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洛延川的計劃中,挽歌知道這件事後,必定會惱羞成怒的,說不定當晚就會跑過來「捉-奸在床」,可是一晚上了,什麼都沒有發生。
洛延川就想,挽歌可能覺得太晚,會第二天過來質問他,他就這樣在王府里等了一整天,結果挽歌依舊沒有來見他,直到今天,還是沒有要過來的跡象。
洛延川算是就明白了,想要挽歌主動來找他,是不可能的。
既然她不來,那就讓他去找她吧,這兩者之間,其實也沒有太大的差別。
最關鍵的是,他已經很久沒見過她了,听說她這一次病了很久,他本應該一回來就去看他的,可因為走之前那段不甚愉快的小插曲,讓他打斷了這個念頭。
這件事在洛延川看來,就是挽歌的錯,她不是說了不想讓他慣著她嗎?那好,他就不慣著她,這件事是她的錯,那就&}.{}一定要她先低頭認錯。
可經過了這兩天的事情,終于讓洛延川發現,想讓挽歌主動低頭認錯,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好在他也想開了,說好了一輩子慣著她,寵著她,又怎麼因為這點事就跟她那脾氣?
再說了,去晏城之前,他都沒有跟她道過別,在這件事上,他也有不對的地方。
平寧並不知道洛延川心里的想法,她听到洛延川說他們已經有一個多月沒有見面,心里一下子樂開了花。
自從洛延川從晏城回來,她跟他已經見過數次面了。結果真正的戀人卻連一面都沒有見過,她不知道洛延川是怎麼想的,但是她卻知道,在挽歌心中,一定是存有芥蒂的。
平寧強忍住內心的雀躍,臉上帶上擔憂之色,問道︰「你跟二姐是不是鬧脾氣了?」
洛延川看了她一眼,回想起之前發生的事情,再加上挽歌目前的反應,苦笑道︰「她應該還在生氣吧。」
「既然是這樣。那你就更不應該去見二姐了。」平寧眼前一亮。一本正經說道。
「嗯?為什麼?」洛延川有些納悶,對平寧的觀點也不認同,但還是願聞其詳。
平寧莞爾一笑,只要洛延川願意听她講。這就夠了。
她清清嗓子。替他分析道︰「你回來這麼多天。都沒有去見二姐,現在冒冒失失的去見她,只會顯得在擺架子。毫無誠意,說不定會讓她更生氣的。」
「她,應該不會這樣想的吧。」挽歌在這方面還是挺粗神經的。
平寧不認同地搖頭,「那可不一定,女子在這方面,都是很細膩敏感的。」
這話不無道理,洛延川回想起挽歌,那個丫頭是時而心思細膩,時而馬虎。
說不定她說不在意的,其實心里還是很在意的。
洛延川對平寧有些刮目相看了,這丫頭在這方面說不定比他在行。
他再瞧她氣定神閑地飲茶,饒有趣味道︰「你說得有道理的,就這麼,她大概不會待見我,那依你之見,我該怎麼做?」
平寧撩了撩垂在肩上的長發,擺出一副講條件的姿態,道︰「我這麼幫你,你就沒有什麼表示嗎?你瞧我給你做了一桌子的菜,你都……」
洛延川立刻會意,平寧話還沒有說完,他就夾起菜,大口大口的吃起來,剛才平寧為他盛的湯也一飲而盡。
平寧雙手撐著下巴,看著洛延川「狼吞虎咽」,笑嘻嘻地說道︰「別喝得這麼急,燙。」
她一邊給洛延川夾菜,一邊看著他,目光飽含深情。
在外人來看,她的眼中充滿了愛意,洛延川當局著迷,沒看出來,又或許是看出來了,卻裝作不知道。
一桌子的菜洛延川吃下去了大半,才放下筷子,平寧心滿意足地將方巾遞給他,語言輕柔,充滿柔情,道︰「給,擦擦嘴吧。」
洛延川正準備接住,卻想起了什麼,又把手收了回去。
平寧見他遲遲沒有接過她手中的方巾,反倒若有所思的看著她,明知故問,「怎麼不接?」
洛延川沒,方巾絲絹這類屬于女子私有的東西,這樣隨便拿來用,會招來不少誤會。
平寧也知道他的疑慮,笑了笑,打趣道︰「陸韓,你什麼時候也變得畏首畏尾了?一塊方巾就把你給嚇著了?」
「沒……」洛延川正打算解釋,平寧又說道︰「我們現在可是要給父皇演一出戲,不投入一些,你覺得他會輕易的我們嗎?快點拿著,本公主手都拿累了呢。」
平寧一邊說,一邊不容拒絕地將方巾塞給洛延川,並且用眼神威脅之。
洛延川笑了笑,搖頭嘆道︰「不用了,這種貼身的物品你還是自己收著吧。」
「嗯?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平寧眼楮瞬間夾雜著霧氣。
