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誠賢听到胡三歸的聲音,頓時回過神來,他抬起頭來,一張圓臉都快要笑開花了,卻還要揣著明白裝糊涂,盯著那個錦盒,詫異問道︰「胡老弟,你這是什麼意思?」
胡三歸將錦盒推給王誠賢,道︰「王大哥,小弟也不跟你裝糊涂了,今天我們兄弟幾個下山,就是為了江池的事情,你看能不能行個方便,把人放了?」
「額……這個嘛……」王誠賢略是停頓一下,恰有其事地思考一番,笑道︰「胡老弟,你這樣不和規矩吧?以前我們不就說好了嗎,被抓的人都要隔一個月再放出來的。」
「規矩是死的,可人是活的,特殊情況,總要特殊考慮一下的,是吧?」
胡三歸又將夜明珠在王誠賢眼前晃了晃,那誘人的光澤,圓潤的弧度,深深地吸引著王誠賢的視線,現在是夜明珠在哪,他的視線就跟在哪兒。
胡三歸知道王誠賢是個老狐狸,也不跟他急,就這樣慢慢磨蹭著讓他開口。
王誠賢看那顆夜明珠看得心癢癢,恨不得現在就把珠子搶過來,然後在手中好好褻玩一番,至于胡三歸說了什麼,他是真沒怎麼注意。
听對方說完,王誠賢就應付一般點頭,「是……是,胡老弟說得也有道理,不過……」
「不過什麼?王大哥,這件事您可一定要松口才行啊。」說著,就將夜明珠往王誠賢懷中一塞。王誠賢半推半就,也就接下來。
他撫模著錦盒上的花紋,一張臉都快笑成菊花了。
「這這這……這可怎麼使的?胡老弟,你實在太客氣了點。」
「誒!這怎麼能算是客氣?您是我們兄弟伙幾個的大哥,孝敬你一點東西難道不應該嗎?這個你就放寬心拿下就好。」
胡三歸說得頭頭是道,給足了王誠賢面子,現在王誠賢就算想要推月兌,也來不及了,也罷,一個江池讓他撈盡了好處。做人嘛。也該點到即止。
畢竟這伙人還是凶神惡煞的山賊,萬一把他們逼急了,對誰都沒有好處。
就那麼短短一剎那,王誠賢腦中已經閃過數個念頭。然後他故作為難。搖搖頭。道︰「胡老弟啊,這一次為了你,老哥哥我可真的要破例一次了。」
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一旁的關漢對王誠賢虛偽的模樣嗤之以鼻。
胡三歸卻呼了一口氣這件事算是成了。
他替王誠賢斟滿酒。爽快笑道︰「我就說王大哥是個爽快人,來來來,這一杯酒,小弟我先干為敬。」
說著,胡三歸將自己面前的酒一飲而盡,王誠賢得了夜明珠,也興致大漲,他也將自己面前的酒一飲而盡,哈哈大笑一聲,「干,今天王大哥我就跟你們幾位一醉方休!」
觥籌交錯,眾人喝得正酣,王誠賢因為高興,喝了不少酒,眼楮都對不上焦了,一張圓臉通紅,不停地打著酒嗝,而坐在他旁邊的胡三歸卻還沒有醉意。
他看時機差不多了,便問道︰「那麼,王大哥,江池什麼時候能放出來?」
王誠賢喝下一杯酒,整個人都開始犯迷糊了,大著舌頭說道︰「這個……嗝……你不要……著急,人,我明天就派人……放……放出來。」
「哈哈,那就有勞王大哥了,春宵苦短,兄弟幾個就不打擾大哥盡興了。」說著,胡三歸三人退出屋子,讓守在屋子外面的姑娘進去,吩咐道︰「你們幾個要好好伺候王大人,伺候得好了,銀子少不了你們的,听清楚了?」
「是~~」姑娘們知道胡三歸財大氣粗,紛紛嬌笑起來,扭著腰肢,走進屋子里面。
門關上後,胡三歸幾人去了別的屋子,一進屋,關漢就要給胡三歸跪下,卻被對方眼疾手快攔了下來,「誒!三弟,你這是什麼意思?快起來!」
「大哥,你就讓我跪吧。」關漢大聲說道。
「……」胡三歸無奈地看著他,等著他把話說完。
「大哥,你今日的大恩大德,三弟無以為報,現在只能先跟你磕幾個響頭,以後你有什麼吩咐,盡管開口就是了。」關漢是個重情義的漢子,他見胡三歸為了江池的事情,這樣盡心盡力,心里早就感動得一塌糊涂,現在簡直恨不得替對方上刀山,下油鍋。
胡三歸心中暗笑,他將關漢扶起來,道︰「兄弟幾個有困難,當大哥的怎麼能不出手相助?再說了,江池是個人才,對你來說又那麼重要,這個忙我當然要幫。」
