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里有眾多高手,我就不相信你拖著一個半死的人還能堂而皇之地離開這里!」司徒飄咬牙,她見洛延川無動于衷,心里有些慌,「就算你能,你覺得甄寧公主可以嗎?你能保證她能毫發無損嗎?」。
一和挽歌沾上關系,洛延川的態度立刻改變了,他遲疑半刻,低頭就看到挽歌慘白的臉,她的嘴唇因為缺水而干裂,眼底也是一片倦怠。
的確,不能讓她再受傷了,洛延川抱緊挽歌,沖著司徒飄微微一笑,道︰「郡主,我從來都認為,你是個聰明的姑娘。」
司徒飄眼前一亮,果然,他對她還是有感情的!她正要開口,誰知洛延川話音一轉,「不過,我不會娶你的。」
司徒飄臉色瞬間就變了,她想沖上去,卻被人死死按住,司徒飄掙扎無用後,不甘心地發問,「為什麼?你明明剛才才說……」
「因為,我已經有要娶的人了。」洛延川看著挽歌,面不改色地說出這句話來,好像醞釀了很久,終于有機會說出來了一樣,至于要娶的人是誰,在場沒人不知道。
饒是司徒飄,也听出了話外音,她緊咬著下嘴唇,低下頭,心中把挽歌咒罵了不止百遍,可是,在她看到洛延川那一刻,她的心就淪陷了,甚至連罵挽歌的話,也想不起來。
心中唯有一個念頭︰只要能和他在一起,不管她做什麼。她都願意!
「好!你不娶我,也沒關系,但是我要跟在你身邊!」司徒飄退而求其次,看著為愛奮不顧身的她,挽歌心中一時間感慨萬分。
司徒飄的為人暫且不談,但她是真的愛著洛延川,為了他,連尊嚴都可以拋棄。
可是她呢?她為了心中的固執,一再拒絕這個不斷向自己示好的男子,她的愛。是不是連司徒飄都比不上?
「別想太多。」洛延川低聲對挽歌說道。他怕挽歌對他的話有歧義,又道︰「我不會娶她,也不會讓她待在我身邊的。」
「洛延川……」挽歌忍了忍,最後開口。
「陸韓!我為了你連自己的爹爹都打算背叛。你卻連讓我待在你身邊的機會都不給我嗎?你一定要這麼傷害我嗎?」。司徒飄厲聲道。她已經這麼低聲下氣地懇求他了。她只想在他身邊而已,為什麼連這小小的要求都不肯滿足她?
陸韓,你一定要對我這麼狠心嗎?
「呵呵……郡主。你若是真要幫我,我可以保你這輩子衣食無憂,但你若再想奢望別的,請恕我無能為力。」
「陸韓!」司徒飄尖聲吼道,她流著淚,看著對她冷得刺骨的男子。
「郡主,現在主動權在我手中。」洛延川冷漠地提醒道。讓司徒飄在他身邊,那不是把一個定時炸彈放在身邊嗎?誰知道哪天就爆發了?洛延川還沒傻到連這點都不知道。
「你真無情。」司徒飄道出真相,她心疼得厲害,卻又無法自拔。
「郡主一早就該知道了。」
司徒飄淒慘一笑,她聳拉著肩頭,有氣無力道︰「你贏了,但是,以後我還能再看你嗎?」。
「……不……」
「你難道連這點要求都不能滿足我嗎?陸韓,我真的沒有再對你抱有奢望了。」司徒飄深吸一口氣,她見洛延川對挽歌視若珍寶,卻視她如敝履,心中委屈又難過,「我真的,只是想再看看你而已,你真的,不能答應嗎?」。
洛延川的態度很堅定,司徒飄對挽歌做的事情,他一件件都記得清清楚楚,能忍住心中的暴怒,不殺她,已經是他的底線了,他淡淡說道︰「不行。」
「……是嗎?」。司徒飄哽咽著,她如同失敗者般,低垂著頭,無聲落淚。
挽歌別過頭,她不太習慣這種苦情戲。
人果然是復雜的動物,她能對另一個人殘酷得令人發指,又可以被另一個人傷得遍體凌傷,此時的司徒飄,的確令人同情,但是當挽歌看到愛荷身上的傷口,以及青紫的肌膚時,惻隱之心立即轉化為冷漠。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她現在可憐,那被人凌辱的愛荷又可不可憐?
本來心生同情的挽歌,又在心中豎起了銅牆鐵壁,她伸手扯了扯洛延川的衣袖,漠然道︰「此地不宜久留,還是快點離開這里吧。」
她話音剛落,一個聲音響起,「我看,現在走不了了。」
眾人全愣住了。
挽歌回過頭,就看到司晨背著奄奄一息的司暮走了,他面色凝重,道︰「外面已經被人包圍了,一旦出去,只有被抓的份。」
「司晨?!是你?」挽歌一驚,原來剛才叛變的另一個狐面影衛就是司晨。
「我從一開始就在這地牢里。」司晨有些尷尬,剛才挽歌被司徒飄羞辱時,他並沒有動手,現在有點不敢直面挽歌的眼神。
在司晨身後的,是穆家,把地牢的門關上的,也是他們。
「我們本來是來救司晨的同伴的,可人沒救出來,就有人進來了,他慢了一步,沒有逃出地牢。」穆家解釋道。
洛延川沒搭話,他閉目聆听,果然如司晨所說,屋外已經被人包圍,而且人數並不少,其中還夾雜著不少內里深厚的高手,想必,晉王直屬的狐面影衛也全面出動了,只等著甕中捉鱉。
司徒飄在一旁,听他們的談話,反倒冷靜下來,她眼淚花花,看著洛延川,期待道︰「我幫你。」
「郡主,就算你現在救了我們,我以後也不會再看你一眼。」洛延川嘆氣,他現在沒心思再和司徒飄周旋,王府的侍衛這麼快就出動,極有可能這從一開始就是個圈套。
「嗯……我知道,你就算不看我,我還是想救你。」司徒飄聲音小得如蚊蠅般,她把手緊握成拳,低著腦袋,看著可憐兮兮的。
這副模樣實在惹人同情,可在場的人都目睹了她之前的嘴臉,所以對此,並不同情,司晨甚至還附和道︰「她在晉王心中還有一些地位,有她的話,晉王一定不敢對我們動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