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挽歌醒來時,發現自己已經身處一片陰暗的角落了。
地面是陰冷的,透著一股襲人的涼意,還有潮濕的谷草發出陣陣霉味,她動了動身體,隨著身體的動作,傳來一陣清脆的鐵器撞擊的聲音,挽歌一愣,抬起手才恍然發現,她的手已經被一條麻繩粗的鐵鏈鎖住了。
挽歌環顧四周,發現只有自己一個人被困在了類似牢房的地方,愛荷並不在她身邊,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傷勢有沒有好些?司徒有沒有再為難她?
她抬頭看著屋頂的天窗,知道現在已經是晚上了,可自己到底昏迷了多久,她卻不知道。
不行,得想辦法離開這里才行,外面局面怎麼樣,晉王到底有沒有發兵,洛延川是否已經率領黑甲兵對抗,她都好想知道,可剛動了一下,鑽心的疼意傳自大腦,讓挽歌發出劇烈的咳嗽聲。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她攤開手,只見手中一片鮮血,紅得令人心悸。
好疼,心好疼,感覺心都要碎掉了,挽歌眼前一花,又重重地倒在地上,疼痛讓她想哭出來,真的好疼,好疼……
她一點點蜷縮起身子,緊緊抓著胸口,大口大口的呼吸著,並隨口濺出一些血沫子,她想,大概自己是心脈被震碎了。
原來,心碎就是這樣的感覺嗎?好疼,疼得叫人快受不了了。
「有人嗎?快來人……」挽歌伸手想踫觸那道將自己關住的鐵門,可手還沒有觸及。就重重地砸在地上,人又再次因為疼痛昏迷。
外面好像很嘈雜,出了很多亂子的樣子。
挽歌的意識並沒有清醒,只是感覺有什麼人把自己抬起來,可沒過多久,自己又像被重重摔在地上了,黑暗外,是兵器踫擊在一起的聲音。
好吵,發生了什麼?
挽歌想要睜開眼楮,可是眼皮死死壓著。讓她睜不開眼。隨著外界聲音逐漸減弱,挽歌的意識再次陷入深度的沉睡。
當她再次醒來,是被一陣冰涼的觸感給驚醒的。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挽歌劇烈咳嗽著,好像要將心肺都咳出來。身上的衣服都被水打濕了。緊緊貼在身體上。一陣風吹過,挽歌冷得瑟瑟發抖。
她側倒在地上,連動彈的力氣都沒有了。
耳邊一直傳來一個吵雜的聲音。有羞憤的哭喊聲,有肆意的狂笑,還有粗重的喘息聲,聲音交叉在一起,層層疊疊,直擊挽歌的耳膜。
發生什麼事了?她努力地半抬起眼楮,想看周圍的情況,一個青綠的影子就停在了自己面前,挽歌還來不及反應,月復部就傳來陣陣尖銳的疼意,傳自大腦,她忍不住又咳嗽起來。
「賤人,睡得太舒服,不想醒來了?」一個尖酸刻薄的女聲折磨著挽歌耳膜。
挽歌轉眼一看,原來是司徒飄,她的脖子處被包裹著層層疊疊的紗布,雙眼赤紅,眼下浮腫,顯得面目猙獰,她惡狠狠地看著她,挽歌眼眸下斂,立馬回想起之前的事情,她被狐面影衛襲擊了,被一掌擊中心脈,然後……她被抓了?
司徒飄見挽歌沒什麼反應,心中氣急,可她轉身看著身後某個畫面,卻露出了陰狠的笑容,隨後又看著挽歌,道︰「賤人,你睡得香甜,可知道你那賤婢現在怎麼樣了?」
愛荷?
挽歌的意識清醒了幾分,對了,愛荷怎麼樣了?她昏迷這段時間,這些人不會對她做什麼吧?挽歌想撐起身子,卻雙手顫抖,軟得沒力氣,再次倒了下去。
「哎喲,抱歉,忘了跟你說了,你已經被下了軟筋散,現在渾身沒力氣,呵呵呵……」司徒飄捂著嘴,笑著,居高臨下地看著挽歌掙扎的樣子。
這個女人一直擺著高高在上的嘴臉,她都快要看吐了,現在被下了藥,匍匐在地上掙扎的模樣倒是挺賞心悅目的,這個女人就該一輩子匍匐在她腳下!
