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場艱苦的打斗後,山賊頭發覺自己這輩子做的最錯誤的事情就是打劫這一伙人!
他跟司晨過了兩招後,就知道自己根本打不過對方。
他連退好幾步,擦了下額角上的冷汗,背脊已經濕透了,也不知道是熱的,還是緊張的。
「不妙啊,不妙啊!兄弟們,快撤!回去找人過來!」山賊頭有一種敏銳的野性,他能預見,再這樣打下去,自己這邊的人一定會全部殺光的。
他立刻做出反應,轉過頭去時,卻發覺,自己的一干兄弟已經被斬得七七八八了。
山賊頭雙眼猛地瞪大,身體僵在原地,手不自覺地垂落下來,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這一幕,「喂喂喂……騙人的吧!」
在他跟那個小子打斗的過程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嗖!」的一聲,箭從身邊擦過的聲音再次響起,緊接著就是一陣悶哼,山賊頭一驚,他連忙轉過身,就看到他身後的一個侍衛被箭給射中。
不等他反應過來,手臂就被人拉住,「你還愣著干什麼,快走!」
「老二?!」山賊頭詫異道,不知什麼時候,小個子男子已經來到他身邊了。
「走!」小個子男子一提氣,拖著山賊頭就要離開,但要離開哪有那麼容易?司晨一直緊追著小個子男子不放,現在又將他們兩人攔截住。
他目光清寒,帶著一股攝人的煞氣。殺手慣有的氣息暴露無遺,長劍筆直地指著兩人。
山賊頭背後已經被冷汗打濕了,這時,他再也不敢小瞧面前的男子。
強大,司晨給他的唯一印象就是強大,只憑著剛才簡單的過招,他立刻意識到自己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現在跑還來得及嗎?看這個情況,怎麼想都不覺得自己能逃走啊!
就在山賊頭糾結于拼上去,還是跪地求饒時,卻被人從後面狠狠一推。
他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耳邊響起一個清脆的聲音,「走,我來應付他。」
小個子男子將他推開,自己與司晨硬抗上。山賊頭眼眶一熱。大喊道︰「兄弟!你怎麼辦?」
「快走!」男子狠狠瞪了他一眼。山賊頭也知道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他用眼角的余光快速掃了一眼四周的情況,局面幾乎成了一邊倒。他帶來的十幾個弟兄幾乎都死的七七八八了,反觀那伙被他們之前圍堵的人,卻只有一兩個受了輕傷,實力太懸殊了!
他緊緊咬緊牙關,頭也不回,便往桃林深處逃去。
「逃得了嗎?」。司晨目光越發寒冷,他正要追上山賊頭,一支箭擋住了他的去路,他這一次輕而易舉地擋開了射向他的箭,冷眼看著面前的男子,「同樣的招數對我沒有用。」
小個子男子沉默,他只是看了眼山賊頭逃走的方向,現在已經看不見人影了,便放下心來,將長弓背在身上,抽出別在腰間的長劍,做好攻擊的架勢。
不過,結局可想而知,一個弓手一旦選擇了近攻,就不可能會贏。
小個子男子與司晨的過招還未過三招,便被司晨挑走了手中的劍,手腕也被劃傷。
司晨手中長劍高高舉起,就要劈向男子,遠處傳來的一聲「住手」卻讓他的手深深停在了半空中,他遲疑地看著遠處發聲的挽歌,還是收回了劍。
「公主,你要放他一條生路?」司晨皺眉看著被五花大綁的小個子男子,因為剛才兩次失手都是因為這個家伙,所以他現在很不高興。
挽歌站在他身邊,忽略掉司晨的不悅,她模著自己光滑的下巴,看著男子道︰「誰說我要放他一條生路了?我不是把他給綁住了嗎?」。
「那你這是為何?」司晨不解,緊接著後腦勺就被狠狠地拍了一下,司暮從他後面走過來,淡淡道︰「看一下場合,不要隨便頂撞公主!」
以前不都是這麼交流的嗎?司晨撇撇嘴,突然注意到往這邊走過來的寧遠行,立刻意識到什麼,便低下頭,不再發問。
挽歌倒沒覺得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她擺擺手,道︰「不要這麼拘束,在外一切從簡。」
她看了一眼不甘心的司晨,道︰「山賊都被你們殺得七七八八了,但還是有漏網之魚,還跑了個最大的,願意他回去重整旗鼓,我們倒沒什麼,但以後路過這里的商客沒就要遭殃了,我不希望他們為我們的行為買單。」
「那公主的意思是……?」
挽歌目光一凜,「用這個人把山賊頭引出來,永絕後患!」
「可能嗎?」。司晨很懷疑,山賊間會有這麼深的情誼嗎?
