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想裝蒜?」司晨抓住季曄的手,冷笑一聲。
季曄听後,不明所以,他低頭見挽歌正用懷疑的目光看著他,心倏然間漏了一拍,他頭皮有些發麻,可臉上還是十足的無辜,強撐道︰「裝……裝蒜?我到底做什麼了?」
「做什麼了?張小,你還真會裝呢。」司晨拍了拍桌子,指著那張畫像,道︰「睜大眼楮看清楚,這個畫像上的人是誰?」
季曄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可見司晨的態度,疑心大起,直覺自己忽略掉了什麼,他低頭順著司晨手指指的方向,視線落到那張畫像上,頓時就愣住了。
「怎麼?異常了?」司晨拍了拍季曄的臉,笑道︰「現在愣住了是怎麼回事?張小,可看清楚了畫像上的人?」
「咦!這個人跟我長得好像啊!」季曄驚訝道,他伸手就要去那那張紙,司晨以為他是想要毀滅證據,連忙快他一步,將紙奪,戒備道︰「你想干什麼?」
到了這個時候,季曄還十分無辜地眨了眨眼,他看了司晨一樣,小眼神中透著委屈,聲音也低了半分,道︰「我,就想再看看畫像而已,怎麼了?」
「只是看畫像嗎?難道不是為了毀滅證據?」司晨不屑道。
「毀滅證據?」季曄頓時睜大了眼楮,他掃了屋子里的三人一眼,見他們都是用懷疑的眼神看著自己。慌忙搖頭,「我為什麼要毀滅證據?再說了,一張紙算什麼證據啊?」
「小子,你就別裝了吧,現在老實交代,你接近公主,究竟有什麼企圖?」
「我能有什麼企圖啊?倒是你,從剛才開始就一副凶巴巴的模樣,是在搞什麼啊?」季曄也不是好欺負的,他僵著一張臉。瞪著司晨問道。
「你可知這張畫像是從哪兒拿到的?」司晨也不跟他廢話。「這個是張員外失蹤一個月的的畫像,偏偏畫像上的人還跟你一模一樣,你還想說是湊巧嗎?」。
季曄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他眼中有那麼一剎那懊惱。但是這個情緒也轉瞬即逝。眨眼間。他又恢復了懵懂無知的狀態,搖頭道︰「你們肯定是弄錯了,我才不是張員外的。」
「還想嘴硬?是想讓我們叫你的親爹來領人嗎?」。司晨沉聲說道。
季曄見他一直咄咄逼人。心中也大為惱火,他干脆轉移目標,看向一直一言不發的挽歌,道︰「公主,難道連你也不相信我嗎?我跟張員外根本沒關系的……」
「我……只相信自己的眼楮。」挽歌沉默了片刻,這說出了這樣一句話,季曄听了,大為失望,卻還是不死心,他眼中瞬間凝結起水汽,道︰「公主,你怎麼能這樣?」
「我怎麼了?」挽歌挑眉,被懷疑的人反質問,她也有些動怒了,「現在證據都擺在這個地方了,你還想讓我怎麼信你?更何況,你有什麼理由,讓我信你?」
有什麼理由?
季曄一時失神,難道要讓張員外跟他對峙?這個念頭一出現,就被季曄否決,他現在也大為惱火,那個給他做臉的人還能不能上點心?才幾天就出岔子了!
他確實不是什麼張員外的,但這張臉卻是張員外的臉,只是被他用了而已。
至于為什麼不用自己的臉,而是大費周章去奪別人的臉,也是有理由的,季曄的眼楮死死盯著挽歌,若不是為了找機會刺殺公主,他何必裝作一個小孩兒的模樣?
從相遇開始,他就一直在尋找機會,可總是讓他無從下手,雖然挽歌身邊看似破綻很多,實則密不透風,最關鍵的,就是她身邊有這兩個護衛了。
那天晚上,挽歌雖然給他送了毛毯,可是在不遠處,司晨卻是一直緊緊地盯著他的,而在另一個方向,號稱神箭手的江池也時刻注意著他這邊的動靜。
只要他稍微露出一點殺氣,只怕還沒有踫到挽歌,就已經被那兩人給殺了。
就算是昨日出門,挽歌身邊只帶著一個司暮,他依舊沒能找到機會,不為其他的,只因為司暮是凌駕在司晨之上,更加一流的高手,他無從下手。
就在他苦于不能下手時,偏偏卻出了這麼個岔子,臉竟然是那個張員外的的!現在該怎麼辦?不管他怎麼解釋,都會被訂上別有用心接近公主的罪名。
季曄腦海中閃現了無數個念頭,最後,他心中一橫,事到如今,他也沒有別的路可走了,只能破釜沉舟,兵行險招了!