關漢重重點頭,無比感激道︰「大哥,我關漢是個粗人,不會像那些文人一樣,說那些好听的話,不過,這輩子,能有你當兄弟,我真的是三生有幸了。」
「哈哈……三弟,有你這句話,當大哥的就心滿意足了,來,既然來了花樓,我們也要盡興,等明天一早,我們三兄弟就去把江池領出來。」
「好!」關漢點頭,「你不是要他去你山頭做客嗎?等他出來,我一定要他親自前來對你登門道謝,那個小子平日里我就是太慣著他了,所以臭毛病也多,大哥可不要見怪。」
之前他們就說好了的,等江池出來,就讓他去胡三歸那兒小住幾天。
「哈哈,只要有你這幾句話,也不枉我費這些心思了。」
「一定,一定讓他給你道謝!」關漢大著舌頭說道,剛才他也喝了不少酒。
「好好好!」
幾人又召來了幾個姑娘,一邊喝花酒,一邊與姑娘們逗笑。
有人歡喜有人憂,胡三歸這邊玩得盡興,挽歌那邊卻像經歷了一場劫難般。
兩人好不容易擺月兌了眾多姑娘的糾纏,給足了銀子讓對方離開後,便筋疲力盡地趴在桌子上,好像全部的精力都被那些人給榨干了一般。
挽歌滿頭黑線,看著比她好不了哪兒去的司晨,問道︰「司晨,你還好吧?」
司晨衣衫不整,他也快被折騰得受不了了,現在听到挽歌問話,就抬起頭來,一副腎虛的模樣,道︰「我……我還好,公……,你呢?還好吧?」
「我……不是太好……」挽歌僵笑,今天的遭遇必定能讓他們回味很久了。
「兩位玩得還盡興?」就在他們死氣沉沉地趴在桌上時,一個清冷的聲音傳了過來,這個聲調太過熟悉,挽歌條件反射一般彈起來。
她坐直身體,咽了咽唾沫,心驚肉跳地轉過頭來,就看到寧遠行一行人已經站在門前,正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寧遠行的笑容還是那般和氣,和氣中又帶了一絲涼意,笑意未達眼底,所以只能說是皮笑肉不笑,挽歌一瞧見他,眼皮就狠狠地抽-動了一下。
「司暮!你可算來了!」司晨已經到寧遠行身後的司暮,就像是迷路的小孩遇到了自己的老娘一般,話音剛落,就撲了司暮一個滿懷,他的動作太快,司暮一時間竟然沒有防備。
「那群女的簡直就是餓狼!太凶殘了!」司晨就像被欺負了的小正在向家長告狀。
司暮本來還在為司晨慫恿挽歌來花樓的事情而生氣,現在被司晨這麼一撲,只想把他打個半死才好,不過礙于這里人多眼雜,還是回去再收拾他好了。
她滿頭黑線地將對方的爪子從自己身邊挪開,現在只希望能快些離開這個神經病。
挽歌見本來震怒中的司暮竟然被司晨這麼一撲就消氣了,還在考慮要不要用同樣的法子對寧遠行也來這麼一招,可一對上對方「和善」的眼神,這個念頭就徹底打消了。
她站起身來,干笑一聲,道︰「哈哈……還盡興,盡興。」
「哦?還盡興?」寧遠行長眉一挑,笑得無比和善,道︰「既然這樣,那不如再找來幾個姑娘讓你們再樂樂?」說著,他就要讓人去叫姑娘。
挽歌想起之前姑娘們的凶殘勁兒,嚇得小臉一白,連忙攔住對方,「別別別……千萬別叫人來!不需要了。」
她好不容易才把人給招呼出去,現在再把人叫進來,那不是要她老命嗎?
「不需要了?」寧遠行淡淡一笑,道︰「一開始不是興致勃勃的嗎?怎麼又不需要了?」
「不需要就是不需要了,干嘛問那麼多?」挽歌不悅道。
寧遠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直接把挽歌看得渾身不自在,她眼角一抽,不知道對方又在想什麼,心里直打鼓。
這時,寧遠行伸出手來,不容防抗地踫觸著她的面頰,從踫觸的地方開始,像過電一般,一股靜電流穿過挽歌全身,令她全身戰栗不已。
還不等挽歌大罵其流氓的時候,寧遠行就率先發話了,他的聲音淡淡的,很悅耳,「臉上,還是紅唇印,溫香軟玉也不是那麼容易消受的吧?」
「啊?」被寧遠行這麼一提,挽歌才想起剛才那些姑娘們一個勁兒地往她身上蹭,好像嘴巴也一直往她臉上貼……等等,那她現在臉上到底是什麼樣子啊?
司晨明顯也才注意到這一點,他連忙模自己的臉,一旁的司暮直接給了他一拳,頓時,司晨就蜷縮起來,有苦不能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