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頭頂傳來一道沉穩而帶有磁性的聲音,「害怕嗎?」。
「什麼?」挽歌本能問道。
「他的雙眼和正常人的不一樣,一般人見了都會覺得很奇怪,很恐懼。」駱伽意味深長地看了邱越一樣,又看著挽歌,臉上的表情有著說不出地詭異。
挽歌卻並未察覺到其中的不同,她以往也見過不少怪人,異色雙瞳雖沒見過,卻也並不大驚小怪,她挑眉道︰「為何恐懼?就因為雙眼的瞳色不一樣?」
「呵呵,如果只是因為瞳色不一樣,那也不是什麼問題。」駱伽抿唇一笑。
「恩?」挽歌听得似懂非懂。
「公主可知,人們對待異己,是何態度?」這話是邱越問出來的,挽歌還有些驚訝,這個悶葫蘆原來也有主動說話的時候。
她驚訝歸驚訝,可話還是接著說。
人們對待異己,自然是要排除的,非我族人,其心必異,斬草除根之,雖然她並不贊同這種極端的做法,卻也並未插手。
可直接講出來太過直白,所以她選擇含蓄一些,「大概態度會偏激些吧。」
「只是偏激而已?」邱越好像听到了什麼笑話,輕笑一聲,神色復雜道︰「他們可沒有公主說的這麼溫柔。」
這話一听就知道邱越因為他那雙眼楮吃過不少苦,這也是自然的,當人遇到災厄禍端時,總是喜歡將原因歸株于別人身上,因為埋怨他們比埋怨自己的無能顯然來得更加容易。
再加上別人有點異于常人的地方,那簡直更妙了,連推卸責任都不需要尋找理由,因為那個異端就是理由。
「邱現在不是過得很好嗎?何必再停留過往的傷心事?」挽歌說道。
「誒?」邱越一愣,看著她。
挽歌臉上帶著笑,「你不是遇到太子了嗎?太子勢必護你周全,那些傷害你的人,也會得到應有的懲罰。」
「是嗎?」。邱越低聲喃喃道,他看著身側沖著他微笑的駱伽,愣了半響,扶額釋然一笑,「倒是我糊涂了。」
駱伽道︰「有時候就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說完,他又看著另一側的挽歌,道︰「想不到這話會從燕燕口中說出來,我記得你以前無論對人對事,總是態度冷淡,如今卻有些變化了。」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更何況我們已經有一年多時間沒有見面了,自然會有些變化,還是說,太子喜歡從前的甄寧?」
「無論是現今的,還是從前的,我都沒有不喜歡的道理,倒是燕燕,為何要分現在?」
駱伽笑得純良無害,可是挽歌卻因為他的話而心頭一跳,總覺得駱伽這是話里有話,「並沒有別的意思,只是隨口一說罷了。」她因為心虛,不敢多言,頭也比之剛才,微微低了些,駱伽比她高出了一個頭,此刻看她,更是有種居高臨下之感。
「是嗎?」。他微眯著眼楮,久久凝視著她,最後笑道︰「我也是隨便說說,燕燕無需在意。」
隨便說說能不這麼嚇人嗎?!挽歌感覺自己後背都全打濕了。
挽歌干笑一聲,指著某處道︰「那邊景色不錯,我們看看吧。」
說著,就先一步走。
駱伽和邱越走在後面,駱伽面上帶著淡淡的笑容,看著挽歌前進的背影,壓低聲音道︰「她真的是我的妹妹嗎?以前的她可沒有這麼畏畏縮縮的時候,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
邱越異色的眼瞳叫人有種不寒而栗之感,明明出著太陽,卻有種涼颼颼的感覺。
他的雙瞳倒映著挽歌身影,他一字一頓道︰「她是,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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