挽歌十分肯定地點頭,她指著小個子男子,道︰「他不是什麼二當家嗎?肯定在那伙山賊中地位不一般,再加上剛才是因為他,山賊頭才能從你手中跑掉,我就算是沖著這一點,山賊頭也一定會再來救他的。」
「公主言之有理,正好能給郡守一份見面禮。」
挽歌看了走過來的寧遠行一眼,淡淡道︰「現在先說好,在外面就不要叫我公主,以免一起不必要的麻煩。」
「那叫什麼?燕燕?」寧遠行想了想,直接叫出挽歌的真名,挽歌臉上有剎那的不自然,其實她一直覺得甄寧取赫連燕燕這個名字的皇帝惡趣味十足。
她轉過頭,不悅道︰「叫我挽歌,在外面,你們叫我挽歌就好。」
「是,公主…………」司暮一時改不過來。
「挽歌。」司晨倒是很快就接受這個設定了,因為以前洛延川跟挽歌**的時候,就叫她這個名字的,不過很快他就感受到了來自司暮的眼神攻擊,生生改過來,「……。」
「挽歌?」寧遠行玩味一笑,別有深意地看著她,「公主確定讓我稱呼你這個名字?」
「隨便你,總之不要在外面喊我公主就行。」挽歌沒心思跟他打啞謎,她現在渾身發寒,只想快些縮回馬車里。
寧遠行嘴角微微上翹,露出一個優美的弧度,「挽歌。」
「什麼事?」挽歌側目問道,寧遠行淡淡笑著,「沒什麼,隨便叫了一聲。」
「沒事別亂叫!」挽歌皺了皺眉,她搓了搓自己的肩膀,正巧,這個時候馬車也拉了上來,她連忙往馬車趕去,「總算能上去坐會兒了,司暮,你也上來。」
司暮一愣,沒想到挽歌會叫上她,她轉過頭看了寧遠行一眼,有些遲疑。
「公主既然讓你去,那你去便是,不用在意我。」寧遠行淡淡道。
司暮點頭,沖他行了個禮後,就鑽進馬車里面去了。
至于那個小個子男子,自然要是有司晨看著的,一行人在經歷了一段小插曲後,繼續向江司郡前進,可他們卻不知道,因為他們擊退了山賊頭一伙人,已經被多方勢力給盯上了。
剛過午時沒一會兒,一行人已經來到江司郡地界,來往的行人,商客逐漸多了起來。
過了城門,他們直接去了衙門,衙門清閑,只有兩個半大瞌睡的官差守著大門。
一個城最威嚴神聖的地方,人竟然如此散漫,挽歌當即皺起細眉,一臉不悅,寧遠行瞧見了,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示意她稍安勿躁。
當他們將小個子男子拉出來,結果對方一听對方是山賊的二當家,當場就變了臉色,剛才一臉睡意朦朧的官差立馬提起精神,兩人在一邊暗地說了些什麼,其中一個鑽進門去,另外一個留下來,眼中充滿了打量。
這是什麼情況?挽歌幾人面面相覷,怎麼看,都覺得這件事不太正常。
沒過一會兒,江司郡郡守王誠賢就走了出來,此人膀大腰圓,一雙眼楮不算大,可臉上的肥肉卻愣是將那雙眼楮擠小了好幾分,這麼看著,眼楮又小又細長,一看就不像是正派人士,挽歌雖然知道以貌取人的習慣不好,可偏偏對這個王郡守生出了多出了一分忌憚。
「幾位就是打跑了虎頭山山賊的英雄吧?在下王誠賢,是江司郡的郡守。」王郡守笑眯眯地看著挽歌幾人,一團和氣,此時既不知道他們的身份,卻沒有擺出官架子。
「王郡守,我等是路過貴地的商人,不巧路上遇上了這群山賊,便與其打了起來,這位就是在打斗過程中活捉的山賊。」寧遠行行了個禮,對王郡守道明來因。
王郡守看了眼他們身後的男子,正巧,小個子男子也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王郡守眼楮眯了眯,很快移開了視線,笑道︰「好好,本郡正因為這伙山賊的事情而頭疼不已,幾位真是幫了本郡守一個大忙,來人啊,快點把那個山賊帶下去。」
「是!」話音剛落,王郡守身後的官差就走過來,將小個子男子帶下去。
「幾人風塵僕僕而來,若是不嫌棄,吃頓便飯如何?」王郡守問道。
挽歌與寧遠行相互對視一眼,挽歌不動聲色地搖搖頭,寧遠行會意,客氣的拒絕了。
王郡守也不勉強,只是嘴上又說了幾聲客套話,就讓他們離開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