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一暗,記得不要出門,早些休息吧。」寧遠行站起身來,打算離開。
「誒?晚上不出去逛逛嗎?」。她睡了一,再讓她睡,只怕要睡傻了。
寧遠行本來打算走了的,可一听這話,頓時就笑了。
他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確認道︰「你是在要邀請逛街嗎?」。
挽歌一愣,她剛才是用的邀請的口吻嗎?
他們好像還沒有這麼親密的關系吧,挽歌又差點忘記了,不過,不是寧遠行說的在外面要拋開個人恩怨嗎?現在這麼問又是什麼意思?
寧遠行見挽歌沉默,以為她又猶豫了,不禁笑了笑,道︰「江司郡可沒有皇城或者四大貿易城熱鬧,再加上山賊出沒,晚上也沒有什麼活動,你晚上出去,也沒什麼好玩的。」
「額……是這樣的?我還以為每個城的情況都差不多呢。」挽歌頓時覺得自己傻透了。
「你還在乖乖待在屋子里面吧,有什麼事派人過來叫我一聲就行。」
寧遠行離開不久,天色也漸漸暗下來,街道上的行人越來越少,當天色完全黑下來,街上已經沒有人走動了。
還真的是這樣啊……挽歌靠在窗子邊上,看著樓下街道的情況,基本上很難看到一個人。
「這里跟皇城的差別還真大。」司晨靠著挽歌,說出自己的看法。
「山賊出沒,對這里的人的作息影響挺大的。而且江司郡的經濟也不是屬于很繁榮的一種,到了晚上,不會出現夜市之類的活動。」
「哎……這里的人娛樂真貧乏,睡得時間長了,現在完全沒有睡意。」挽歌精神滿滿,簡直就是打雞血一樣。
司晨跟司暮對視一眼,這里到了晚上就沒人,晚上又不能出去逛街,還能有什麼辦法?
司暮想了想,笑道︰「對了。現在要不要下棋?這個很能打發時間。」
「額……不必了吧。」這種腦力活動她並不在行。以前跟洛延川玩的時候,也幾乎都是以完敗收場,或許是被打擊得太慘了,她對這益智類的游戲一點興趣都沒有。
「那我們斗蛐蛐?」司晨開始出餿主意。
「駁回!」挽歌直接拒絕。她就沒發現斗蛐蛐有什麼樂趣。看著別的生靈廝殺搏斗。是有多大的快感不成?而且玩這類游戲的一般都是紈褲子弟,她才不要同流合污。
這個不喜歡,那個也沒興趣。司暮跟司晨絞盡腦汁,也沒能相處一個能實施的法子來。
最後司暮試探性地提出一個意見,「要不,公主去找丞相聊聊天?」
她見到寧遠行的屋子的燈還是亮著的,人應該也還沒有睡。
雖然挽歌跟寧遠行是死對頭,但是兩人相處的時候,挽歌從來都是很來勁兒的模樣,再說了,是寧遠行說了,有什麼事就直接找他的。
「這個絕對不行!」挽歌雙手比叉,堅決反對。
她才不想見寧遠行呢,不過是因為有點無聊就去見他,那像什麼話?
司暮無奈地笑笑,勸解道︰「公主,你跟丞相是有婚約在身的人,就算去找他聊聊天,也不會有什麼不妥的,別人不會說閑話的。」
挽歌還是搖頭,她怎麼會管別人說不說閑話?
司暮還不知道那日她去寧遠行的別館,被對方狠狠地洗涮了一遍,她現在因為無聊就去找他,還不知道會被說成什麼樣子。
她寧願蒙著被子睡覺,也不願意跟他「秉燭夜談」。
見挽歌這般排斥,司暮不好再說什麼,她搖搖頭,不再多言,倒是一旁沉默良久的司晨眼中精光乍現,「公主,其實還有一個地方,肯定還開著門的。」
「哦?什麼地方?」挽歌一臉好奇,大晚上的,大家都是各回各家,誰還會擺攤做生意?
