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還不承認?」挽歌氣急,他到底想要隱瞞她到什麼時候?還是說,他真的因為和平寧有私情,所以心虛,不敢告訴她實情嗎?
只要這樣的想法一出現,挽歌就無法冷靜下來。
倒是洛延川,在得知挽歌介懷的事似乎跟他隱瞞的事並不是同一件時,突然冷靜下來了,他目光一閃,意識到了什麼,試探性的問了句,「你昨晚,是不是看到我跟平寧兩個……」
總算要跟她坦白了,挽歌神情一凜,冷冷一笑,「你現在肯說實話了?」
果然,她說的他所隱瞞的,是這件事啊。
洛延川頓時松了口氣,心里一下子就明朗起來,他臉上漸漸露出笑容來,恢復成以往那種調調,「你是吃醋了?」
吃醋?誰吃醋了?
「呵,福祿王,你真以為自己魅力無邊了?本公主需要吃你的醋?你是不是想多了?」挽歌的聲音里面冒著冷氣,怎麼听,都是吃醋了吧。
洛延川莫名的有些開心,不知是不是惡趣味,他非常享受挽歌因為他跟別的女子相處而露出吃味的表情,不過,現在不解釋清楚的話,會很麻煩吧。
「我跟平寧是清白的,你可不能因為昨晚的事情就把我判死刑。」
「清白的?兩個人都親在一起了,今天還繼續去見她,你竟然還說是清白的?是清白的怎麼不立馬把這件事告訴我啊?」挽歌越想越氣,看洛延川的眼神冒著火光。
「你果然都知道啊~」洛延川嘿嘿一笑。竟然沒有絲毫被人抓包的尷尬。
挽歌突然有些迷惑了,「你這是什麼意思?你知道我昨晚看到那一幕了?」
「皇帝專門導演了這場戲,你作為主角,怎麼可能不在場?我只是好奇,你昨晚是在什麼地方看到的?」
洛延川昨晚專門注意了一下周圍,並沒有其他人的身影,那個地方的行人都被禁軍驅散了,只剩下了他跟平寧兩個人。
他還不知道,挽歌一直是在特等席直直地看著他的。
洛延川的話讓挽歌心中涌起一股無力感,怎麼感覺。所有的事情就只有她一個人被瞞在鼓里?他們到底隱瞞了她多少事啊?
「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跟平寧是在演什麼戲?」
「不要著急,你問什麼,我都告訴你。」洛延川笑著,繼續將挽歌摟在自己的懷中。
昨晚平寧的確是跟洛延川表白了。洛延川有那麼一瞬間不知所措。立刻就想推開她。可是平寧卻湊在他的耳邊低語,「別動,有人正看著我們。」
當下。洛延川就明白了,這是一出被人導演好的戲。
究竟是誰會這麼無聊,布置這麼大一出戲,幾乎是不言而喻的。
皇帝得知他跟挽歌私下交往的事情,他並不覺得驚訝,因為這也是他有意為之的,他是在向皇帝發出挑釁,沒人能分開他跟挽歌。
同時,洛延川也做好了準備接受皇帝的二次打壓,只是沒想到,皇帝這一次不打算用強權了,而是選擇了他更加不屑的伎倆——離間計。
他更沒有想到,皇帝還將平寧也牽扯了進來。
皇帝知道平寧對洛延川有好感,以前交往也十分頻繁,就想在這件事情上面做文章。
他讓平寧去接近洛延川,在挽歌跟洛延川之間制造誤會,昨晚的那一幕,便是離間計的第一步,挽歌看見兩人旁若無人的擁吻,必然會嫉妒,會大怒,兩人肯定會因為這件事而爭執,雖然還達不到拆散他們的作用,可是也能令他們產生隔閡。
而平寧的作用也就出現了,被誤會的洛延川必然會氣惱,有了煩惱,自然需要找個人傾訴,而傾訴的對象,他也為他準備好了,正是平寧。
只要兩人再見面,期間再發生些曖昧,正巧再讓挽歌看見,任憑他們之間的感情再怎麼牢不可破,也一定會產生裂痕的,這一過程中,讓寧遠行適時的出現,作為安撫挽歌受傷心靈的人,洛延川得知後,肯定會怒不可遏。
兩人的矛盾會越來越深,愛情之類的,也會隨著矛盾的增加而隨之淡去,時間一長,他們自然會彼此是不適合的,分開,也是遲早的事。
挽歌听完這些後,嘴角忍不出狠狠地抽動了一下,皇帝是看戲看多了吧,連這樣的點子都能想出來,簡直是天雷滾滾,狗血淋頭。
她不禁懷疑,「這個真是皇帝想出來的?」
洛延川聳聳肩,用一種嘲諷的語調道︰「皇帝可不是一般人能當的,博覽群書是必然的,其間混在了些奇怪的書籍,也不是沒可能。」