挽歌懶得跟司徒飄說這些無聊的話題,她鎮定地開口,問道︰「孤的侍婢在什麼地方?你們把她怎麼樣了?」
「呵呵呵……你的小侍女現在可忙著呢,被那麼多男人……呵呵……」司徒飄話說到一半,就笑了起來,她側身走了幾步,給挽歌留出空檔,然後自己向著身後看去。
挽歌疑惑不已,心中卻升起一個不祥的預感,她順著司徒飄的視線看去,瞳孔猛地緊縮到極致,全身的血流似乎都停止了,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在她面前的,是極度不堪入目的一幕。
幾個強壯高大的男人褲子褪在了膝蓋處,圍著一個赤-luo的身體上下其手,嘴里發出陣陣yin-笑,被圍在中間的是個身材嬌小的女子,頭發披散下來,將半張臉都遮擋住了,嘴中發出沙啞的呻-吟。並伴隨著慘痛的哭聲。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挽歌痛苦地咳嗽起來,身體本能地蜷縮在一起,yin-穢的一幕,使得她一股強大的怒氣迸發而出,太強烈的情感,太刺激的情緒,讓心髒超負荷地一緊一縮,正常的節奏再次被打亂,加上心脈受損,再次受到重創。
「哈哈哈…賤人,現在怎麼不囂張了?看到自己的婢女被人侮辱,是不是覺得很刺激,哈哈哈,叫你惹我,我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司徒飄面目猙獰,好像精神都有些不正常。
「住手!你們快住手!」挽歌好不容易停止咳嗽,出聲制止,可是現在她自己都說階下囚,司徒飄又恨她入骨,怎麼可能听她的話?
「哈哈哈,現在想著求饒了?之前干什麼去了?你對我做的,我都會加倍奉還!」司徒飄將最後四個字咬得重重的,好像要將挽歌生吞活剝一般。
「放過她!有什麼都沖著我來!」挽歌抓住司徒飄的裙擺,懇求道。
她這一次真的慌了,愛荷是無辜的,為什麼要這麼對她?
「呵呵……」司徒飄陰冷一笑,她半蹲在挽歌面前,因為挽歌被下了軟筋散,她現在一點都不怕她,甚至想殺她,都易如反掌,她一只手撫在挽歌臉上,順著她的臉,一點點往下,踫觸她的脖子,然後漸漸加大力道,卡住挽歌脖子。
只需要再多一點點力道,這個讓她咬牙切齒的女人就可以去見閻王了,只要再多一點點,再多一點點!
好想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
司徒飄好像魔怔一般,她另一只手也掐住挽歌的脖子,好像真打算活活掐死挽歌。
挽歌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她想扯開司徒飄的手,可是手一點力氣都沒有。
意識又要陷入沉睡,挽歌卻死死咬住舌尖,她知道,這個時候昏,就是死路一條。
一臉疲憊之色的司徒瑾走進來,就看到這一幕,她大驚,連忙趕過來,扯開司徒飄的手,將她推到一邊,怒道︰「你瘋了!不知道這個女人是我們最後的籌碼嗎?」。
「我才沒瘋!都是這個女人,陸哥哥才會不喜歡我,甚至還刺傷了爹爹,都怪這個女人,我要殺了她!」
司徒飄被推到在地,愣了半響,回過神來,沖司徒瑾大聲吼著,她雙目赤紅,看挽歌的眼神帶著濃得化不開的恨意,見她倒在地上劇烈咳嗽,又站起來想去掐挽歌。
她剛撲上去,卻再次被司徒瑾攔住,司徒瑾已經被這兩天的事情弄得身心疲憊,見司徒飄還在添亂,心中惱怒,一巴掌打在司徒飄的臉上,大聲呵斥道︰「你要是再這麼任性妄為,信不信我把你交出去!」
「哈哈哈……司徒瑾,你終于露出真面目了,你早就巴不得我死了,那天也是這樣,其實你是恨不得我被那個賤人殺了,是不是?」司徒飄臉被打偏,嘴角流出一絲血,她捂著臉頰,目露凶光,歇斯底里,發狂吼道。
司徒瑾面上一僵,她突然听到一陣奇怪的聲音,轉頭一看,就看到一個女子赤-luo地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發出「嚶嚶」的哭聲,幾個男人還衣衫不整,尷尬地看著她們這邊。
司徒瑾眼眸往下一看,臉頓時紅了一片,她遮住自己的臉,怒斥道︰「混賬!竟然敢在在這里做這種下流污-穢的事,還不快把褲子穿上!」
幾個壯漢這才反應過來,他們還沒穿好褲子,于是手忙腳亂地套褲子。
司徒瑾沒見過這種不堪的畫面,她轉眼瞧司徒飄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一下子就明白了,怒道︰「你干的?」
「是我干的又怎麼樣?那個賤婢到死都要護著這個賤人,這樣的下場也是她活該!待會兒我還要這個賤人也遭受一樣的下場!」司徒飄尖聲說道。
「甄寧公主是我們最重要的人質,她要是再有損傷,你以為陸韓會放過你?」
「我就是要讓他知道,他喜歡的女人不過是個被人隨意糟踐的賤人,我恨他,我恨他,我要把他在意的東西全部毀掉,毀掉!」
不提這個名字還好,一提,司徒飄完全喪失理智了,整個人都猶如瘋魔般,滲人得很。
這兩天給她的刺激,也讓她徹底瘋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