司暮也一臉好奇,司晨那高深莫測的表情讓她有種不祥的預感。
天姿國色——江司郡最負盛名的花樓。
挽歌三人站在天姿國色樓下,樓上的姑娘們正拼命揮舞著自己的手絹招攬客人,司暮頓時一臉黑線,她直接拉住挽歌的手,就要往回走。
「公……,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她當時就應該察覺到的,從司晨嘴巴里說出來的話,怎麼可能有能當真的?他讓她們換上男裝的時候,她就應該有所警覺的。
「誒誒誒……剛來怎麼就要走啊?」挽歌對這個地方並不排斥,以前也時常女扮男裝到這種地方喝花酒。
「對啊對啊,司暮,我們還沒進去瞧瞧,怎麼就回去了呢?」司晨是典型的唯恐天下不亂,司暮要不是看這里人這麼多,她早一巴掌糊他一臉了。
她按捺住自己的性子,淡淡道︰「這種煙花之地,不適合。」
「哪有不適合的?你沒看見很感興趣的樣子嗎?司暮,你怎麼可以擅自給做主?」司晨拉住挽歌的另外一只手,就要往回拽。
「司晨,放手!」司暮甩了一記眼刀子給司晨,要是平時,下一步就應該是動手打人了。
可是今天司晨是鐵了心的要去「見世面」的,而且他斷定司暮絕對不會當著這麼對人的面動手打人,所以越發肆無忌憚起來。
司暮當然知道司晨心中在想什麼,她無奈之下,只好把重心又放到挽歌身上。
「公……,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我們快回去吧。」
挽歌被兩個人反方向拉著,她見司暮一臉嚴肅,諂笑一聲,做賊心虛道︰「那個……我們就進去看一眼,好不好?反正看一眼又不會少一塊兒肉的。」
司晨眼前一亮,他就知道挽歌會站在他這邊,但是司暮的臉色就不太好看了。
「公……」嘴開剛剛張開,字都還沒有說出口,就被挽歌眼疾手快地捂住嘴,她低聲說道︰「噓~~我不是說了在外面不要叫我公主嗎?從現在起,你要叫我,知道了嗎?」。
司暮無奈,對于挽歌,她不可能像對待司晨一樣暴力處理之,只能好言相勸道︰「公主,這等地方不適合你,要是讓丞相知道你半夜跑這里來,只怕會……」
「我去哪兒關他什麼事?」挽歌撇撇嘴,繼續說道︰「今天既然出來了,我們就不能空手而歸,再怎麼說,也得進去看看才走。」
「公……,請您不要為難屬下。」司暮始終不松口,她面色凝重,語重心長說道︰「花街不是正經姑娘該來的地方,您千金之軀,更應該注意這些才對,請跟屬下回去。」
司暮再三堅持,挽歌又猶豫了。
之前就說過,她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現在司暮這樣苦言相勸,她反倒不知道該如何應對了,本來也是因為無聊,才听了司晨的餿主意,跑來花街玩的,可因為這個而讓司暮心寒的話,那就得不償失了。
挽歌見司暮一臉堅定,絕不松口的架勢,也不再堅持了。
「那……好吧,反正也不是太想去看,既然司暮這麼堅持,那我們就回去吧。」
話剛說完,司晨就叫嚷起來,「公主……嗷!!!」
他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司暮狠狠踩住了腳,他疼得臉色都快要變青了,「在外面要叫,你難道听不懂人話?」
司暮的聲音陰森森的,司晨本來還想反駁的,可一看到她那雙帶著寒冰的眼神,剛漲起來的氣勢頓時又矮了幾分,回去只怕又要挨一頓毒打了。
司晨頓時焉下去了,一想到回去後的命運,簡直悔得腸子都要青了。
三人正準備打道回府,誰知王誠賢就大搖大擺得出現在了天姿國色的樓下面,那些在樓下招攬客人的姑娘們一看到王誠賢,就熱情地招呼上去。
「哎喲~~這不是王郡守嗎?稀客稀客啊。」**扭著腰,揮著羽絨扇,一扭一擺迎上來,「最近都沒見您來,姑娘們都念你念了好久呢?」
「哈哈,真的這麼想?」
「可不是嗎?秋梅,冬香,還不快點過來招呼王郡守?」
「是~~」**一聲令下,兩個妖嬈女子就迎了上去,將王郡守圍著。
溫香軟玉在懷,王郡守笑得十分開懷,道︰「本官也想你們想得緊,現在一有時間,不就來了?今天還專門帶了客人前來,你可要好好招待他們。」
站在王誠賢身邊的,還有三個身形高大魁梧的男子,有一個臉上還有一條橫跨整張臉的刀疤,另外一個人帶著黑眼罩,另外一個長了一對狐狸眼,卻沒有蕭墨那樣的風韻,反倒顯得奸猾無比。
這三人分別是卿玉山,虎頭山,雪峰山的山賊頭們。
但是因為沒有正式在百姓面前露臉,所以這些人也不知道這些人的真實身份。
**是何等的眼力,她看這些人的面相凶神惡煞的,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人。
但既然是王誠賢帶了的人,想也不用想,也知道這三人肯定是大有來頭的。
**常年混跡風花雪月的場合,早已經是人精了,她才不管這些人的來歷,只要能給她帶來銀子就成。
她大手一揮,道︰「姑娘們,你們可要拿出十足的功夫來招待各位爺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