洛延川拿女人的眼淚最沒辦法,他嘆了口氣,無奈地說道︰「公主殿下,你這樣有些強人所難吧?」
「哼,本公主好心給你方巾,你竟然還說強人所難?分明就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平寧擦了擦並不存在的眼淚,故作生氣。
她雙手環胸,將頭瞥向一邊,氣道︰「你不用就算了,那我也不會告訴你該怎麼討好二姐,你就看著她干瞪眼吧,哼!」
洛延川一個頭兩個大,這是在威脅他嗎?不過想到挽歌,他還是妥協了,道︰「行行行,我用還不行嗎?感謝公主不嫌棄,賜予貼身方巾,臣感激不盡。」
他用方巾擦了擦嘴,道︰「這個我洗好了後再還給你。」
「不用了。」平寧擺擺手,笑道︰「又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再說了,被你擦了嘴的東西,我才不想要呢,你可千萬別還給我。」
「哦,是嗎?那我丟了好了。」洛延川淡定地點頭,做出要扔的動作,平寧一驚,連忙撲上來攔著他,道︰「你敢!要是你敢丟,我就向二姐告你的狀!」
也不知道她是有意還是無意,半個身子都撲到了洛延川的懷里,此刻兩人貼的極近,臉幾乎都要踫到一起了,四目相對,一股異樣的氣流在兩人見盤旋著,氣溫不斷升溫。
平寧看著洛延川,有些失神,他俊美的臉龐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她記得,曾經見他的第一面,就被他那張毫不遜于寧遠行的臉給吸引住了,之後兩人相知,相交,按理說,到後面應該是要相愛的,可為什麼,他愛上的人卻是她的二姐?到底是從什麼開始,一切都變了樣?
她的目光落在他細致的眉上,明亮的眼楮上,挺拔的鼻梁上,直到,落到那張看著有些薄情的嘴唇上,她大腦一片空白,身體不受控制般,開始向他傾,緩慢的貼近,就在兩人的唇瓣幾乎要貼在一起時,一只手卻擋在了兩人中間。
平寧一愣,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就被按在凳子上坐好,只見洛延川氣息有些不穩,他晃著手中的方巾,干笑一聲,「抱歉,剛才我跟你開玩笑的,這塊方巾,我會收好的。」
平寧還沒有緩過來,盯著洛延川手中的方巾看了一會兒,隨後笑了笑,點頭,並且開始得寸進尺,「哦……你可一定得收好,不行,一定要一直放在身上!」
洛延川有些為難,「我身上怎麼能帶著女子的東西?」
「嗯?這有什麼?還是說,只是因為是我的東西,你才不想帶?」平寧做出快要哭的表情,「也對,就這麼一塊方巾,確實不值錢,憑你現在的身份地位,看不上也是自然的。」
說著,就要起身離開。
洛延川嘆了一聲,他快一步地拉住平寧的衣袖,道︰「你應該知道的,不是這個原因,我身上帶著你的東西,你二姐看到了,肯定會誤會的。」
平寧瞬間變臉,「這你就不懂了,就是要二姐誤會才行啊。」
她眼中劃過一道不明的情緒,一副過來人的姿態,對洛延川說道︰「你回皇城這麼多天了,雖然你沒有去找過她,可是她也沒有想過來找你,對不對?」
「…….」這是事實。
「你出門在外這麼多天,她身為你的愛人,卻連一句噓寒問暖的話都沒有,這像話嗎?我想,此刻二姐還沒有真的意識到你的重要性。」
「……是這樣的嗎?」。洛延川有些不確定。
平寧的話他並不完全認同,但是挽歌對他的反應冷淡也是事實,按理說,他已經回皇城這麼多天了,怎麼說,她也應該來看看他才對,可是過了這麼久,一點動靜都沒有,連派個人過來問問他的情況都沒有。
前幾日他故意讓司晨看到他夜宿在平寧的房中,她也沒有一點反應,更沒有質問他。
說實話,挽歌的反應讓他有些失望,但是總要有一個人退讓一步不是嗎?這個人以往都是由他來充當的,如今,就讓他繼續充當下去吧。
「你下次見二姐的時候,有意無意地將我的方巾在她面前露一露,她肯定會吃味的,一旦產生危機感,自然也能發現你的好,是不是?」平寧分析得頭頭是道,可是細想一下,就知道這是個高風險的事情。(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