挽歌還是覺得自己的三觀受到了極大的沖擊,不過,也還有些後怕,如果他們不知道這個計劃的話,說不定真的會因為這件事兒產生隔閡。
她突然想起了什麼,連忙問道︰「這件事,也是平寧告訴你的?」
「是啊,雖然皇帝是這麼計劃好的,可惜他千算萬算,算漏了平寧是站在我們這邊的。」洛延川冷笑一聲,繼續道︰「皇帝這個陰險小人,總喜歡玩這些上不得台面的東西,現在連平寧都看不慣他的作風了,偏向我們這邊,呵,這只能說是惡有惡果。」
挽歌遲疑,「這麼說,平寧是倒戈了?」
「呵呵,就是這個意思。」洛延川笑著揉了揉挽歌發頂,「今天我確實是跟她見過面,不過,只是為了商量如何應付皇帝的眼線,可不是私情,你不要想多了。」
被洛延川說穿,挽歌微微有些窘,「誰想多了?不要胡說!」
「我胡說了嗎?看看某人剛才那副氣急敗壞的樣子,哎,要和能用什麼記錄下來就好了。免得又抵賴。」洛延川搖頭嘆道。
「……」挽歌說不過他,只能干瞪眼。
「好了,不逗你了,總之,這件事我們就將計就計,讓皇帝對我們的戒備放松下來。」
挽歌點頭,這件事和她想的一樣,她本來是打算找寧遠行幫忙的,可是最終這話也沒有說出口,況且,以他們兩人的關系來說,她也不可能讓寧遠行來幫她的。
好在平寧是站在他們這邊的,這讓挽歌心中的一塊大石總算放了下來。
總而言之,這件事算弄清楚了,只是,挽歌總覺得什麼地方不對勁兒,可一時半會兒,又想不起來,她搖搖頭,算了,等以後想起來了再提吧。
兩人又聊了會兒,洛延川見挽歌完全沒有要提起他剛才的反應的事情,心底也松了口氣,果然,她還什麼都不知道,幸好,剛才他反應快,沒有將一切全盤拖出。
只是,一直這樣提心吊膽下去也不是辦法,關于他做過的事,還得再確認一下,有沒有留下什麼蛛絲馬跡。
一個月後,在全德烤鴨店,平寧心情尚佳地坐在櫃台旁邊,玩著算盤。
落日的余暉均勻的鋪灑在她的身上,是她變得柔和起來。
她穿著一件素雅的衫裙,臉上也化了淡淡的妝,以前慘白的面頰也有了血色,紅潤富有光澤,一看就是有喜事的,和她關系挺好的店小二見了,都忍不住打趣,「掌櫃的,你最近氣色真好啊,是不是有什麼喜事啊?」
「我哪來什麼喜事?」雖然話是這麼說,可是平寧的表情卻完全是兩碼事,她紅唇微微勾起,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怎麼沒喜事啊?我看最近有個一直來找您,是不是對您有意思啊?」店小二朝平寧擠眉弄眼,口中的,自然指的是為了配合演戲的洛延川。
平寧俏臉微紅,沒有反駁,這算是默認了,店小二笑得更加開心,「掌櫃的,等您成親的時候,可別忘了多封個紅包給我呀。」
「一邊去,一整天就沒干過正事,還想要紅包?」平寧沒好氣地用賬本拍了一下店小二的腦袋,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好像恰有其事般。
「嘿嘿,掌櫃的,我又還有一件事要跟你透露。」店小二模著被打的腦袋,嘿嘿一笑,神神秘秘看了眼四周。
平寧被他那副模樣弄得啼笑皆非,搖搖頭,「什麼事啊?」
店小二湊近平寧,悄悄說道︰「前幾天我在街上無意間見到那個在彩蝶軒看首飾,還專門讓老板拿了今年的最新款,你說一個男人怎麼可能給自己買首飾?肯定是給女子買的,最近來的這麼頻繁,我看啊,估計是給您買的。」
彩蝶軒?平寧頓時愣住了,她以前好像是向對方提過彩蝶軒的首飾非常精美,深受女子們的喜愛,他不會真的听了進去吧?
雖然她是這麼想,可是對店小二可不能這麼說。
「你想多了吧,誰說買首飾就一定是給我買的?萬一是別人可不就鬧笑話了?這話你可不要傳出去了。」平寧笑道,但是心里也在猜測洛延川究竟是買給誰的。
是買個她的?不,應該是買給二姐的吧,畢竟他們才是一對的,平寧想著,心里突然有些悶悶的,還夾雜著一絲嫉妒。(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