒事人一樣。于是在酒店門口攔了輛出租車就準備走了。
突然听到後面有人喊她的名字,她對那個師傅說︰「等一下下哦。」
于是就轉身看了,是他。
他剛剛還好好的臉色,現在有些煞白。步子都有些走得顛簸,他一步步走。酒氣很重,隨著晚風吹入她的呼吸中。
他的吸氣呼氣都好像可以牽動著她的心跳,她厭惡自己的心,但是卻又不得不承認。
「你……還好麼?」她似乎可以感覺他靠近自己的那種氣息,有些急促。
又想起剛剛他對那個客人說的「前女友」三個字,覺得自己虧欠了他好多,這三年應該等他才對,怎麼會因為一個人的說話語氣有些像他就那麼沖動呢。
他一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沒說話,一頭栽倒在她的身上。
她有些慌了,對師傅轉頭說︰「最近的醫院,快!」
在去醫院的路上,她看著枕在她腿上的他,以前從來沒有過的安靜,一點也動彈不得,她心里除了焦急卻沒有其他的念頭。以前知道他身體一向硬朗,不會像今天這樣輕易地就倒了下去,一定是今天喝了太多酒的原因。
自責和愧疚涌上了她的心頭,她不動聲色地哭了起來,淚一滴一滴滴在手上,熾熱的,冰冷的,此刻她也分不清感覺了。
……
坐在醫院的急診室的長椅上面,她第一次自己竟然這樣的沒有辦法,她看見他昏倒的第一反應就是酒精中毒。如果他真是因為自己而酒精中毒了,她真的會覺得自己虧欠他好多了。
她在這種時候,她能做的除了哭泣竟然就沒有其他的事情,她好怕自己會失去他。但越是害怕就越是心焦,抹得手上一把鼻涕一把淚。
心里卻是出奇地平靜,她自己都覺得自己這樣有些冷靜地可怕了。甚至還可以回想到剛剛他昏倒之前向自己傳達的眼神,那種眼神里深情好像就是這樣說明了一切。
她會又誤會他喜歡她的,他是這樣麼?他不是對自己那麼絕情麼……
第一個趕的是喬可安和方染,出乎意料地是方染,剛剛沒在婚宴上面看到她,七七倒是給可安發了短信,讓他不要驚動其他人。方染一把抱住了七七,安慰道︰「沒事的,沒事的。」
她一邊抽泣一邊說,說的話斷斷續續的︰「他……剛剛……就這樣……突然地昏了。」
方染拍了拍她的背,溫柔的嗓音比起焦慮的她冷靜了不少︰「他在美國的時候,喝酒就經常這樣,許是今天喝得多了,剛剛可安和我說了。沒事的,沒事的。」
她還來不及細細回味她的話,醫生便就推門出來了,她急急站起來,問道︰「他怎麼樣了?」
醫生欣慰地對她笑了笑︰「還好,送來的及時,只是一般的腸胃炎罷了,飲酒過度了。」
她呼了一口氣,心里的石頭也總算是放下了,听醫生繼續說道︰「現在的小青年都不注意自己的身體了,這位病人以前估計也喝過一段時間的酒,應該量還挺大的,對胃挺傷的。有沒有以前的病歷?我開些藥給他。」
七七愣住,以前……是不在他身邊的那段時間麼?他離開自己以後,過得不是很好麼?
方染急從包里拿出了病歷,遞到了醫生的手里,說了聲「謝謝。」
「方染,你……」
方染抱歉地說︰「瞞了你那麼久,其實我以前和林霖是在大學里的同學,所以我才知道這些的,可安也是。」
她倒安心了不少,也許自己現在作為罪魁禍首不應該留在這里才對,她本來就不應該做關心他的那個人。方染,可安才是應該在這里的人。
她理了理自己的東西,身上的禮服現在在這醫院里顯得有些矚目了,她低著頭,說︰「既然這樣……我先走了。」
她說到底還是有些底氣不足的,但是作為朋友,她應該只能做到這里了吧。
她臉上的淚痕明顯極了,站起來她還是有些走不穩,剛剛哭過一場以後,酒就徹底地醒了,現在腦海里清醒極了。她只想好好睡一覺,一覺醒來什麼事情都沒有了。
方染扶住了搖搖晃晃的她,問道︰「你當真就這樣地走了?」
她被問得有些不明所以,回頭看著方染。
方染看著七七那一副?*??難?櫻?睦錁屠雌?骸澳闃?恢?浪?卸嗝窗?悖俊彼?負跏嗆鴣隼吹模?諞皆赫庵旨啪駁牡胤劍?匾秈乇鶇蟆 br />
她的聲音卻有些哀怨,帶著哭腔,音調也低了好幾度︰「他從沒說過他愛我,你怎麼知道?」
方染沉沉地嘆了一口氣,說道︰「算了這些事情你遲早都要知道的,還是告訴你好了。」
她沒再說話,只等著听听,她到底又要編些什麼幌子來騙她。對于愛這種事情,她從來沒有對他抱有幻想。
「可安你說吧。」方染深吸了一口氣,看著可安。
可安開了口,緩緩道來︰「你應該知道我是他的表弟。其實六年級的時候,他就已經開始注意到了你,他床頭放著一張照片,就是六年級時他偷拍的你。初二的時候,是他要求讓老師換座位的,那個時候,他就對我說︰這個女孩逃不出他的手心了。我才知道你對他來說是多麼無與倫比的存在。」
她听完這句話就覺得有些難以置信,她真正注意到他也許真的是初二而已,那個時候,他對她是一副愛搭不理的清高樣子,甚至她現在還可以想到他的那種自信的樣子。
「我知道他是對你動了真心了,那個叫什麼蘇雨樂的,是她一天無意看到了林霖的本子,上面全是你的名字,他讓她不要告訴你,才有了後來和他的牽扯種種。」喬可安的語氣很平靜,像是一個說故事的人。
她听在心里,想要找出些理由來反駁︰「可是……他是有真的喜歡蘇雨樂過的,我問過。」
「七七,你可不可以收起你那副單純的套路,林霖的心思絕對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的。他本來高中可以去更好的學校,可是就是因為你,他放棄了,甚至那是可以去美國的機會,他都放棄了。」
她越听心里越覺得不是滋味,只听心里咯 一聲,有些什麼她苦心經營的東西破碎了。
他見她沒有反駁什麼,繼續道︰「那個時候,我去他家的時候,听到最多的就是叔叔阿姨和他的爭吵,最後以他高中畢業去美國進修結束。」(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