「怎麼了?小子,你不是嘴巴很厲害嗎?怎麼現在不說話了?還是無話可說了?」
季曄突然抬起頭,直直看著挽歌,道︰「是,我就是張員外的!」
此話一出,挽歌的臉色頓時就白了一半,顯然,這個答案並不是她真正想听到的。
「我就說你這個小子有鬼,總算招了吧!」與挽歌相比,司晨就顯得激動很多,他一把抓住季曄的衣領,惡聲說道︰「小子,做好準備接受酷刑了嗎?」。
季曄皺了皺眉,眼中殺機浮動,他一直很不喜歡這個司晨,如果不是他,他說不定一早就得手了!他費力地扳著司晨的手,奈何用上吃女乃的勁兒,司晨的手還是紋絲不動。
這個家伙是頭牛嗎?!季曄不悅地想著,他嘆了口氣,看著司晨,可是話卻是對挽歌講的,「公主,首先我還是得給你說聲對不起,騙你確實是我的不對,但是除了隱瞞身份這一點,我季曄捫心自問,沒有什麼地方是騙了你的!」
「呵,誰還會相信你的鬼話?」司晨撇撇嘴,決不能相信敵人的花言巧語。
「司晨,你先把人放下。」挽歌淡淡道。
「看吧,公主根本不……欸?」司晨一愣,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剛才听到的話,他猛地轉過頭,因為轉的太急,險些扭動自己的脖子,「公主,你要我放了他?」
挽歌點頭,「反正他在這里也跑不掉,不放听听他是怎麼解釋的。」
季曄心中得意,這個公主果然如傳聞中一樣好騙,他臉上帶著陽春三月般的燦爛微笑,對司晨說道︰「喂!公主都讓你放了我了,你還想拽著我的衣領到什麼時候?」
司晨嘴角一抽,真想擰斷這個臭小子的脖子!不過挽歌的話他還是要听的,他動作粗魯地將季曄放下,然後坐到一邊去,但是眼楮還是死死盯著季曄的動向。
季曄理了理被司晨拽得皺巴巴的衣領,下一刻,就跪在了挽歌面前,挽歌一愣。
「公主,季曄隱瞞了自己的真實身份,還請公主恕罪。」
挽歌表情淡淡的,她並沒有讓季曄起身,問道︰「孤究竟恕不恕罪,還是等你解釋了為什麼要隱瞞身份接近孤這件事後再談吧。」
挽歌的聲音很平淡,可是季曄卻覺得背脊一陣發涼,他偷偷瞄了眼司晨,只見那個人已經將劍給拔了出來,只等著挽歌一聲令下,他就會令他人頭落地。
季曄稍微設想了一下直接來的情形,他因為一言不慎,令挽歌不滿,對方直接給了司晨一個眼色,他還沒有任何防備,就人頭落到,人頭滾啊滾,滾啊滾……
只要想想,他就覺得陰風陣陣,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季曄打起十二分精神,認真道︰「公主,我確實是張員外的,我之所以會混在難民里,也是為了躲避家父。」
「為了躲張員外?理由呢?」挽歌不為所動,繼續問道。
「正如公主所看到的,家父在廣陽城的所作所為令人發指,他為了賺錢,根本不顧城中老百姓的死活,連我這個當的,都看不下去了,所以跟家父大吵了一架,就跑出來了。」
「哦?你還蠻有正義感的嘛,你爹確實是作惡多端。」司晨點點頭,插了一句。
季曄不滿地看了司晨一眼,正色道︰「請你不要隨便打斷我說話!」
「呵,小子,你是還沒有弄清自己的身份吧!」司晨眼中凶光乍現,他手中的長劍冒著寒光,隨時都能將季曄斬于刀下,季曄抿著唇,委屈地看了挽歌一眼。
挽歌正在慢條斯理地喝茶,她淡淡道︰「司晨,不要嚇唬孩子。」
季曄頓時心花怒放,正要給司晨一個挑釁的眼神,結果挽歌就在後面補了一句,「要動手,等他待會兒說完了也不遲吧。」
這下子換做司晨眼前一亮了,他眼中露出興奮之色,手中的長劍一晃一晃的,只等著季曄說錯話,挽歌一聲令下,他就動手將這個小子一劍給砍了了事!
有沒有搞錯啊!季曄心里叫苦連天,他連忙轉過頭,眼中頓時淚花翻涌,「公主,我還只是個小孩子呢,你們對一個小孩兒說這些話真的好嗎?」。
「十五歲的小孩子嗎?」。挽歌笑了一聲,「其實你還真的不小了,季曄,哦,不,這個名字應該也是你瞎說的吧,你到底叫什麼名字?」
季曄一愣,內心抓狂,我怎麼知道那個死小孩叫什麼名字!!(未完待續……)